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口(1 / 2)

我輕輕地嘗一口 畫盞眠 12490 字 5個月前

黎嘉洲的動作很流暢,陶思眠沒到門口都能想象宋文信是什麼表情。

陶思眠笑得不能自已:“其實我覺得宋文信還挺可愛的,呆呆愣愣的,沒想到還會幫裴欣怡借姨媽巾。”

她話沒說完,視線撞進黎嘉洲望向自己時幽深、含笑、溫柔又危險的目光,極其有求生欲地接著道:“我男朋友不僅會幫我借姨媽巾,還會買菜做飯洗衣服拖地,文能研究行為金融,武能拿快遞飛奔十三樓完全不腿軟,”陶思眠氣一提,颯爽道,“上能九天攬月,下能入海撈鱉,百倍可愛,千倍可愛,萬倍可愛。”

黎嘉洲就是小心眼,聽不得自家小姑娘誇彆的男人。

雖然都不叫誇。

但小心眼小心眼著,又被自家小姑娘給逗樂了,她怎麼可以這麼乖,這麼可愛。

黎嘉洲回到床上,把陶思眠撈到懷裡揉啊揉,陶思眠軟啊軟,黎嘉洲心都快為她化成了一灘水。

陶思眠想睡在黎嘉洲身上,睡著睡著她說:“你骨頭好硬噢。”

黎嘉洲把她摟回原位,提醒道:“你要掉下來了。”

隻要兩個人彼此喜歡,好多無聊的事情都能讓他們做得百般甜蜜。

遑論有些片刻,黎嘉洲本就極儘溫柔。

月色勾著樹梢,木屋外牆的光斑影影綽綽。

是有風來,紗簾卷起窗欞的露珠,裡麵好像裝著一個熠熠折光的小世界,光一渡,便迎來了日出。

宋文信昨晚看了一夜菜譜,想用早飯拯救一下大家的味蕾。

在“吐司披薩番茄肉醬通心粉三文魚飯團”等豐盛早餐的誘惑前,剩下幾隻毫不猶豫選擇了方便麵。

宋文信:???

吃過早飯,宋文信和自告奮勇中午要掌勺的許意菱外出買中午和晚上的食材,黎嘉洲、程果、陶思眠和裴欣怡剛好組個麻將局。

黎嘉洲會記牌,手氣又不錯,清一色暗七對杠上花就沒停過,幾乎三家都輸給了他一家。

黎嘉洲在機麻的洗牌聲中不吝賜教:“其實運氣倒是其次,主要是要會算牌,比如牌麵上出現了哪些牌,誰不要什麼,如果我們打換三張的話,還要考慮換出來的是什麼收回去的是什麼,每種牌每張牌都對應著一個概率,打麻將其實就是108個概率模型求交集。”

裴欣怡聽得目瞪口呆,對大佬頂禮膜拜。

程果一臉嫌棄:“黎嘉洲你彆在那嘰嘰歪歪,等會兒你輸了就知道了。”

陶思眠也會算牌,她知道黎嘉洲想要二五八萬,本來想打三萬,牌都抽出來了硬生生換成二萬。

黎嘉洲看到是陶思眠打的,不胡。

陶思眠看黎嘉洲一眼。

黎嘉洲朝陶思眠眨眼睛。

下一秒,程果打了個五萬。

“胡。”黎嘉洲拿過程果的牌。

這下,程果也相信黎嘉洲有點神了。

陶思眠看著黎嘉洲得意的模樣,一邊洗牌一邊不可避免地想起抓娃娃那次,他也是侃侃而談說程序說函數,最後還為了證明是機器問題不是他的問題,非要讓自己試,自己根本不會抓娃娃,玩笑說如果抓上來了黎嘉洲就是自己抓上來的那頭醜豬,結果真的就抓上來了。黎大豬蹄負氣而走,一腳踩到水上摔了個大屁股蹲兒!

陶思眠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笑得不能自拔,尤其大豬蹄子站起來一邊揉屁股一邊側頭怨念看她,那一下。

陶思眠笑得前俯後仰,推了牌趴在桌上。

程果驚呆了:“你男朋友胡把牌就十塊錢你不至於吧陶總?你在笑什麼?”

