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周茵茵死了...)(2 / 2)

俞桉頓了一下,恍然:“怪不得你修為不降反升,原來是修魔了。”說完,她勾起唇角,“不過你該感謝我才是,以你的心性,雖然修煉速度極快,但到築基已是儘頭,不像修魔,天生惡毒坯子,自然事半功倍。”

“牙尖嘴利,看劍!”周茵茵一劍刺了過去。

俞桉急忙避開,一邊避一邊繼續說:“我再說最後一次,你現在放下劍求饒,我可以饒你一命!”

“如今你我都不能動用靈力,單看武力,求饒的該是你才對,”周茵茵一邊不要命地攻擊,一邊怨毒地發泄怒火,“俞桉,你不過是一個草包,憑什麼做一峰之主?憑什麼奪我宗主之位,憑什麼處處壓我一頭?!你就該爛在此處,永世不得超生!”

話音剛落,她一劍刺向俞桉心頭,俞桉堪堪躲開,但外衣還是被剌破了。她麵色一沉,抽出劈魂刀朝她而去,一刀斬斷了她的劍。

周茵茵先是一愣,接著憤怒地扔了劍,赤手空拳朝她殺去,俞桉索性也放下劈魂刀,僅用拳腳還擊。

真正打起來後,周茵茵才意識到即便是武力,自己也是不如俞桉的,她眼底閃過一絲驚恐,在即將被她打落懸崖時突然跪下:“俞桉,俞峰主……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俞桉的拳頭本來已經到她麵前一寸了,卻還是生生停了下來,看了眼她恐懼的臉後收回拳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修煉天賦是不如你,但不代表我這些年是毫無進益的,周茵茵,你太傲慢了。”

說罷,她轉身便去撿劈魂刀了。

看著她悠閒的姿態,周茵茵咬緊了牙,撿起地上斷成兩截的劍朝她刺去。

當察覺到後背傳來的危險時,俞桉猛地避開,一腳踢起劈魂刀刺向了周茵茵。

當刀刃快刺進心臟時,周茵茵下意識地用靈力抵擋,俞桉瞬間被激得摔在了地上,撐住地的手心也破了點皮。儘管摔倒了,但她還是揚起了唇角,睥睨周茵茵:“你用靈力了。”

周茵茵張了張嘴,體內的真氣突然開始不受控製,她猛地嘔出一口血來,拚命想穩住內息。

俞桉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盯著她看了半晌後嘖了一聲:“你本可以活下去的,卻作死斷了自己的路,也怪不得彆人了。”

說罷,她拿著劈魂刀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後回頭看向正在調息的周茵茵:“對了,你爹死的那一晚來過鳥語峰,他本想吸走我的靈力延長壽命,卻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阿瑾給殺了,說起來,你們父女也算死在了我們師徒手上,還真是有緣。”

乍一聽到父親離世的真相,周茵茵又嘔出一口血,體內的靈力徹底不再受控。她眼睛紅得仿佛要滴血,一字一句叫著俞桉的名字,跌跌撞撞朝她撲來,然而還沒等近俞桉的身,便徹底陷入了幻象。

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她突然驚恐地跪地求饒,額頭一下又一下狠狠磕在地上,三兩下便磕出了白骨。

她一張臉被血肉糊住,眼睛也有些睜不開了,卻還在不停地磕頭,直到再也起不來,也就徹底沒了氣息。

俞桉第一次見到因幻象而死的人,看著周茵茵的慘狀,她的手腳都開始變得冰涼。

她不知發了多久的呆,直到宋玨和宋瑾趕來才回過神。

“……一定要將靈力封存,半點都不可大意。”她聲音乾澀緊繃。

先前對幻象沒有具體的概念,今日見了周茵茵的慘狀才明白,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中了幻象的人鮮少有能戰勝這種恐懼的,所以最後才會死得這樣慘烈。

宋玨聞言無聲地擁住她,帶了點汗味的體溫讓她的手腳開始回溫,俞桉安靜地任他抱著,好半天才回過神推開他,然後一抬頭就對上了宋瑾平靜的雙眼。

她驀地一陣心虛。

“師尊是被嚇到了嗎?”宋瑾低聲問。

俞桉先是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再次強調:“不準用靈力。”

