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有記憶。
緊接著,餘家報警後,警方調取的監控結果也出來了。
監控顯示,戴雲在“失蹤”後曾經進過研究所,這一點外部的監控攝像頭是記錄了下來的。
這與項目組的工作人員們記憶是完全相反的!
餘憑月要求重新調取研究所監控,眾人這才發現,原來戴雲真的進去過!
鏡頭裡,戴雲雙目無神,直直地往加密資料室走,但周圍的工作人員好像根本沒注意到戴雲這個人一樣,根本都沒有往他那邊看一眼。
最離奇的是,作為一個沒有權限的人,他接近資料室以後,研究所配備的報警係統根本沒有響起——沒有報警!
就像是……報警係統也完全不知道這裡還有個大活人!
警方同時還調查了戴雲的行蹤,但結果讓他們覺得匪夷所思:“離開研究所之後,他在下一個監控範圍內突然消失了。”
所有人都十分驚慌,就現在他們發現的種種線索,都指向了完全不科學的一麵——
他們是不是撞鬼了?!
尤其是想到戴雲目光呆滯,遊魂一樣拖拉的步伐,大夏天的,所有人卻都打了個冷戰。
餘憑月也慌了一下,但她馬上按住了會議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能慌,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可以慌,隻有她不可以。
她是總負責人,也是餘家唯一的依靠,她必須要保持冷靜。
反反複複在心裡默念幾次之後,餘憑月穩住了自己的神情,繼續下達一條條指令,讓處於慌亂狀態中的其他人也跟著她慢慢平緩了下來。
同時,餘憑月也意識到了,這件事太不正常。
戴雲帶著資料失蹤這一點,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說,都似乎有“超自然”的影子。
超自然……
餘憑月忽然想起來,她和裴淮舟之間永遠無法直接交流的情況,也是一種“超自然”。
就像戴雲去了研究所,但其他人卻沒有任何印象,連報警器都無從發覺——她當年給裴淮舟發出去的所有信息、打出去的所有電話,不也是沒有任何記錄?
戴雲在監控裡莫名其妙消失——彆人當場能打通她的電話,換成是裴淮舟就會馬上斷掉。
越想,她越是懷疑。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兩件事情之前,是有關聯的?
餘憑月的大腦飛速運轉著,手指在桌麵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
她和裴淮舟當時為什麼能重新聯係上?依靠的是崽崽的“中轉”,每次和慢慢有關的時候,他們之間才能夠做到直接溝通。
慢慢是小錦鯉……這句節目組眾人經常掛在嘴邊的玩笑,忽然浮現上了餘憑月的心頭。
有沒有可能,慢慢可以解決這件事?
這個念頭開始在餘憑月的腦海中縈繞。
她在遲疑要不要說。
但她低估了慢慢崽對她的關注,更沒想到旁邊還有個爸爸在“場外協助”——
看著餘憑月不太自然的表情,裴淮舟幾乎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她有心事。
但這會兒手機在女兒手上,他隻能在旁邊用手比劃,努力和女兒表達出來“問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的意思。
慢慢懵懵地看著爸爸像猴子一樣,兩隻手不停地在空中舞來舞去,好不容易才理解到爸爸的意思:“……姐姐是不是遇到麻煩啦?”
見女兒成功地表達出了自己想說的意思,裴某人鬆了口氣。
然後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為什麼他不直接說話?!他又不是賊!
而且他剛剛明明讓崽崽開了免提啊!
“咳咳……那個,小月,有困難一定要說。”裴淮舟假裝剛剛那個手語大師不是自己,“我們都很擔心的。”
父女倆的關心讓餘憑月心裡一暖:“沒有什麼大麻煩,就是——”
餘憑月頓了一下,還是決定向崽崽求助:“慢慢,有個哥哥現在不見了,必須找到他……慢慢能猜到他在哪兒嗎?”
她想試一試,萬一跟當時她和裴淮舟一樣,借著慢慢的錦鯉buff,能解決這件事呢?
慢慢皺起了小臉,努力地在腦海中想著。
一個不見了的哥哥,姐姐要找他……
崽崽絞儘腦汁地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到,垮著小臉搖頭:“姐姐,我猜不到……”
她是個笨蛋小熊貓,嗚嗚。
聽見崽崽垂頭喪氣的聲音,餘憑月連忙哄她:“沒關係,姐姐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好不好?”
她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雖然期待過崽崽能夠幫忙找到戴雲,但她心裡也知道,這是一次嘗試。
作為成年人,總不可能真的把這件事的壓力放到慢慢這麼一個小朋友身上。
“慢慢還小呢,跟爸爸好好玩就行了,”餘憑月輕聲細語,“而且,慢慢不是已經把好運給姐姐了嗎?”
