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那句話隻是試探,其實……是你不知道才對。”
扔下了這句話,在男人尚未回過神的時候,林嘉凡就果斷的離開了這間審訊室。
他並未在走廊裡多做停留,而是快步走進了一旁的觀察室。
剛一推開門,就撞上了羅婧瑤循聲望過來的視線。
羅婧瑤這會兒L是有些懵逼的狀態,不是十分確定的張了張嘴:“林警官,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於文信和候國安不是他殺的吧?”
落後兩步,才進來的龐光在聽到她的這句問話後,也是後知後覺的望向了自家隊長。
搖了搖頭,林嘉凡斟酌著開口回應:“根據目前所掌握的證據來看,那兩個人應該是他動的手沒錯。”
畢竟郭震那邊已經確定了李銳隨身攜帶的那把壁紙刀是殺害於文信的凶器,案發現場所發現的栽贓陷害的煙頭也是他放的,虛假的證人是他收買的,以他的身份隨意進出辣炒店在煤氣罐上動手腳,也不會有人發現。
“爆炸案發生之前,他會冒險去店裡,應該就是為了確認候國安是否在店中。”
“那你方才臨走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羅婧瑤把目光重新移回了那麵玻璃上,看到了比之幾分鐘前,明顯變得焦慮和煩躁了的李銳。
“動手的的確是他,但在背後策劃了這一切的就未必是他了。”林嘉凡聲音低沉,緩步走到了她的身邊。
“頭兒L,你是懷疑他是受人指使?”龐光微微張大了嘴,顯得本就很長的臉又長了兩分。
不置可否的垂下了眼,林嘉凡開始分析起了李銳的可疑之處:“要知道,緝毒大隊追在於文信的屁股後麵兩年多
了,一直都沒追出什麼結果,就證明了此人為人冷靜又有心機,絕對不是一個放鬆大意的。”
“他這麼謹慎,肯定不會隨便拉一個不了解的快遞員入夥,就算這個人是候國安推薦的,他也不會放心。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道,李銳在提到候國安的時候明顯帶著些不屑,並用‘應聲蟲’形容他,說明候國安在團夥中的地位應該算不上很高。”
的確,審訊過程中,一直侃侃而談的李銳對當初自己是如何入夥的描述很是模糊。
如果他不是被候國安拉入夥的,那又是通過什麼渠道和於文信接觸上的?
“你的意思是,他們這個團夥中,還存在著第四個人?李銳當初能夠順利入夥,應該和這第四人脫不開乾係,他是為了維護對方才刻意模糊了入夥時候的情況。”
羅婧瑤說到這頓了頓,抿了抿唇後複又遲疑的繼續道:“如此說來,李銳其實還有一個可疑之處。”
她下意識的抬了抬眸,恰好看到了林嘉凡俊臉上滿是不甚明顯的笑意,在其帶有些許鼓勵意味的注視下,她略顯慌亂的錯開了視線:“他說他通過於文信搭上了供貨的上線,但卻連於文信藏貨的地址都不知道,這完全說不通啊。”
每一處疑點都能說明,李銳在團夥中的地位沒準比候國安還要低,深受於文信信任的其實是那個第四人。
“羅教練說的很有道理,多虧了不久前郭哥傳回來的消息,說他和緝毒大隊已經在碼頭的集裝箱裡繳獲了超二百公斤的海lu因,我便隨意試探了一下,沒想到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林嘉凡這話說的輕鬆,可羅婧瑤清楚,他一定更早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一直在一旁默默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龐光終於瞅準了機會,趁著二人相對無言的功夫發表了一下自身的看法:“所以是馮書蓉還是房秀妮?還是說另有其人?”
“我壓房秀妮,你們沒見審訊的時候,李銳把房秀妮摘的有多乾淨!難道她就真的隻是租了一個房子啊?”
對於小青年的揣測,林嘉凡沒說同不同意,隻是吩咐道:“要知道於文信和候國安之間是有聯係的,沒道理李銳就是憑空出現,徹查一下李銳的社會關係。”
總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好咧!”龐光應道,正要邁開步子離開觀察室,一轉眼卻意外看到了羅婧瑤忽地變了臉。
“你怎麼了羅教練?”
伴隨著小青年疑惑的詢問,林嘉凡也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