“嗯。”宋瑾答應。

“也要儘快找到離開的路。”她又道。

宋瑾接著點頭。

“那我們走吧。”俞桉說著就要再次去探路。

宋玨卻攔住了她:“你現在心不在焉,還是回山洞歇著吧,我去探路便好。”

俞桉不同意,正想反駁,宋瑾在一旁道:“師尊還是歇息吧,其他的交給我們便好。”

他們兩個態度堅定,俞桉隻好答應了,獨自一人乖乖回了山洞。她離開後,宋玨和宋瑾對視一眼,便相看兩厭地各自去找路了。

因著周茵茵的死相,所有人都變得更加認真,一連找了兩日,將所有可以攀爬的地方都試過之後,最終挑出了一條最有可能成功的路線。

“這麼多條路,隻有這裡最適合攀爬,但我們也隻是推測,得上去探過之後才知道行不行得通。”宋瑾緩緩道。

俞桉點頭:“那就我去吧。”

“你是女子,力量不足,還是留到最後,待我們都上去之後再拉你。”宋玨直接否定。

俞桉蹙眉:“可阿瑾今早腳扭傷了……”

“那就我來,”宋玨斜睨了宋瑾一眼,“早不扭晚不扭,偏偏在找到出路後扭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他怎會故意扭傷自己。”俞桉蹙眉。

聽到她替宋瑾說話,宋玨冷哼一聲便要往上爬。

俞桉趕緊攔住他:“你這麼上去太危險,須護著點才行。”

“怎麼護?”宋玨反問。

俞桉聞言陷入為難:“繩子?一頭綁著你,一頭我們拉著,這樣跌下來也能抓住你,避免掉進懸崖”

“就兩根,而且不長,你們是知道的。”宋玨淡定道。

俞桉嘴角抽了抽,心想綁過她的繩子,她自然是知道的。

那兩根繩子不行,就得想彆的法子,正當她思考要怎麼做時,旁邊的宋瑾緩緩開口:“不如將衣裳擰成繩子來用。”

“如此甚好,”俞桉忙同意,但又有了新問題,“可我們身上這些衣衫堪堪能避寒,若是擰成繩子還出不去,不會要凍死這裡吧?”

“無妨,有彆的衣裳。”宋玨淡定道。

俞桉:“?”

當他們拿著從周茵茵身上扯下來的衣裳回來時,俞桉臉都要僵了,也幸好他們有點良心,沒給人全脫了,隻拿了一件外衣。

“我才不願碰她。”宋玨一臉厭惡。

宋瑾雖沒說話,但似乎也表示認同。

俞桉都不知道說他們什麼好,研究了一下外衣的布料後,發現這是上好的冰蠶絲所製,韌勁十足,一件外衣足夠製作出很長的繩子。

指定好計劃後,俞桉便拿著外衣回山洞了,宋瑾和宋玨繼續研究如何上去。

一天很快便過去了,忙碌了一整天的三人都很累,天一黑山洞裡便徹底安靜。

無聲的河流波光粼粼,反射出的光給山洞帶來一點微亮,一道身影出現在衣裳製的繩索前,拿起繩子便朝山洞外走去。

他到了山洞外,將繩子用石頭一點一點地磨,於黑暗中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神情專注而虔誠,認真地看著繩子某一處變得越來越單薄。

“阿瑾?”

身後傳來疑惑的聲音,宋瑾頓了一下,平靜地回過頭去:“師尊。”

“你在乾什麼?”俞桉遲疑的看著他。

月光下,宋瑾滿是疤痕的臉顯得有些猙獰,一雙眼睛卻是乾淨清澈:“明日便要探路離開了,我怕繩子太鬆,便想著檢查一遍。”

俞桉定定地看著他,半晌輕笑一聲:“時候不早了,你若真不放心,不如明日再查吧。”

“也好。”宋瑾答應後,將繩子認真纏好,拿著便直接進山洞了。

他走了之後,俞桉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靜了許久後雙手漸漸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