56、五十二口(1 / 2)

</strong> 宛如硬質果糖灑在雲朵上的滋味,輕飄又美妙。

黎嘉洲薄唇輕摩一下她的唇, 然後挪了力道, 轉而碾在她唇角。

他腦海裡無數個聲音叫囂著吻深一點, 千轉百回地掙紮之後,還是放開了她,隻是手指穿過她烏黑的發, 鼻尖堪堪抵著她的。

黎嘉洲呼吸很重,嗓音低得像午夜的嘶嘶的風。

“沒控製住。”他說。

發了個笑音,完全不想道歉。

陶思眠稍稍抬眼,視線恰好落上他凸出的喉結,精巧的鎖骨,久違的木質香適時侵蝕神經。

陶思眠舔了舔唇, 忽地想看他襯衫下覆著的樣子。

臨近飯點,停車場有人進進出出,所幸兩人在角落, 背景裡的腳步聲和說話聲沒有對方一次呼吸來得驚心動魄。

良久。

黎嘉洲終於壓好渾身的躁意, 把她抱在懷裡,吻了吻她的發頂:“想出去吃還是我做給你吃。”

沒提剛剛。

陶思眠心說像剛剛那樣的話, 不吃晚飯也可以, 不過他矜持,她也不能太過分,隻是輕輕應了個音節:“出去吧。”

黎嘉洲說:“好。”

陶思眠:“嗯。”

黎嘉洲笑眼望著陶思眠:“好。”

陶思眠:“嗯。”

兩人像學齡前兒童一樣重複了好幾次沒有意義的對話,黎嘉洲攬著陶思眠走向電梯。

陶思眠抱著奶茶一口一口喝,黎嘉洲看她, 時不時伸手把她垂在額前的碎發拂至耳後。

電梯上行時,黎嘉洲望著兩人落在金屬麵上的模糊影子甚至在想,和她像新婚小夫妻般回家的這一刻是他出生到現在最幸福的一刻,就算讓他現在去死,他也是願意的。

但黎嘉洲轉念又想,如果自己死了,小姑娘大概會“哦”一聲?然後毫無反應。

黎嘉洲心裡一涼,忽地反應過來,好端端自己為什麼要死。

“神經病嗎。”他笑著暗罵了自己一句。

陶思眠沒聽清,含著吸管偏頭看他:“你說什麼?”

黎嘉洲撓了撓小姑娘的耳垂:“說你好漂亮。”

陶思眠心底一軟,嘴上卻嫌棄他的莫名其妙:“神經病嗎。”

黎嘉洲笑著“嗯”一聲,覺得這就是最好的心有靈犀。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被人罵了神經病高興得不像樣。

————

a市深秋有風,晚天被刮得灰蒙蒙的。

烤魚鋪老板娘又買了隔壁兩家店,兩層樓五個大橫鋪燈火通明。

陶思眠和黎嘉洲到的時候,門口有一堆人坐在獨凳上玩手機,老板娘匆匆路過門邊看到兩人,給新來的服務員打招呼:“誒,先帶他們進去,這是我們……”

陶思眠看黎嘉洲,小聲:“你餓嗎?”

黎嘉洲搖頭。

陶思眠朝老板娘道:“不用,他不餓,我們等一等。”

老板娘也是個爽利人:“那我待會兒叫你們。”

老板娘說著,給兩人遞了兩張凳子,黎嘉洲接過來,放下時手和小姑娘的手不小心碰在了一起。

兩人都是離得開手機的人,並排坐定後,陶思眠目光散漫地看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黎嘉洲去自助區給小姑娘拿了花生瓜子和糖果。

黎嘉洲坐回原位,用濕紙巾擦擦自己的手,又放自己兜裡焐熱了,這才把小姑娘兩隻手牽在一起,用自己手包著。

周圍有人在小聲議論,陶思眠想了想,告訴黎嘉洲:“我沒長耳朵。”

黎嘉洲點點頭:“我也是。”

陶思眠想說黎嘉洲不要臉,可想想,自己能說這話好像也挺不要臉,兩人相視,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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