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羅婧瑤瞪圓了眼,連忙擺了擺手拒絕道:“就不麻煩了,不過就是被壁紙刀蹭破了點皮,再過一會兒L都要痊愈了。”
運動員一向都是流血流汗不流淚的,這點子小傷對她來說真的不算什麼,痛意甚至輕微到她都沒什麼感覺。
黑暗中,林嘉凡默不作聲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L,接著抬起手打開了車內前方的頂燈。
昏黃的燈光亮起,羅婧瑤有些不適應的一偏頭,細嫩的一截脖頸就這麼暴露在了男人的眼皮子底下。
傷口具體有多大很難確定,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此時鮮血已經向下流到了鎖骨的位置,半乾涸的狀態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不自在的縮了縮肩膀,羅婧瑤試圖避開林嘉凡打量的視線。
鏡片後的黑眸裡情緒翻滾,她實在讀不懂,所以下意識的就想要逃避。
有些慌張的撂下了副駕駛前方的遮陽板,她趴在小鏡子前仔細的瞧了瞧,故作輕鬆:“真的沒什麼事兒L,等回到局裡我去醫務室消個毒、貼個創口貼就行了。”
“消毒。”林嘉凡先是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接著便開門下車繞到了後備箱,從裡麵拎出了一個嶄新的醫用箱。
待到重回車內,他低頭扒拉著找出了碘伏、棉簽、紗布等用品,再一抬頭看
到的就是羅婧瑤那有些目瞪口呆的模樣。
“警車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她覺得新奇又不解。
“有備無患,我們出外勤經常會發生一些小意外,不過大家都嫌麻煩,沒用過。”說話間,林嘉凡拿著吸滿了碘伏的三根棉簽,把手伸到了她的麵前。
羅婧瑤瞬間就屏住了呼吸,直到脖頸間傳來冰涼的觸感,她才堪堪的回過了神。
“謝謝林警官,我自己來就可以。”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可不知道是因為雙方距離比之平常要近還是彆的什麼,羅婧瑤隻覺得呼吸間全都是男人身上乾淨的草木香。
那略帶凜冽的氣息很具有侵略性,車內的氣溫似乎都跟著高了幾度。
林嘉凡卻好像沒聽到似的,自顧自的又低頭去換了幾個棉簽。
在經過反複的消毒過後,林嘉凡便拿起了一塊紗布,用醫用膠帶仔細的替她包紮好。
微涼的手指輕輕蹭過羅婧瑤傷口旁邊的皮膚,所過之處激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
收回了手,林嘉凡微微歪頭,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傑作,然後就退回到了主駕駛的位置上,開始收拾起了醫用箱。
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濁氣,羅婧瑤一雙眸子飄忽不定,直到用眼角餘光瞟到了遮光板上的那麵小鏡子。
厚重的一整片紗布就那麼端正的貼在了她的脖子上,醫用膠帶橫平豎直的寫成了一個‘井’字,知道的她隻是受了皮外傷,不知道的怕是還以為她被砍了脖子呢!
好不容易升起的一點旖旎心思忽然金儘數散去,她默默地係好了安全帶。
直到警車出了小區來到了主路上,羅婧瑤才想起了什麼似的出了聲:“你們怎麼懷疑到李銳頭上的?”
“是郭哥那邊,他在根據死者於文信的傷口狀態確認了凶手使用的凶器是壁紙刀後,又從傷口裡麵提取到了一些不知名的物質。”林嘉凡隨口回道。
“檢驗科加班加點的對那些物質進行了處理,發現了其中一種物質是酊脂,是丙烯酸脂膠水的主要成分,常應用在各種膠帶上,又叫壓敏膠。”
羅婧瑤頓時了然,死者的傷口中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這種東西,唯一的可能就是從凶器轉移到傷口內的。
壁紙刀,膠帶。
目前出現在警方視線範圍內的相關涉案人,與這兩樣東西聯係緊密的大概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從事快遞工作的李銳。
其實本來林嘉凡他們並不確定的,還想著從毛佩蘭這個房東及李銳工作單位那邊側麵打聽一下,結果沒料到出了剛剛那檔子事,倒是直接坐實了這份懷疑。
“可是為什麼啊?李銳和於文信、候國安之間究竟有什麼矛盾?”羅婧瑤又問。
從明麵上的信息來看,三個人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一個快遞員、一個飯店老板及一個自由職業者,到底怎麼糾纏到一起去的?
“那就不得不提到於文信傷口中的另一種物質了。”林嘉凡勾了勾唇。
“二乙酰嗎啡,俗稱海lu因。”
du品?羅婧瑤是真的有些吃驚了,但轉念一想一切好像又都說的通了。
隻有這樣大的利益才能讓凶手在殺了於文信後,又喪心病狂、費儘心思策劃了一起爆炸案,不僅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甚至還讓無辜的人受到了牽連以至於身亡。
“所以我又聯係了緝毒科,現在在等那邊回消息。”林嘉凡說著,手上打了一圈方向盤,控製著警車駛進了市公安局的大院。
這邊二人才剛下車,他衣兜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