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一點一點的往前伸。
可是這個距離比他想象的還要遠,或許說是……深?
薛青被酒精麻暈的腦袋發現,自己貌似在鑽一個洞。
他感到不對,正要退出來。
然而已經遲了,這樣一動反而腳上失去了平衡。
他整個人都栽了進去。
“噗通——”一聲落水聲。
薛青整個人掉入了冰冷的水中。
這下酒倒是醒了,然而反應過來的薛青開始絕望地撲騰起來。
救命,他還沒學會遊泳啊!
薛青在那努力的撲騰了許久。
怎麼……有點不對勁?
察覺到了異樣,薛青撲騰的動作慢了下來。
薛青發現,原來這水隻到他的腰部往上一點。
薛青:……
現在酒醒過來,想到前麵發酒瘋的樣子,倒有些羞恥。
在沒喝酒之前,薛青覺得就算他酒品再差,應該也沒有差到哪裡去。
然而事實證明。
喝了酒的他,真的像個傻子。
還好這一路上沒有看到其他人,不然真的是丟臉丟到天邊外去了。
薛青捧起一手掌的水,往臉上撲了撲。
冰涼的水倒是讓他還暈著的腦袋清醒了許多。
頭頂上井口的投下清冷的月光。
這井中倒是和薛青想的不大一樣。
從上頭看下來完全是一個普通水井的樣子。
下麵彆有洞天。
倒像是一個地下寒潭。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也可能是在地麵之下的緣故,總感覺這水比尋常的池水要冷一點。
薛青被冰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望著這光線暗沉的地下寒潭,一時不知道怎麼出去。
從原路爬回去,顯然有點不可能。
薛青看著這個高度歎了口氣。
他隻得在水中往前走,看看前方有沒有什麼出路。
水的阻力讓他走得緩慢。
然而薛青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聽到了水聲。
這個寒潭中,不止他一人。
或許不是人,是其他什麼東西也不一定。
那個水聲,越來越清晰。
在朝著他而來。
薛青這下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避無可避。
隻得退回了幾步,退到井口的光能投到的地方。
至少在有光的情況下他能更安心一點。
他如今沒有妖力,也不知怎麼應對。
雖然有妖力的時候他也經常被吊打就是了。
酒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碰的好。
就算下次喝酒,他也堅決先把門給鎖了。
喝酒不出門,出門不喝酒。
酒品不大行,薛青兩條淚。
在從井口撒下的泠泠月輝中,來人的身軀漸漸顯現。
首先入目的是宛若雕刻而成的高大強壯身體,沒有衣物包裹,直接坦然顯現。
腹肌和深深的人魚線往下延伸,沒入水中。
哪怕此刻被清冷的月光鍍了一層,也無法忽視其中透出的雄性魅力。
可與這身材不符的是來人那張冷硬的麵容。
在光下,那鮮紅的朱砂痣格外明顯,像是冒著火一般。
薛青甚至從中看到一絲流光。
不過那光消逝的太快,沒準是他的錯覺也不一定。
盯著法海反光的腦袋,薛青鬆了口氣。
還好是熟人。
啊不對,是認識的人。
不過——
“你怎麼也在這?”
法海也掉下來了?
薛青實在想不通。
“應是我問你。”
法海這次沒有自稱“貧僧”,隻一步步緩慢靠近了他。
眉目鋒利但疏離,壓迫感一點點襲來。
薛青忍不住往後挪了一步。
“你今日來遲了,我便來找你。”
薛青老實回答。
法海沒有多說什麼,隻抱歉地說道:“是我來遲了。”
“貧僧帶施主出去。”
他說。
法海轉過身,寬厚的脊背落入薛青眼中。
然而薛青卻忍不住瞳孔一縮。
因為法海結實如玉的後背上,竟有著數條鞭痕!
新舊橫陳,交錯在白玉一般的後背上。
薛青甚至還沒來得及思索,就見前麵的人偏過頭來。
宛若鷹類鎖住獵物的眼神。
那雙冷淡鳳眸擒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