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眾人都喝了不少,燒烤攤老板在清點酒單的時候稍微多花了些時間,景元洲買完單回來看幾人還在鬨騰,問:“準備回去了嗎?”
沒等其他人回應,林延已經嗽地站了起來:“走吧。”
眾人已經習慣了跟著林延的節奏走,既然教練都發話了,都毫無意見地站了起來。
晚上除了簡野之外,就屬畢姚華喝得最多。
起身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晃了一下,被旁邊的辰宇深眼疾手快地擋住了。
可是這麼一擋,兩個人也隻是齊齊地改變了一下方向。
隨後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壓一個地倒在了簡野的肩膀上。
簡野:“……”
簡野倒是依舊屹立不倒,可是這種姿勢一個人扛兩個也有些夠嗆,隻能招呼今晚唯一沒有沾酒的顧洛過來幫忙。
顧洛晚上隻喝了旺仔牛奶,自然是幾個人裡麵最清醒的。
這邊好不容易把辰宇深扒拉到了自己的身上,仰頭剛想求助,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另外兩人都已經齊齊走遠了。
他張了張嘴,最後在這樣過遠的距離下還是放棄了喊人。
可是教練和隊長走的好像……並不是他們停車的方向啊?
景元洲其實回來的時候就留意到了林延舉動間的異常,跟在後頭也是想看下情況。
他晚上雖然也跟著喝了一點兒,倒還算是比較清醒。
此時周圍的夜風一吹,讓整個人身邊籠罩著一層隱約的酒精氣息。
視線就這樣牢牢地粘著跟前那人的背後,眉心隨著越來越多的疑惑微微蹙起了幾分。
他當然知道現在這個方向距離停車位越來越遠,本以為林延有什麼事情,漸漸地終於發現了不太對勁的地方。
此時剛想喊住跟前那人,便見林延走著的步子微微一歪,“哐當”一下撞上了旁邊的路燈杆。
然後就這樣順勢一抱,整個人牢牢地掛在了上麵。
景元洲:“…………”
隱約意識到了什麼,他快步上前眼疾手快地將人一把扶住,低頭看了看那張臉色與尋常沒太大不同的臉,略感無語:“喝酒了?”
林延聽到聲音後抬頭,視線定定地落在咫尺的這張臉上,緩緩地眨了眨眼,許久之後才仿佛聽明白他在問些什麼。
他的唇角壓低了幾分,搖頭:“不是故意的,就……喝了一點點。”
景元洲很確定今天一晚上林延都抱著那瓶冬瓜茶過了,這麼一想,顯然是在他去買單的那段時間給破了戒。
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
景元洲沒多說什麼,把林延的手抬了抬,直接就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先回去吧。”
然而他卻沒能邁開腳步。
林延隻是把剛才掛在路燈上的姿勢改成了掛在他的身上,一動不動地仿佛紮根在了原地一般。
他視線定定地落在了景元洲的臉上,片刻後低低地露出了一抹笑容,似乎這才認出跟前這人的身份:“啊……是你啊!”
景元洲垂落的眸底隱約晃了一晃。
周圍昏暗的環境配合著這樣低笑調侃的聲音,讓他很難不想起當時兩個人初遇時候的情景。
那時候這個男人也是醉醺醺地纏在他的身上,像隻張牙舞爪的貓。
景元洲第一印象就是把林延當成了酒瘋子,現在看來瘋子是真的,卻不是因為喝的太多,而是單純的出於酒量不好。
林延的眼神並不像個喝醉的人,看起來一片清亮。
景元洲看著他這幅樣子,平日裡沒太多情緒的語調微微地放輕了幾分:“嗯,是我,現在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林延似乎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隨後整個人都放鬆警惕地柔軟了下來,小聲嘀咕:“你是我的,應該是你跟我回去。”
景元洲哄著:“好,我是你的,我跟你回去。”
說著順勢拽了林延一把,才叫他沒有跌坐在地上。
而在這樣的動作下林延似乎也反應過來,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整個人頓時纏了上來,微微虛晃的視線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跟前的這張臉:“嗯乖,跟我回去。”
掌心的觸感從胸前擦過,景元洲可以感受到原本沉寂在體內的酒精氣息,一時間仿佛呼之欲出。
景元洲唇角微微抿緊了幾分,一把抓住了那隻略顯不安分的手,啞聲道:“消停一點。”
林延現在迷迷糊糊地沒太大的力氣,被這麼一握就真的被完全禁錮住了無法動彈,隻能不滿地擰眉瞪他。
他眼底的神色比起平日裡有些渙散。
夜色下的路燈光澤淺淺地籠罩在身邊,明明隻是這樣簡單的動作,仿佛輕易無比地讓人瞬間沉迷。
景元洲向來自覺酒量不錯,然而今夜不過喝了幾杯而已,周圍的一切卻是顯得醉意迷離了起來。
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周圍的沉寂。
眼見林延真的準備邁開站不穩當的步子給他帶路,景元洲眼疾手快地將他一把抓過,狠狠地按在了懷裡。
這樣的姿勢下,兩人的身體幾乎緊貼在一起,透過衣衫可以聽到彼此突兀的心跳。
他低低地吸了口氣,確定林延暫時安分了下來,才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顧洛打來的。
此時畢姚華和辰宇深已經在車上睡著了,他跟簡野久久沒有等到兩人回來,到底還是選擇了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
景元洲側眸看了一眼被按在懷裡卻依舊不太.安分的男人,隱約間可以感受到那雙手已經不知不覺間從他的腰部繞過,眼底的眸色不由更深了幾分。
不得不承認,在這個狀態下將人重新抗回車上,確實有些過分的考驗他的忍耐力。
景元洲努力保持的理智讓他覺得顯然還是打車更方便一些,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聲線聽起來不至於過分發緊:“我和教練還有點事,先讓司機送你們回去了,不用等了。”
顧洛有些疑惑地應了一聲,還是關心地問道:“教練他……沒事吧?”
因為結束之後林延走得太過乾脆利落,也確實容易讓人往彆處做一番聯想。
景元洲深吸了一口氣:“沒事,我搞定。”
掛斷了電話,景元洲垂眸看著依舊纏在他身上的某人:“還想不想要我?”
林延迷迷糊糊間,本能地應道:“想要。”
景元洲好不容易控製住了把人原地辦了的衝動,把這個不安分的家夥往懷裡摁得更緊了:“那就配合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林·真·半杯倒·延。
等睡醒之後希望人沒事,各方麵意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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