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見麵(1 / 2)

鬱欽川察覺到了薑意的反常, 他以為是兩人在一起後第一次分開這麼久的原因,卻不想薑意竟然是要分手。

問原因,薑意也隻是冷冷說膩了, 再沒彆的, 還說之前隻是看鬱欽川人長得帥又器大活好,陪他玩玩兒而已。

薑意維護著自己最後的高傲,語氣輕佻:

“你也不能強買強賣, 膩了還不讓我去找下家吧?”

鬱欽川自是不信,而薑意態度堅決地掛了電話,拉黑了他的一切聯係方式。

怕自己心軟還把電話卡拔了關了機。

斷得決絕, 然而躺在床上薑意還是覺得苦, 覺得自己沒出息。

都成這樣了他還替鬱欽川考慮,擔心他回來沒地方住把那套公寓留給他了。

把房子過戶給鬱欽川, 翻來覆去其實也是想給鬱欽川留點資產,讓他不至於沒地方住而上趕著跑去哪個張鈺李鈺林鈺家住。

彆像當初房租到期搬來和他住一樣。

薑意覺得自己好他媽卑微, 應該沒有哪個金主玩兒脫慘到他這個份上了。

渾渾噩噩幾天終於攤牌,心裡難受的薑意下樓打開家裡的酒櫃, 也沒看隨手拿了一瓶什麼,也懶得去洗酒杯,打開抱著酒瓶就是噸噸噸幾大口, 跟喝礦泉水似的。

站著毫無優雅顆可言的灌完了半瓶,薑意還記得把瓶塞塞上,然後扶著樓梯回房間, 縮在床上倒頭就睡。

借酒消愁四個字, 薑意終於體會到什麼意思了。

薑斐從書房出來,把薑意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看著他遊魂似的晃蕩回房間後, 在他門口站了一會兒,轉身卻對上薑政和呂菡。

對上兩人擔憂的表情,薑斐道:

“睡著了,但半夜可能不舒服。”

薑意和鬱欽川的事情薑斐幫著瞞著,化繁為簡,隻跟兩人說薑意是感情受挫,需要一段時間走出來。

感情的事,向來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外人不知其中滋味,不好參與評價。

這時候連安慰的話都顯得是戳心窩子。

薑政讓阿姨做了醒酒湯放著備用,就怕薑意半夜起來不舒服。

呂菡心疼但也隻能歎氣,讓薑斐和薑政去休息,她今晚守著薑意。

她的意意也長大了,也到了會因為感情的是傷神的年齡了。

呂菡一時之間不知是該喜該憂。

酒精的作用讓薑意睡得很沉,是他進一周睡得最好的一晚,他甚至沒有做夢,沒有夢到鬱欽川。

他是睡著了,有的人卻睡不著了。

戚白大半夜接到的鬱欽川的電話時簡直一臉懵逼,然而在聽鬱欽川說薑意要分手時,他僅有的那點睡意也沒了。

戚白驚呆了:“好端端的怎麼要分手?你怎麼他了?”

鬱欽川揉著眉心:“我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原因,就不會打電話來問戚白了。

戚白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不知道你問啊!嘴長著乾嘛的?”

鬱欽川苦笑:“他把我拉黑了。”

拉黑了?戚白一聽知道這事大了,讓鬱欽川先彆急他問問。

幾分鐘後,戚白撥通鬱欽川的電話,說薑意關機了,自己也聯係不上,說這話時他忍不住皺眉,站在好友的角度想:

“你真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認識薑意幾年,戚白了解他,他不可能是跟鬱欽川說的那樣玩玩而已。

肯定是鬱欽川哪裡招他了他才會想分手。

而且這個事肯定還不小。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年前他們三人見麵這兩人那黏糊勁,要說是逢場作戲,戚白願意把自己眼珠子摳出來。

要是薑意有這演技,進娛樂圈不得捧回一座小金人?

聽了戚白的話鬱欽川沉默一秒——對不起阿意的事?

他的確瞞了阿意一件事,難道阿意知道了?

想到這裡鬱欽川坐不住了,收拾東西拿外套準備出門。

“小川?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已經晚上快十點,鬱欽川的爺爺奶奶看過電視早已回房休息,但老人家一向淺眠,聽見這動靜開門,鬱欽川的爺爺就見他收拾整齊,手裡還拿著車鑰匙。

鬱欽川腳步一頓,一臉歉意對老爺子開口,說自己有急事要先回南楓市。

爺爺愣了:“現在?你不是明天晚上的機票嗎?”

鬱欽川這麼急,爺爺又問是不是公司出問題了。

“公司很好。”鬱欽川說完後頓了頓,又補充道:

“但是比公司出事更重要的事。”

爺爺一聽,知道事情嚴重性後不再攔他,隻是讓他路上小心。

回到房間鬱欽川的奶奶問怎麼回事,知道鬱欽川走了後有些擔心:

“大晚上的去機場,改簽來得及嗎?”