慢慢哼哼唧唧:“我想幫忙~”
餘憑月又哄了她幾句,這才說道:“我可能要推遲兩天才能回來了。”
也不一定能趕得上節目。
畢竟現在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戴雲。
“我會等姐姐的。”慢慢崽有些泄氣,但她還是乖乖巧巧地對餘憑月保證,“我會照顧好自己,還有爸爸~”
裴淮舟失笑,揉揉女兒的腦袋:“你照顧好你自己就不錯了。”
慢慢不服氣:“爸爸今天心不在焉的,還不是想姐姐!”
要不是她及時把爸爸的注意力帶跑了,爸爸下午肯定玩得不開心。
還說不要她照顧呢!
“嗯……這個,這個……”裴某人沒想到慢慢直接就揭了他的底,他臉一下就紅了,“這個是特殊情況!”
他在餘憑月麵前的形象要不保了!
餘憑月聽著這一大一小兩個活寶鬥嘴,深深吸了口氣,感覺肩頭的壓力也沒有那麼大了。
她又和崽崽聊了好一會兒,聽慢慢炫耀今天和爸爸一起,把其他家的嘉賓都“打”得落花流水,爸爸還給她吹了頭發,她們晚上吃了炸雞漢堡,超級好吃。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雖然都很舍不得,但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崽崽該睡覺了,餘憑月還是哄著她回臥室去了。
慢慢還小,可不能熬夜。
餘憑月隔著屏幕給了她一個親親:“讓爸爸給你講故事,慢慢該睡了。”
慢慢也回了她一個親親:“mua!”
“我和爸爸一起等姐姐,”慢慢縮在被窩裡,可憐巴巴地探出頭來,“姐姐也要早點睡覺。”
“好。”餘憑月看向了旁邊一直探頭探腦的裴某人,“你也早點睡。”
正打算搶女兒鏡頭的裴某人被抓了個現行:“……嗯。”
他看著餘憑月有些憔悴的神情:“你也彆忙太晚,事情總是能解決的,彆熬生病了。”
又說了幾分鐘,餘憑月那邊還要繼續忙,掛斷了視頻電話。
視頻斷開,頓時,房間內又回到了之前的冷冷清清。
裴淮舟&慢慢:“哎……”
一大一小對視一眼,裴某人給女兒掖了掖被角:“來,爸爸給你講故事。”
父女倆都有些心不在焉,今天的睡前故事也是簡單講了一個安徒生童話。
裴淮舟看著閉上眼睛的女兒,悄悄地退了出去,關上了崽崽房裡的燈。
誰知道,他前腳剛走,後腳,慢慢就睜開了眼睛。
小崽崽皺著臉,有些苦惱。
她腦海裡總是浮現出餘憑月剛剛對她說的那句話。
有個哥哥不見了……
這個哥哥會去哪兒呢……
崽崽想啊,想啊,想了好久好久,都沒有想到。
畢竟她也不認識那個哥哥,連人家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呢。
慢慢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最終,小崽崽還是抵抗不住作為人類幼崽的生物鐘,在迷迷糊糊中,墜入了夢鄉。
-
一陣煙霧飄過,慢慢懵懵地坐了起來,往左右看了看。
——咦,這裡是哪兒?
她看了看自己小爪子挨著的,不是軟軟的床墊,而是硬硬的地板。
小崽崽用力撐了一下,站了起來。
這是一個空空的,巨大的房子。
裡麵沒有床,也沒有好多房間,慢慢努力張望,也隻能看到一大堆放在一起的箱子。
她小心翼翼地一邊摸索,一邊往前走。
爸爸呢?大家呢?許導叔叔他們呢?
一個熟悉的人也沒有……甚至也沒有看見其他的人類,崽崽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哐——”
忽然,前麵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慢慢側耳聽了聽,邁開小短腿往那邊跑。
她好像聽見了有人的聲音!
她跑了一兩分鐘,隻見前麵巨大的箱子堆旁邊,有一個很大很大的籠子。
慢慢剛剛聽見的哐哐聲,就是籠子掉下來的時候發出來的。
籠子門口似乎還站了個人,慢慢嚇了一跳,正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隻是對著籠子裡的人說了幾句什麼,就走掉了。
籠子裡的人咳了幾聲,努力掙紮著坐起來。
慢慢這才看清楚,籠子裡關了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哥哥,他身邊還放著一個白色的箱子。
崽崽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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