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做早餐沒什麼,但是——
居然是五條悟做的欸!
“哈?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因為過於震驚,我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彼時正緊挨著我,將自己的身板硬塞進去了茶幾和沙發空隙間的他聞言挑眉。
“就是覺得——”
我舉著湯匙,偏過頭看他,失去眼罩遮擋的五條悟讓我想起了以往每次和他同行在街道時他所吸引到的目光,嘴巴一張,便已經順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感覺悟君才是等著彆人做好飯菜奉上來的對象。”
“這麼一說的話,”五條悟露出思考的表情來,“其實也不算錯,”他很乾脆地承認了我的話,“大部分時候,我的確隻需要等著用餐就好。”微頓了下,他話鋒一轉。
“但是——”
他湊近了我,抬手替我捋了捋我散落到耳旁的發絲,隻是因為頭發過長,在他要收回手時,尾端又繞在了他指尖上。
這個行為似乎讓他找到了樂趣,他索性不再收回手,而是刻意的用手指玩弄,發尾纏繞在他指節上,像是緊緊攀附著大樹的菟絲子,卻同樣也被大樹所牢牢禁錮著。
修長白皙的手指和黑色淩亂的發絲彼此纏繞,完全相反的顏色形成過於強烈的對比
我的視線被他的這個動作吸引,垂眸落在他指尖上。
但很快,他的聲音又讓我抬眸看向他。
“——伊織醬又不是彆人。”
他注視著我,用著理所當然的口吻,嘴角上揚,說出後麵的話語。
“是老婆哦——給老婆做飯有什麼不對嗎?”
……啊。
誠實地說,我的心跳在這個瞬間加快了瞬。
並不是因為他說得肉麻兮兮的老婆這個詞,僅僅隻是——
在被他看著的時候,我有種像是整個人都被他用眼神包裹著的錯覺。
在臉頰發熱之前,我及時移開了目光,轉移話題。
“這種稱呼跳躍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我將頭發從他手指上取出,視線落到發絲上時,一個被我忘記了很久的事情終於在此刻想了起來。
——我還沒有洗漱!
我突然起身的動作都嚇到了五條悟,因為他坐著我站著的緣故,就算是以我們之間懸殊的身高差,我也終於能夠以居高臨下的角度看他。
他微仰著頭看我,眼睛都瞪大了些,像是受驚了的貓一樣。
“噗嗤。”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怎麼說呢,比起剛剛那樣的五條悟,我覺得好像還是現在這種狀態的五條悟讓我能更自然一點。
在我去衛生間時,五條悟也跟著起身貼了過來。
我在刷牙的時候,他倚靠著門框。
“我覺得稱呼一點問題都沒有哦,女朋友是獨一無二的關係,老婆也是獨一無二的關係……”
我漱乾淨嘴裡的泡沫,扭頭就看到他握拳敲手心,以一本正經的表情做出了最後的結論。
“——兩個完全一樣呢!”
“……不要隨隨便便就在兩個定義之間劃上等號,悟君。”
我在洗臉的時候,他抱怨抗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這不公平,伊織醬——”
“什麼?”
因為用毛巾擦臉,我的聲音有些含糊,隻聽到他飛快地接上我的話。
“伊織醬也應該叫我老公啊。”
“不行!”
我慶幸於還有毛巾遮住了我的臉,不至於讓他透過鏡子看到我發燙的兩頰。
“好吧,那就叫親親。”他迅速改口。
“……不行。”
“那就親愛的。”
“……不、不行。”
“……”
身後的五條悟陷入了沉默。
我等到臉上的熱度下來後,輕呼出口氣,才放下毛巾,轉過身來看他。
他身體靠著門框,垂落著眼睫,一臉失落的模樣,察覺到我目光時,他幽幽歎了口氣。明明身高腿長的,卻硬是讓人覺得他因為消沉而變得委屈巴巴的,好像有人對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來欺負他一樣。
我:“……”
心稍微惻隱了下。
“那個……”
我剛剛開口,他便立刻抬眸朝我看了過來,我輕咳了聲,視線遊移。
“剛剛那些稱呼……的確不行。”
並不是抵觸,隻是以我的羞恥度,我真的很難自如的說出口。
肉眼可見的,五條悟又迅速消沉下去。
“不過,可以稍微在給我點時間嗎,至於現在的話,可以這麼叫你嗎——”
我對上他的視線,抿了抿唇,那個詞在我舌尖徘徊,然後以認真的,輕柔帶著笑意的聲音說出來。
“悟。”
被我這麼稱呼的人終於擺脫了那種消沉的狀態,眨了眨眼,也笑了起來。
“可以哦~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