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口(1 / 2)

我輕輕地嘗一口 畫盞眠 11407 字 5個月前

陶爺爺。

陶老爺子去年年底和許老爺子去山裡靜養,認識了一個大師,學起了奇門遁甲,現在出關了,他先給陶然打電話罵了陶然三分鐘,主題先是陶然成績差。

陶然欲哭無淚:“爺爺我進步了!我周考都班級前五了!”

陶老爺子“哦”一聲:“那你通宵達旦打遊戲,完全沒有自製力。”

陶然深呼吸:“我已經兩個月沒去網吧了。”

陶老爺子:“那你早戀,拱外麵的小白菜。”

陶然心累:“我沒有。”

陶老爺子氣定神閒:“你有沒有沒關係,我就罵罵你。”

陶然:“???”

陶然還沒來得及反駁,陶老爺子已然掛了電話,撥給了自己心愛的孫女。

陶思眠很想陶老爺子,陶老爺子也很想陶思眠。

陶老爺子給陶思眠講奇門遁甲,陶思眠聽得津津有味。

末了,陶老爺子神神秘秘給陶思眠說:“你一個月內有天機相助。”

陶思眠想了想:“沒有吧?”

她老老實實交代:“我退學了,現在在一休實習,每天安安分分上班下班,哪裡來的天機。”

陶老爺子肅了語氣:“為什麼退學?”

陶思眠:“和老師起了衝突,不太愉快。”

陶老爺子:“受委屈了嗎?要我打招呼嗎?”

陶思眠趕緊:“不用不用,我的脾氣爺爺你還不知道嗎,我怎麼會讓自己受委屈。”

“這還差不多,”陶老爺子隔著電話點點頭,“退不退學都是小事,你不要委屈自己。”

陶思眠開心:“你和黎嘉洲都這麼說。”

陶老爺子耳朵有時候聽不太清:“李大洲是誰?”

陶思眠想了想:“我鄰居。”

黎嘉洲本來癱在沙發上改論文,陶思眠站在落地鐘旁接電話。

黎嘉洲聽到這話,不著痕跡立起身體到小姑娘身後偷聽。

“噢噢,”陶老爺子想起來了,“周大勇對吧。”

陶老爺子描述:“那個個子高高,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男孩子。”

陶思眠憋笑:“嗯。”

陶老爺子自得:“七七你看,當時我就給你說要和鄰居搞好關係,有事可以互相幫襯,這不就應驗了嗎?”

陶思眠認可:“還是爺爺想得周到。”

陶老爺子想起什麼:“我看了一下你們住的地方,周大勇今年犯桃花,不對,從去年下半年就開始有桃花,他和那桃花淵源頗深,七七你對周大勇有好感的話,要及時打消。”

陶桃花乖巧:“好。”

爺孫倆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格外依依不舍。

陶思眠問:“爺爺你什麼時候回來。”

陶老爺子:“學完就回來。”

陶思眠:“那爺爺你要回來的話,提前給我——”

陶老爺子打斷陶思眠:“老師又叫我們上課了,回頭聊。”

陶老爺子“啪”地掛斷電話。

陶思眠陷入混亂。

自己二十出頭沒學可上。

老爺子七十多歲,學無止境。

黎嘉洲對小姑娘的表現不滿意:“我是見不得人嗎?為什麼不給爺爺介紹我?”

陶思眠裝傻,“為什麼要給爺爺介紹你,”她誇張地恍然,“難道你喜歡我爺爺?”

初夏的風溫暖和煦,從陽台拂來,吹起小姑娘的裙擺。

陶思眠腰掐得很細,曲線柔美,兩條腿又細又直又白。

黎嘉洲氣得摸了一下小姑娘大腿。

這動作屬實色氣。

陶思眠瞬間臉通紅,嗔罵道:“你流氓。”

黎嘉洲笑著摟過陶思眠:“那你喜不喜歡流氓。”

小姑娘臉紅得快滴血,細聲說:“喜歡。”

黎嘉洲覺得自己好壞。

陶思眠覺得自己好喜歡。

————

彆人的三個月實習期還在摸索,陶思眠在三個月實習期內用最快的速度在各個崗位都輪了一遍。

策劃、編輯、美編、照排、發行、後勤。

七月初,實習到期。

蔣時延問陶思眠要不要去管理層做助理,或者給他當特助。

陶思眠去了采訪部做實習記者。

也不要黎嘉洲接送了,每天風裡來雨裡去,擠公交擠地鐵,鏡頭下是城市百態和雞毛蒜皮。

張家的貓咬了李家的狗,王家的婆婆把養老錢給了三閨女買房沒有給二兒子,朱姓工人和趙姓老板娘在辦公室不可描述被抓奸,南邊的小學生拾金不昧撿到三百塊錢……

有時候來不及,她就和攝影師坐在路邊扒兩口盒飯。

攝影師乾這行幾十年,皮糙肉厚。

可陶思眠膚質細白,一曬就紅。

黎嘉洲心疼得要死,可架不住小姑娘心裡歡喜。

她喜歡。

就像渴魚入海,困鳥歸林。

陶思眠有時候下班晚得地鐵都關門了,黎嘉洲就會帶著宵夜去一休接她,陶思眠嘰嘰喳喳給黎嘉洲說著各種各樣的新鮮事,鮮活得讓黎嘉洲隻想抱住她。

兩人回家後,陶思眠飛快洗澡,頭發都還是濕的,又開始趕第二天的新聞稿。

新聞講究時效性,一定要在八點前發出來,不然就全部作廢。

黎嘉洲任由陶思眠寫,他給陶思眠吹頭發。

熱風吹過曬傷的皮膚,陶思眠疼得一縮。

黎嘉洲找了點蘆薈膠抹上去,陶思眠齜牙咧嘴。

黎嘉洲把力道放到最輕,嘲笑她:“小煤球。”

陶思眠瞪黎嘉洲:“我討厭你。”

黎嘉洲頷首:“我也討厭你。”

陶思眠霸道:“你不許討厭我。”

黎嘉洲想了想:“那我勉為其難愛你。”

“???”陶思眠好氣。

————

時間如流水,重複的波瀾、浪花,重複的漩渦、淺灘。

在距陶老爺子說陶思眠有天機相助的最後一天,陶思眠收到了一條信息。

秦夏準備下學期複學。

她聽說了宋文信的事和陶思眠退學,來問陶思眠的近況。

陶思眠當然說好。

秦夏放心,說要給陶思眠寄枇杷。

秦夏語音彈過來,陶思眠玩笑道:“我退學成了底層記者,你休學務農了嗎?”

“哪兒有,”秦夏笑道,“在我家陽台小花園種的,結了好多,但巨酸無比,不過想想是我一片心意,就尋思著給你寄點。”

陶思眠心說我能不要這心意嗎,嘴上已經在社會的錘煉中學會了溫和:“好啊,你最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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