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千原凜人隻要有所要求,他一定會百分百努力,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支持他到死為止,哪怕要帶他離開關東聯合,他也不會有一點猶豫。
就是怕人家不要他啊!
…………
幾乎是同一時間,大橋瑛士死死盯著製作局常務川口隆史,厲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隻是一部練習性質的獨立電影嗎?為什麼票房這麼高?編成委員會是不是在替他隱瞞什麼?”
川口隆史也在頭痛,擦著頭上的虛汗解釋道:“這絕對沒有,大橋樣,發生這種情況,我們也很意外。”
他這是實話實說,不給預算,不給走院線的機會,不同意簽約演員,不同意使用電視台器材設備,連工作人員大多也隻是私下裡去幫忙,影片竟然還是拍得極其優秀,隻能說千原凜人能人所之不能,真怪不到製作局頭上——製作局能做的事都做了,總不能把千原凜人日常綁起來吧?
那怎麼可能,這是電視台,又不是什麼非法組織,根本無法限製人身自由。
大橋瑛士更不滿了,聲音更加嚴厲:“那就隨著他胡鬨嗎?”
“這個……我們已經要求映畫運作課的村上課長做出了解釋,她說這隻是在履行課室職能,進行映畫運作方麵的嘗試,而千原專務也同意按照合約承認這部作品歸屬電視台,由運營部在下映後發行錄像帶、光盤以及周邊,放送網也可以無償使用……”
大橋瑛士聽著聽著,神情更顯陰鷲,猛然間打斷了他的話:“把錢收回來。”
川口隆史怔了一下,遲疑道:“目前的票房分成聽說已經下發給普通工作人員了……”
“已經發的錢不用管,接下來的收益要拿回台裡來!”
川口隆史早有過這打算了,或者說編成委員會也不傻,在發現了《攝像機不能停》票房成績極有可能大爆後,馬上就要求千原凜人將運作權交回到製作局,但千原凜人可從來沒有好說話過。
川口隆史猶豫了一下,低頭道:“映畫運作課在拍攝時,承諾過用全部票房分成來補發報酬,當時誰也沒想到電影這樣還能有收益,也沒人阻止她以課室名義簽約,那個……村上課長是我們本台的乾部,她簽過字的合約,在某種程度上代表著我們電視台已經同意,具有法律效應,要是我們想截流後續票房分成,隻能通過法律途徑,但千原專務已經說了,他替普通工作人員聘請的律師團隊隨時可以和我們會麵交涉。”
“律師團隊?”
“他私人整體聘請了青木山律師事務所。”千原凜人這種身份的人,有個私人律師不奇怪,但一口氣請上十幾二十個大大小小的律師等著打官司,純粹就是有錢燒的,碰上這種人,川口隆史也覺得無奈,鬱悶道:“而且,對於這件事,民眾普遍持同情態度,如果真上法庭的話,哪怕我們可以證明合約的無效性,我們的輿論壓力也會非常大,極有可能引起民眾全麵抵製,現在我們的收視率已經……”
大橋瑛士也有些無語,青木山律師事務所相當有名,應該可以算是東京首屈一指難纏的法務團隊了,真讓電視台的法務部和他們較量一下,打打版權、勞務之類的官司,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而且輿論方麵也確實該考慮,現在的收視成績已經引起了大泛圍不滿,要是再被民眾自發抵製起來,肯定是雪上加霜,極有可能引發連鎖崩盤效應。
川口隆史雖然是報社派成員,但這會兒也真不想為這事和千原凜人起衝突,畢竟歸根結底這事是大橋瑛士和千原凜人的私人矛盾,製作局又沒損失什麼,又努力說服道:“其實,大橋樣,千原專務這樣做對我們也是有利的,至少提高了普通工作人員的收入,幫我們減輕了很大的壓力,特彆是在春鬥期間,如果真要是強行截流,工會極有可能趁機煽動發難,請……請您以大局為重!”
大橋瑛士也陰著臉沉吟起來,隨著空降電視台越來越久,他也越來越感覺出了收視率的重要性,其實也有些後悔當初沒怎麼把千原凜人這小專務放在眼裡,明明當時千原凜人態度還可以,基本上還是持配合態度的。
這事都怪學院賞,不然也不會發展到了今天左右為難的地步。
他在那裡細想了一會兒,感覺確實應該以大局為重,但又不太甘心,慢慢說道:“這件事可以不追究,票房分成台裡也可以不動,但他必須對台裡有所補償,下一季必須出來做節目,把收視成績拉回到平均線以上。編成委員會就從這方麵和他談,不要……不要提我的名字,更不準他再提彆的無禮要求。”
在他看來,《攝像機不能停》大概也就能到幾千萬最多幾億円的票房分成,放在電視台來說,稱不上巨款,要是能用這些錢換千原凜人出來解決到當前的收視率危機,也不是不能接受——雖然追加了投資,但收視成績還是沒起色,他現在也有些焦頭爛額了,不過向千原凜人服軟那還是不可能,能有這交換的機會也不錯。
川口隆史沒什麼把握,一邊把人關進地下室,一邊還要人家賣力乾活,這得多沒骨氣多軟弱的人才樂意啊,基本上想都彆想,但這事對他來說,能拖一天算一天,應付過眼前再說,隻能低頭道:“是,我明白了,我會和千原專務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