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市公安局特殊案件調查組辦公室。
剛從外麵進來的郭震走到了捧著一碗泡麵吃的正香的龐光身邊,好奇的衝著沙發的方向努了努嘴:“不是,什麼情況啊?就算咱們兩天沒上課也不至於讓人追到老巢來吧?”
“這事兒說來就話長了……”龐光的神情頓時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把男人扯到了角落裡,嘀嘀咕咕的說了好一會兒,期間還不忘吸溜兩口麵條潤潤嗓子。
在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郭震的一雙眼起先不受控製的瞪了老圓,不過很快就恢複成了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誆一個體能教練去接觸涉案人員,果然是隻有咱們林隊才能乾出來的事兒,可千萬彆被領導知道了,要不然沒有十個八個的檢查,他彆想消停!”
有些事情合法但不合規矩,放眼全國,膽敢林嘉凡這樣行事的警察也是不多的。
不得不說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想當年他們幾個剛進入特殊案件調查組的時候,每天都心驚肉跳的看著林嘉凡在領導的底線上瘋狂蹦迪,早起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祈禱千萬彆受到男人的牽連。
後來時間久了,幾個人漸漸熟悉了這樣刺激的生活節奏,反倒都變得淡然了許多。
因為他們知道林嘉凡心中是有分寸的,更是時刻堅守著三個底線:不違法違紀,不違背人性、不違背道德信用。
至於那些無用的條條框框,用他的話說就是:隻有偶爾打破一下,製定規矩的人才會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誒,不過局裡都批了羅教練此次公出的課時,不就代表著默認了林隊的胡來嗎?相關行動的經費應該是局裡報銷的吧?”郭震穩了穩心神,皺眉問道。
回應他的是龐光臉上那抹愈發明顯了的幸災樂禍:“默認歸默認,這種事情終究是不好放在台麵上討論的,局裡的態度一向如此,有些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以,但要錢沒有、要人也沒有。”
“我哩個乖乖!”郭震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前前後後你們三個人消費了快四千,林隊這個月隻能吃土了吧?”
“但話又說回來,能讓林隊吃癟、捏著鼻子就這麼認了的,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兩個,羅教練屬實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對於這個評價,龐光是點頭表示認同的。
“怎麼著都算物有所值吧!要不是羅教練今天這麼肯賣自己的那把子力氣,咱們哪兒能抓住王桂芬的小辮子呢?昨天晚上還在發愁如何才能弄清楚王桂芬和最近這兩起模仿犯罪之間的關係,今兒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她的住所取證了。”
言語間,二人很有默契的一起轉過了頭,看向了眼當下在沙發上有些坐立難安的女人。
他們的目光實在是有著不加掩飾的灼熱,以至於羅婧瑤想要裝作沒注意到都不行,隻能扯起了一抹不尷不尬的笑。
就在三人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麼打破這種局麵之時,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了開。
進來的是林嘉凡和組裡唯一的那名瘦削的、叫潘暢的女隊員,他們的身上還帶著一些獨屬於秋老虎的燥熱之氣。
走到了一張辦公桌前,男人將手中拎著的那個鼓鼓囊囊的證物袋一甩,便衝著角落裡的郭震揚了揚下巴:“郭哥,先說說你那邊的最新發現。”
“是,林隊。”
郭震忙不迭的應了,率先走到了會議桌邊上,桌麵上早就備好了幾份資料,在翻開了第一頁後,兩張照片就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第一起案件的受害者身份前兩天就確定了,她叫卓美菱,今年29歲,未婚,戶籍不在津市,為冀省人。生前在本市的一家外貿公司做文員,三天前發現她一直沒上班的單位人事在聯係本人無果後選擇了報警。”
“卓美菱自從三年前來到津市,就一直在公司提供的宿舍裡居住,DNA也已經與她同事提供的毛發相吻合了,家屬在接到警方通知後,於昨天抵達去認的屍。”
說到這裡,他的臉上還是閃過了一絲不忍,即便早就看慣了生離死彆,這個案子對於受害者的家庭還是過於殘忍了些。
之前負責這個案子的法醫在完成屍檢後已經儘力去還原受害者的屍體了,但在麵對那些被凶手強行分離的皮肉時,終究還是束手無策。
勉強從卓美菱家屬的痛哭聲中回過神,郭震深吸了一口氣示意大家去看第二張照片。
“第二起案件的受害人名叫鞏玲玲,今年27歲,同樣未婚,為津市本地人。能夠這麼快確定她的身份是因為她的DNA本來就在係統中,這個鞏玲玲在高中畢業之前都在鬆山區的太陽紅兒童福利院生活,考上大學之後才搬了出來,目前沒有什麼固定收入,以兼職的居家客服工作維持著日常的基本生活。”
“因為她沒有親人,同事和相熟的朋友也幾乎為零,所以我們聯係了太陽紅福利院的院長,看看對方能不能配合走一下相關程序。”
“嗯。”林嘉凡點了點頭,麵上是不摻雜任何私人情感的冷靜:“除了年齡和性彆,這兩名受害者從外表上沒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一個黃色的長卷發、一個純黑色剛過肩的中長發,一個胖一些、一個瘦一些,就連在身高上二人也相差了六厘米。”
“還有就是,兩名受害者均是低危人群,相比於兩年前黃國駿專挑做皮肉生意的高危人群下手,這個模仿犯的膽子瞧著是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