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麵的譚天對於母親的哭喊聲卻是充耳不聞,在路過一處小胡同時,毫不猶豫的就拐了進去。
看出點端倪的林嘉凡伸出手製止了朱秀蘭的嚎叫,帶領著大家夥也相繼進了那條胡同。
一群人就這麼跟在譚天的身後七拐八拐的,最後來到了村子的東北角,停在了一處自建的民房外。
整整憋了一路的朱秀蘭見自家兒子總算停了下來,便迫不及待的上前將其緊緊地抱了住,急切的開始了噓寒問暖。
龐光的個子足夠高,微微踮起腳越過外麵的紅磚牆朝裡麵看了看:“林隊,院子裡雜草都有小腿高了,看著裡麵應該是沒人住。”
“不可能啊!”朱秀蘭下意識的反駁:“這個房子也是我家自己蓋的,譚海龍早就把它租出去了,還是簽的五年長租呢!”
聽她這麼說完,林嘉凡等人均是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盯著她看。
過了幾秒,朱秀蘭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林嘉凡這會兒也沒多餘的精力去照看女人的心情,在取得對方的同意後,就吩咐手底下的人把外麵的院門給破了。
裡麵的自建房是標準的兩室一廳格局,基本上從窗戶就能將室內的情況瞧個八九不離十,屋子裡似乎沒有任何一點人類居住過的痕跡。
果然,在成功開鎖進去晃了一圈後,警方連根毛都沒發現。
一行人迷茫間,隻聽到留在外麵的朱秀蘭發出了一聲驚呼:“小天,你去哪兒?!”
林嘉凡和羅婧瑤等人從屋子裡一出來,入目的就是男孩那道徑直跑向了後院的身影。
等到他們也抵達了自建房的後身時,隻見譚天正在那一片荒蕪的黃土地上無助的徘徊著,似乎失去了方向。
隨著林嘉凡的一聲令下,眾人很快就開始對這片黃土地進行了細致的搜查。
約莫幾分鐘後,伴隨著龐光的大呼小叫,被一層薄薄的黃土掩蓋住的木板門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前。用強力鐵鉗剪斷了上麵掛著的鐵鎖鏈,接著那扇木板門便被緩緩地被抬起,過程中還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嘎聲。
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望著門下方藏匿著的黑洞洞的地窖口,林嘉凡在警告式的斜睨了一眼躍躍欲試的羅婧瑤後,這才摸出了腰間的配槍,率先順著那把破舊的木質梯子跳了下去。
羅婧瑤無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站在朱秀蘭母子身邊,眼睜睜的看著警方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消失在了那個黑洞裡。
好在沒過多久,下麵就傳來了龐光的歡呼:“找到了!還有氣!”
然後便是林嘉凡沉穩的聲音:“叫救護車,快!”
早就做好了準備的救護車隻用了兩分鐘就從村口開到了這裡,一片混亂中,羅婧瑤看到了那個被林嘉凡抱在懷裡的小小身軀。
許是因為長時間的不見天日,男孩的皮膚是異於常人白皙,照片中那張圓潤的小臉也已經變得凹陷,本應該黑亮的一雙大眼此時也是緊閉著,全身散發著一種一碰就會碎的脆弱感。
直到小土豆被送上了救護車,羅婧瑤才收回了視線,轉而試探性的摸了摸身旁譚天的頭。
“小天,謝謝你啊。”
譚天仍是那副兩個不聞窗外事的模樣,低著頭不停的擺弄著自己的手指。
受害者被成功解救,被救助兒童失蹤案和侵害未成年人案兩起案件的主要嫌疑人也都儘數落網,表麵上看特殊案件調查組好像又一次的大獲全勝了。
但羅婧瑤清楚的知道,對於林嘉凡他們來說,這場戰役才剛剛拉開了序幕。
不管是盧德黍團夥所牽扯出來的川省人口販賣組織,還是曾經被譚海龍侵害過的無數受害人,都將成為壓在特殊案件調查組身上的一座座大山。
他們在夾縫中奮力的追逐,為的隻是民眾口中那輕巧的‘正義’二字。
當然了,後續的事情就不是羅婧瑤能夠操心的了。
離開永莊村後她回到了闊彆多日的家,先是洗了一個通體舒暢的澡,然後就爬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隻蟬蛹,很快她便眼皮發沉的沒了意識。
隻是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一夜光怪陸離的夢境讓羅婧瑤有些疲憊。
第二天一早,順手拿過了床頭櫃上的手機,本想著在家好好休息的她卻在看到店員小妹發過來的消息後,隻能強撐著下了床,回到了花店。
在店員小妹那高漲的熱情裡,一天下來她勉強瞪著眼睛麵試了整整六個人。
什麼時候國內的就業形勢變得這麼嚴峻了?一個破花店竟也能收到這麼多的簡曆?
而且過來麵試的人年紀都還不大,二十幾歲到三十幾歲正是身強體壯的時候,這點羅婧瑤著實是有些想不通。
最後,在店員小妹的強烈要求下,羅婧瑤選中了一位隻有26歲的年輕小夥兒,並打電話通知了對方第二日正式上崗。
又過了幾天,新來的店員在工作上成功的步入了正軌,就在她無比欣慰之際,竟意外的收到了津市公安局通知她前去上課的信息。
聳了聳肩膀,羅婧瑤沒有多想,轉天就背著那個熟悉的大雙肩包準時抵達了公安局。
隻是她沒料到的是,在推開西側副樓裡作訓室的門時,偌大的場地中間就隻站了林嘉凡一個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