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其他人睡醒下來的時候,看到畢姚華一個人在訓練室裡。
電腦界麵就停留在那裡,也沒有開遊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簡野往訓練室裡探了探腦袋,居然沒有看到景元洲,多少有些錯愕:“隊長不在嗎?這是有事出去了?”
畢姚華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過大的刺激下還是忍不住地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應該還在睡覺。”
“睡覺?”這下顧洛也看了過來,作為最心係titans的小可愛,不由關心地問道,“不會是昨天大晚上出去感冒了吧?”
同隊這麼久,大家多少也都知道了景元洲的作息習慣,每天雷打不動的早起晨練,這個時間點還沒起床,確實已經是非常反常的現象了。
這麼一問,畢姚華隻覺得頭更疼了。
不過他平日裡雖然話多,卻也沒有揭人**的習慣,即便對於“教練和隊長什麼時候在一起”這件事也百思不得其解,到底還是沒有多上這麼一嘴。
停頓了片刻後,沉聲道:“應該就是在房間裡單、純、的、睡、覺。”
其他人雖然心裡奇怪,但是也沒多問什麼,各自去自己的位置上開機。
畢姚華留意到辰宇深比平常還要低沉的臉色,探了探頭:“昨天沒睡好?”
辰宇深應了一聲:“還行,就是有點頭疼。”
畢姚華稍微回憶了一下昨晚的情景,了然地低笑了一聲:“看樣子酒量是真不行,下次喝酒還是不拉著你了。”
聽到這樣一句,辰宇深移動鼠標的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看了過來:“沒事。我,能練。”
畢姚華有些錯愕地愣了一下,越過電腦屏幕看了眼辰宇深的表情,忍不住笑得五顏六色的頭發也跟著直顫:“這有什麼好練的?練這不如練英雄,雙排走一波?”
辰宇深:“排。”
很快,整個訓練大廳裡麵就隻剩下了鼠標鍵盤的敲擊聲,時不時地夾雜著幾句交流。
林延推門走進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他瞥了眼幾個看起來訓練得頗為刻苦的背影,沒說什麼,麵無表情地抱著筆記本走到旁邊坐下。
沒有著急開機,嘴邊叼了一根煙也不著急點上,就這樣一動不動地陷在柔軟的沙發裡,視線毫無落點地投放在遠方。
因為昨天喝的確實不多,醉是醉了,醒來之後倒也沒怎麼覺得頭疼。
唯一的問題在於,他不太記得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包括昨晚最後是怎麼回來的。
睡醒之後林延也曾努力回憶過,最後才在腦海當中捕捉到了幾幅零碎的畫麵。
可即便如此,光是這些殘缺不全的畫麵聯係在一起之後,已經表現得足夠慘烈。
林延在心裡忍不住地低罵了一聲,一用力下差點把嘴裡的煙頭直接咬斷。
依稀記得,他昨天還想強行抓著景元洲要陪.睡來著……
沉默了片刻後,林延頭疼地忍不住閉了閉眼。
大概是出於昨天晚上一直保持著一個睡姿的緣故,他現在隻覺得全身上下仿佛擰巴在了一起,心裡罵罵咧咧之餘,不由挪了挪身子又換了一個坐姿。
畢姚華剛打完一把排位出來,回頭看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林延眉心緊擰地用雙手捏了捏酸楚的腰部:“…………”
抱歉,他也不想太過腦補,可問題是這樣的畫麵實在很難叫人不產生聯想。
眼見林延似乎感受到視線就要抬頭看來,畢姚華“嗖”地重新轉回了頭去,非常有求生欲地迅速地開啟了下一把排位。
林延現在似乎沒有開始訓練的想法,抬頭之後也隻是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景元洲空落著的位置,就又低下頭去,打開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
下一場就是總決賽了,他們的對手是同為次級聯賽強隊的ibb戰隊。
和相對穩紮穩打的qu不同,ibb的戰術向來激進,即使還沒有正式開賽,也已經足以預見即將迎來的激烈碰撞。
因為林延之前在娛樂局上有親自接觸過這支隊伍,這讓他在策略製定上有了更多直觀的見解,戰術製定上自然也能更加得得心應手一些。
然而此時他的注意力始終落在那個不見身影的空位上,總是時不時地抬頭瞥上一眼大門。
等到景元洲下樓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的事了。
因為回去好好地補了一覺,比起早上的時候,景元洲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顯然要好了很多。
一進門恰好對上林延投來的視線,他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醒了?”
林延看了一眼時間,低低地咳了一聲:“你以為現在幾點了?”
景元洲頗為誠懇地應道:“抱歉,昨晚沒睡好,再一覺醒來就到現在了。”
林延多少也猜到了自己昨晚的德行,這時候越是坦誠的語調落入耳中就越像是調侃,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捂臉的衝動:“也沒事,反正今天的訓練要晚上才開始。”
景元洲從進門後就觀察著林延的表情,從沙發跟前經過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微微扯了下嘴角:“話說回來,昨天晚上睡得還舒服嗎?”
林延在這樣明知故問的態度下不由地撇了下嘴,控製著心虛故意反問道:“一覺睡醒感覺腰都快斷了,你說舒不舒服?”
“哐當——!”
畢姚華這邊正打著小規模的團戰,握著鼠標的手在這麼一句下控製不住地往旁邊一滑,直接把桌邊的水杯給撞翻在了地上。
接連地打了幾個滾之後,杯子才靠著椅子停了下來。
地上瞬間濕了一片。
留意到兩人投來的視線,畢姚華也無暇顧及被擊殺後黯淡下來的電腦屏幕了,清了清嗓子道:“不好意思,手滑,手滑!你們繼續,繼續!”
然而經過這麼一打岔,兩人的對話到底沒有繼續說下去。
對景元洲來說,昨晚的一切說起來確實記憶點十足,但未必是多麼美好的回憶。至少,除了多回想幾次後讓他更有一種想要抓過這個男人來狠狠弄一番的心情之外,實在沒有太多的特殊意義。
他一路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嘴角微微抿緊幾分,才再次開口道:“對了,以後的戰隊聚餐都不要再點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