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認栽了,那就好好交代,大丈夫做都做了,還不敢承認咋的?!”龐光在一旁見縫插針的嘟囔著。
見男人依舊是不以為然,林嘉凡眸光微閃,語氣淡淡:“你殺的可不止候國安、於文信這兩人,還有辣炒店中無辜的服務人員,死罪肯定是免不了的,你這麼不配合難道是想要拖延時間?”
“的確,就算你不說我們也可以慢慢的將證據鏈補全,頂多就是麻煩點。”這麼說著,他竟開始收拾起了審訊桌上散落的資料,似是打算要離開了。
出乎意料的,李銳在聽完剛剛的話後卻瞬間就改變了態度,看著對麵二人真的起身後,頓時著急了起來。
“我說不說的,你們也得問啊?問都不問我怎麼回答?”
“哦?你肯配合了?”林嘉凡將他從頭到腳打量個遍,在看到男人不情不願的輕輕點了點後,還是坐了回去:“那就從你用來處理於文信屍體的那套房子開始吧,候國安讓房秀妮出麵租了那套房子是打算乾什麼的?”
“那是我們仨平時接頭的地方,一旦遇到什麼麻煩,我們就會過去那邊商量。”
“所以案發後我們在牆麵裡發現的帶有候國安DNA的煙蒂也是你做的?”林嘉凡麵上閃過一絲了然:“案發當晚在辣炒店外,你借口送毛女士去見羅教練,碰巧看到了我們正在審問馮書蓉和房秀妮,所以便想著乾脆誤導警方認為這兩起案件是情殺?”
“那個萬瑩瑩也是你安排過來做假證
的吧?經過多方排查,早些時候警方終於發現了她的最新動向,她現在已經入境北河省了。”
也就是說早上剛從市公安局離開,這人就一刻也沒耽擱的去了火車站上了動車,說不是提前計劃好的都沒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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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李銳平日裡送快遞的工作範圍就包括案發現場所在的那個小區,保安、物業的工作人員怕是早就對他這張臉熟悉的不得了,是以他進進出出自然不會引起旁人的格外注意。
這也是為什麼上午的時候,林嘉凡和羅婧瑤沒能從物業經理的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因為潛意識裡,小區裡的人就沒把他這個快遞員當成外來人員。
“對,有錢能使鬼推磨咯!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李銳一攤手,承認的十分乾脆。
“房秀妮和馮書蓉也是你們團夥中的人嗎?”林嘉凡又問。
“姓房的隻是候國安的姘頭,僅此而已,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大張旗鼓的告訴每一個人?馮書蓉倒是知道一些,要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麼和候國安離婚跟了於文信?這女人可不簡單,目標明確的很!”
李銳鄙夷的翹了翹嘴角:“貨都是於文信搞進來的,跟著他自然比跟著候國安這個應聲蟲強。”
“候國安也是搞笑,為了繼續賺著這份錢,綠帽子都甩到他眼前了,他還捏著鼻子轉頭自己戴上了!”
“貨?什麼貨?!”龐光故作吃驚的問了一嘴,滿意的看著審訊椅上的男人一下子僵住了的狼狽模樣。
過了好半晌,李銳的眼珠子才恢複了轉動,許是看見了龐光長臉上那不加掩飾的戲謔,便乾巴巴的笑了兩聲:“警官就彆開玩笑了,你們都查到了我頭上,還知道我們仨是個團夥,會不清楚我們在乾什麼嗎?”
無奈中略帶警告的瞟了一眼小青年,林嘉凡算是放縱了一次小青年的惡趣味,開口就將話題拉回了正軌:“所以馮書蓉每次去候國安的店裡,也隻是用索要撫養費的借口來掩飾真實的目的?”
李銳‘嗯’了一聲:“於文信說,沒什麼特殊情況儘量不要電話聯係,會留下把柄的。每個月在確定出貨的前一天,他會派馮書蓉過去‘找找麻煩’。”
果然。
林嘉凡沒有繼續糾結於幾人的關係,終於問到了最核心的問題:“你為什麼要殺於文信和候國安?”
沉默了良久,李銳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旋即無聲的咧了咧嘴:“他們倆的死,說起來還和警方有關哩!要不是你們查的那麼緊,於文信和候國安就不會想著金盆洗手,他們要不金盆洗手,我也不至於殺人啊!”
這人不僅作案是把好手,甩鍋也是蠻熟練的。
林嘉凡和龐光對視了一眼,李銳提到的這件事應該是和緝毒大隊上個月在濱海新區酒吧一條街的那次行動有關,看來緝毒大隊劉光正他們曾經極度接近過真相,要不然也不會嚇的於文信和候國安猶如驚弓之鳥,竟萌生了隱退的想法。
“你不想跟他們步調保持一致?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林嘉凡意味深長的說道。
“林警官,我有孩子要養的!你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把一個孩子培養成人要花掉多少錢嗎?光憑我送快遞,我的孩子這輩子都實現不了階級的跨越。”李銳的聲音由大轉小,緩緩地垂下了頭。
“我不想讓他長大和我一樣。”
在男人一片自我感動式的慈父之心的呢喃中,林嘉凡那充滿審視的目光就這麼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