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顯然也已經聽到了開門的動靜,沒有選擇繼續,而是輕輕地用腳點了下地麵,操作著電競椅轉了過來:“來了,坐吧。”
辰宇深拉了一條就近的椅子,在一段相對得體的距離坐了下來。
林延留意到了辰宇深的緊張,淡淡地勾了勾嘴角:“今天叫你來,是想跟你聊聊以前的那些事情。”
果然。
辰宇深默默地閉了閉眼。
林延:“我知道我這樣做顯得有些多管閒事,但是必須承認,那件事情對你的影響確實太大了。這還是隻在麵對zx這種次級隊伍的時候,如果日後碰到職業聯賽的對手呢?如果你不能把心裡的這件事徹底解決掉的話,總不能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在重要比賽期間再影響到你的心情。”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辰宇深也知道林延說的是職業聯賽當中的哪支隊伍,嘴角愈發抿緊了幾分。
正準備接受更多的訓誡,然而林延並沒有如預料當中的進行責問,而是感慨地歎了口氣:“所以當年的事,還是儘快做上一個了結吧!如果可以給一個滿意的結果,你總應該可以堅定地麵對自己以後要走的路了吧?”
辰宇深錯愕地抬頭看去:“結果?”
林延從旁邊抽出一份文檔遞了過去:“看看這個。”
辰宇深疑惑地接過,等到打開後看清楚上麵的內容,整個身子瞬間僵住在了原地。
之前他願意與林延坦白過去,本意是出於對這位教練兼老板的足夠尊重,除此之外並沒有抱有過任何過多的想法。隻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林延居然會為了他做到這個地步。
辰宇深可以感受到,手中這份檔案的沉重份量。
紙張上麵字字清晰,分明就是當年的調查結果。雖然已經給很多機密內容都打了碼,但也已經基本上還原了青訓營裡那起自殺案件發生的完整過程。就如他想的那樣,當初經過暴力事件的一番鬨騰之後,這件事,分明已經有人深入調查過了,但後來卻是依舊被默默地壓了下去。
不算太厚的一份,卻是在這個時候重新翻出,足以想象著背後花費了多少心血。
起初還隻是微微地拽緊了雙指,漸漸地,隨著一點一點往下看去,辰宇深可以感受到握著文檔的雙手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關於好友曾經的經曆,他也隻是在事後從相關的日記當中進行了些許猜測,可是現在才知道,他那麼多年來尋求的真相,原來遠比他想象中要來得不堪得多。
隻要一想到當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原來出了這麼多的事情,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豁然籠上了他的全身,微微生涼之下,隻感到體內的每一寸血液都似在微微顫抖。
原本,阿沐明明和那些選手們一樣站在耀眼的賽場上,現在卻……那些人,怎麼可以!
林延在一片寂靜垂了垂眼眸,並沒有著急開口。
很多事情,很多決定,畢竟隻有當事人才擁有資格。
直到許久之後,辰宇深非常隱忍地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語調微啞:“可以……告他們嗎?現在告他們的話……還,來得及嗎?”
“可以告,今天叫你來,就是為了確定一下後續的操作。”林延說,“當年事情的經過大致就如你看到的這樣,至於當初這個案件為什麼會不了了之,具體我就不多說了,現在隻單純地根據目前的局勢,給你提供兩種解決方式。”
辰宇深控製了一下微紅的眼眶:“教練你說。”
“第一種,在控製影響力的前提下,將相關的資料內容舉報給聯盟的管理部門,在聯盟內部對此事進行相應的處理。這樣一來,最後的結果大概是可以將n那幾個涉事的人徹底趕出電競領域,自此無法從事業內相關的任何工作。”
林延打量了一下辰宇深的神色:“懲罰力度來看,確實相對較輕,但也算是給了沉重的教訓。從理性上來說,這樣的處理過程如果安排妥當的話,對你未來的職業道路相對不會造成太大影響,也算是對你更有利的一項選擇。”
辰宇深幾乎毫不猶豫地問道:“第二種呢?”
按照林延對辰宇深的了解,一早也已經料到他不會滿足於那樣輕拿輕放的處理方式,揉了揉太陽穴,繼續說道:“第二種的話,就是直接交給刑事部門進行處理了。雖然是兩年前的案件,但是如果我要人重翻的話,手裡的這些證據已經足以讓那些人全部都關進去了。鐵窗淚什麼的,你懂的。”
辰宇深聽到這裡,果斷地說道:“我選第二種!”
林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提醒道:“有一點必須想清楚,涉及刑法的話,你當年的那件事大概率也會被曝光。以目前聯盟對高壓線的掌控程度,雖然你當時還不是正式的職業選手,一旦被曝出來,至少輿論壓力必然是巨大的。這種情況會遠比你當年要嚴重很多,你確定能頂得住嗎?”
辰宇深的視線定定地落在文檔上麵:“我想得很清楚。就算聯盟會因此將我徹底除名,就算再也不能當職業選手,我也要這些人自食惡果!”
雖然是預料當中的回答,林延還是忍不住地歎了口氣:“徹底除名倒也不至於,要不然我花了那麼多心思,就為了讓隊裡的打野主動禁賽?我看起來像是這種傻逼嗎?”
辰宇深微微愣了一下:“教練,我……”
“反正決定是你自己做的,要我幫忙也可以,但是後麵的壓力自己要確定全部給我頂住。我花了那麼多力氣是要讓你徹底收心比賽,而不是讓你再卷進一種莫名其妙的狀態當中。”
林延說著瞥了辰宇深一眼:“abyss,我們可是白字黑字簽的合同。如果跑了那就是違約,到時候我就把你也送局子裡,然後再去找一個新的打野,聽明白了嗎?”
雖然是近似威脅的話,落入辰宇深的耳中,感到有一股熱流重重地撞上了心頭。
喉嚨口不禁有些失控地滾了兩下:“教練……隻要還能打比賽,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人!”
“去,少惡心我了。”林延低低地笑罵了一聲,“我要你一輩子做什麼?什麼時候年紀到了打不了比賽了,就該上哪給我上哪去。這是想退役之後都一直粘著我,這小算盤打得倒是精明,想借機訛我,門都沒有!”
說完他直接拿著手機站了起來,當著辰宇深的麵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威哥嗎?對就是上次那個事,我這裡已經討論過了,嗯……是的,有決定了。其他的事情可以不用考慮,後麵的我自己都可以安排,你那就直接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麻煩你了啊!嗯?我想讓那些人在裡麵關個多久?”
感受旁邊投來的凝重視線,他的嘴角毫無溫度地勾起了幾分:“那當然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越久越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abyss小自閉衝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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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關於當年案件的具體判決結果,已谘詢過法律專業研究生,勿杠,杠就你對。
另這幾天估計都會寫的有點慢,畢竟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需要躺平~感謝訂閱!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