爺爺搖頭,說鬱欽川這麼大的人自己會處理:

“小川做事一向不用人操心。”

奶奶並沒有被安慰到,而是歎氣,又輕聲埋怨起自己兒子和兒媳:

“這麼大一個公司全部丟給小川,他們自己倒好,過年都呆在國外不回來,像什麼樣。”

知道奶娘是心疼自己寶貝孫子,但爺爺還是忍不住為兒子兒媳說話:

“他們又不是出去遊山玩水,考察需要,他們做研究的也不容易。”

二老絮絮叨叨說了兩句重新睡下,另一邊鬱欽川沒改簽機票,而是買了最近一班飛南楓市的機票。

這個時間車票機票都緊俏,鬱欽川買到淩晨兩點起飛,中轉停留兩個小時後,早晨七點多落地的航班。

取了票後司機問要不要在機場附近找個酒店開間房,讓鬱欽川先休息休息。

司機不知道鬱欽川為什麼急急忙忙的改行程,但還有幾個小時,總不能在機場乾等吧?

鬱欽川拒絕了,讓司機回去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等就行了。

司機沒辦法,給鬱欽川買了一杯咖啡後返回鬱家。

飛機一落地,鬱欽川打車直奔家裡,指紋解鎖後他看見了被摔回碎片的拚圖,隻看了一眼他就移開目光去看其他地方。

平時兩人睡的主臥跟他走之前一模一樣,原封不動,然而次臥卻一片狼藉,一副被小偷光臨過的模樣。

緊接著,他就在垃圾桶裡發現了深海。

鬱欽川目光一凝,彎腰把深海撿了起來……

…………

托那半瓶酒的福,薑意一夜好眠,早上起來喝了醒酒湯後,頭不疼腰不酸了,聽見薑政猶豫要不要跟老友出去釣魚時,還興致勃勃舉手表示自己也要去。

薑意以前最討厭這種釣魚修身養性的枯燥運動,但他太閒了,就想扔掉一切給自己早點事情做。

薑政本身不想去,不過接收呂菡的眼神示意後,還是同意了。

算了,就當帶失戀的小兒子出去散心了。

薑意還不知道全家都知道他失戀了在照顧自己情緒,自以為掩飾地很好,笑眯眯的去換衣服了。

看著薑意蹦蹦跳跳的身影,呂菡眼裡的擔憂不減反增,連薑政都忍不住問薑斐:

“他以前的對象是誰?真的就分了?沒有挽回的餘地?”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追究薑意談了戀愛不告訴家裡的事,薑政隻想問——

真的掰了?不和好了?

用年輕人的話來說,他兒子要錢有錢要顏有顏,高校畢業條件也好,那女娃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知道薑政在想什麼,薑斐毫不留情戳破他的幻想:

“不可能,彆想了。”

一段不正經的感情,對方明顯隻喜歡錢,是注定沒有結果的。

薑政歎氣,薑宜初覺得她哥太慘了。

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談個戀愛,還是初戀,結果這麼快就掰了。

再這樣下去,她都懷疑這事要給他哥留下心理陰影了。

薑意打定主意拋開雜念,出去釣魚手機都沒帶,傍晚才回來。

晚飯後他一個人回到房間,身邊驟然安靜下來,他臉上的笑容也緩緩消失。

房間空蕩蕩的,心裡也空落落的。

薑意看了一眼被他刻意遺忘的手機,立了片刻,最後還會拿起來開了機。

有十幾通未接來電和幾條短信,電話有戚白打的,還有一個陌生號。

想著知道這堅持不懈的陌生號是是誰。

鬱欽川巧舌如簧,薑意沒給自己機會,把這個號碼也拉黑,短信看也不看刪除。

但刪短信的時候他還是不可避免看到了最新顯示的一條——

對不起阿意,我不是故意騙你……

後麵的話折疊起來看不見,薑意冷笑一聲:

現在知道說對不起了,早乾嘛去了?

果然,鬱欽川一直把他當魚養,現在東窗事發,知道道歉了。

直接刪除短信的薑意沒點開看,根本不知道鬱欽川說的和他理解的完全不是一個意思,他先入為主,以為鬱欽川是在為腳踏N條船道歉。

薑總更氣了,氣不過回了一條短信:

彆給我發消息了,彆讓我後悔認識你。

發完後薑意再次把號碼扔進黑名單,恰好這時候戚白又發消息過來問,他直接回:

“真分了,不是開玩笑,他就是個騙子你也彆理他,直接刪了就行了。”

鬱欽川個欺騙他感情的狗男人!

薑意有自己的驕傲,就算過程很煎熬,他也不允許自己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