黎嘉洲幾乎在陶思眠推牌那一刻就知道陶思眠腦袋瓜裡在想啥。

他壓低聲音警告:“陶思眠。”

陶思眠手立起來揮了揮:“哈哈哈沒什麼,哈哈哈。”

黎嘉洲在桌下用腳夾住陶思眠的腿,陶思眠笑著笑著,耳朵就笑紅了。

這人現在怎麼這麼……騷啊。

不過,她喜歡。

————

許意菱中午蒸了基圍蝦。

這是個不太需要技術含量的菜,但程果是個許意菱燒白開水都能寫個彩虹屁小作文的主,自然全程褒獎。

陶思眠和黎嘉洲為了避免吃狗糧,早早放下碗筷去後院曬太陽。

陽光溫暖,美色在旁。

陶思眠剝了橘子遞到黎嘉洲麵前。

黎嘉洲張嘴。

陶思眠收回手全部放進自己嘴裡,裝傻道:“你張嘴做什麼?我沒說給你吃啊,我就給你看一眼,我剝得好嗎?”

黎嘉洲:???

行。

是狠人。

黎嘉洲也從躺椅上坐起來,拿了個小橘子邊剝邊道:“我最近學了埃及語。”

陶思眠疑惑:“說。”她怎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學了埃及語。

黎嘉洲點頭:“你要聽什麼?”

陶思眠想了想:“今天天氣不錯怎麼說。”

黎嘉洲語速飛快:“他四麵四豬。”

陶思眠:???

陶思眠微笑:“那你說這個橘子很好吃。”

黎嘉洲繼續燙嘴:“他四麵四格達本蛋。”

“哦,”陶思眠道,“那我也會,裡假軸嗚倫入賀逗濕達豬替。”

黎嘉洲:?

陶思眠朝黎嘉洲媚眼挑釁。

黎嘉洲氣笑了,用橘子皮扔陶思眠,陶思眠也用橘子皮扔黎嘉洲。

兩個人年齡加起來不到七歲。

宋文信收拾好桌子出去看到這一幕,忍俊不禁,擦乾淨手去找裴欣怡。

木屋後麵有一大片湖,水光山色,宛如銀盤。

宋文信牽著裴欣怡繞湖邊散步,有些沉默。

他喜歡聽鳥叫,越聽心裡越安靜。

裴欣怡以為宋文信話少,主動找話題,嘰嘰喳喳給宋文信說今天在牌桌上發生的趣事。

“我以前從來不知道陶總還有這一麵,黎大佬和程果也很好玩,感覺大家在一起就很開心,程果和黎嘉洲總是互相看不慣,”裴欣怡想想,“要是腦洞大點就可以寫相愛相殺**文了。”

宋文信沒應。

裴欣怡又道:“我感覺打牌真的要用腦子,怪不得我媽總說打牌不得老年癡呆,要是今天你和他們打可能就不會輸,你腦子好,我腦子不太行。”

宋文信唇容易乾,抿了一下道:“沒事,幾個朋友小打小鬨圖個開心。”

宋文信的語氣太平,裴欣怡的滿腔歡喜好似被一盆冷水潑熄。

“你怎麼了?”裴欣怡問,“從昨天來開始,你好像就不太開心,然後昨晚稍微好點,然後今天出去一趟又這樣。”

裴欣怡思索片刻:“你有什麼事嗎?你有什麼事的話要和我說。”

其實就是換研究方向的事,陳潛上午又給了宋文信幾個參考方向,宋文信都不太滿意。

他知道裴欣怡的態度,所以隻能搖頭:“沒事啊。”

裴欣怡把手從宋文信手裡掙開。

“那是因為我?”裴欣怡猜道,“覺得戀愛好些天了沒有新鮮感了?”

宋文信不知道裴欣怡為什麼會想到這裡:“不是,”他急忙解釋,“隻是不太想說話,也不太喜歡說話。”

心裡好像裝著一團濕潤的棉花,又潮又沉,堵得他有點喘不過氣。

裴欣怡笑了:“你和黎嘉洲他們都有說有笑,到我這裡就是不想?是不想說話還是不想和我說話。”

宋文信真的有點受不了那團濕棉花。

“我有點喘不過氣。”他說。

裴欣怡深呼吸:“和我在一起讓你覺得喘不過氣?”

宋文信想拉住裴欣怡:“不是。”

“你自己想想你說的話。”裴欣怡彆開宋文信的手轉身就走。

一邊走一邊被風吹紅了眼睛。

————

裴欣怡去找陶思眠的時候,陶思眠很詫異。

明明中午吃飯的時候都好好的,怎麼出去散步沒幾分鐘就這樣了?

“發生了什麼?”陶思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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