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場的歡呼聲中,GH眾人直接將耳機一摘,大步流星地就朝後台走去。
休息室裡比起現場熱烈的氛圍要來明顯冷清很多。
景元洲剛一進門,就看到了抱著保溫杯躺早沙發上的林延。
他顯然找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身上蓋著粉紅色的絨毯,神色間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太多起色,眼底被燒得多了那麼一絲的微紅。
回頭看過來的時候多少有些遲鈍地恍惚了一瞬,才勾起一抹笑來:“大家打得不錯。”
聲音聽起來比先前更加低啞了不少。
景元洲不由擰了擰眉心:“重新給你倒點熱水?”
林延確實半點都不想動,就連剛才賽場上那積累無比的比賽都沒能調動起他的情緒。
毫無力氣地躺在那裡,“嗯”了一聲後也乖乖地把保溫杯給遞了過去。
拍花絮素材的攝像師大哥正好舉著鏡頭跟了進來,這樣的互動一滴不漏地就被拍了進去。
駱默站在旁邊無意中一回頭,當即反應了過來。
他非常迅速地,就將跟進來的工作人員客氣地請了出去:“不好意思,馬上就要討論戰術了,麻煩都先出去一下,先出去一下啊!”
很快,整個休息室裡隻剩下了GH眾人的身影。
休息的時間非常短暫,一時間喝水的喝水,調整情緒的調整情緒,上洗手間的上洗手間,半點都不耽擱。
林延接過了重新倒滿熱水的保溫杯,喝了一口。
一抬頭,才發現景元洲已經在旁邊拆開了感冒藥的包裝。
取了兩顆膠囊就遞了過來:“你這樣熬著不行,還是得把藥吃了。”
林延擰眉:“我喝過衝劑了。”
景元洲這次的態度很強硬,直接把藥塞進了他的手裡:“中成藥的效果太慢了,你要是不希望我在賽場上分心,就乖乖聽話。”
林延平日裡可不是一個容易受威脅的人,但是景元洲這話說得撓人又讓人臉熱,還特彆精準地抓住了他的軟肋。
視線就這樣在跟前的身上轉了轉,最後嘴角壓低了幾分,把頭一低,他到底還是滿臉不樂意地接過來服下。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動作落入眼中,莫名有一種淡淡委屈的感覺。
視覺效果有些暴擊,就像是一隻手在心頭輕輕地撓了一下,差點讓景元洲沒能繃住臉上嚴肅的表情。
休息室的門忽然被推開,簡野走進之前,聲音就已經快一步地傳了進來:“你們猜猜我剛在洗手間遇到誰了?”
林延回頭瞥了一眼也沒說話,剛吃完藥顯得不太高興,一臉毫無興趣的慵懶神色。
景元洲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伸手在林延頭上的發絲間揉了一把,感受到了對方賭氣避開的動作,眼底終於浮起了一抹笑意。
怎麼說呢,某位大教練生病之後是真的脾氣見長,卻又幼稚得可愛。
旁邊的顧洛還算捧場,配合地問簡野道:“誰啊?”
簡野:“我碰到Wuhoo了!”
畢姚華剛喝進去的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咳……這是有多稀罕嗎滾哥?我們今天跟Three打,Wuhoo當然在賽場了!”
“不是這個意思。”簡野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緩緩地朝周圍掃過了一圈,“之前在對麵的對戰區沒有注意,這次碰到時候我看到……他手上貼了好幾塊的傷膏,有點被嚇到。”
畢姚華拿著礦泉水的動作停在了那裡:“傷膏?怎麼,Wuhoo受傷了?”
話落,周圍微微安靜了一瞬。
“都是職業選手,有些什麼病痛都是正常的事。”景元洲淡淡地打破了有些微妙的氣氛,“特彆是打射手位的,每場比賽需要進行的操作本來就比其他位置要多很多,手上負荷自然更大,不奇怪。”
畢姚華神態複雜:“所以說Wuhoo有手傷,我上一局的時候還……”
顧洛安慰道:“逼哥,大家都是對手,上了賽場就應該要全力以赴,這不怪你。”
簡野幫腔:“就是,對對手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你真的不需要有思想負擔。”
“怎麼不怪我?怎麼就沒有思想負擔了?”畢姚華把礦泉水瓶往桌子上一擱,痛心疾首,“操,從來沒想過,我居然是被一個有手傷的人在賽場上這麼虐?我特麼的連菜字都配不上吧!”
正準備繼續安慰的GH隊員們:“???”
畢姚華越想越覺得難受:“要是Wuhoo在全盛狀態也就好了,結果現在帶傷上場,我在對線的時候還打成了這個鳥樣。尼瑪,越想越覺得我好垃圾!有些話真的也不用黑子們說了,菜成這樣我居然還有臉在直播的時候裝逼,現在才感到自己是真下飯,簡直就不配站在總決賽的賽場上,就該回家吃屎!”
辰宇深:“……倒也不用把自己罵得這麼狠。”
見畢姚華並不是因為知道Wuhoo手傷動了惻隱之心,其他人也多少鬆了口氣。
雖然有些無情,但是這個賽場上真的不適合過分泛濫的同情心。
至於逼王這種逮著自己罵的興趣愛好,聽聽也就算了,不需要太放心上。
景元洲也收回了視線,垂眸時留意到了林延若有所思的眼神:“這是又有什麼想法了?”
“雖然有些對不住,不過,發現對手的弱點卻不去進行針對的話,也確實不是我的作風。”林延雖然燒得迷糊,但是這個時候回想上局比賽的過程,也多多少少意識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