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點開了屬於林嘉凡的那個對話框,羅婧瑤猶豫了兩秒後,還是克製住了衝動把電話扔到了一旁。
現在應該正是警方最為關鍵的時刻,她還是彆湊上前去添亂為好。
這麼想著,羅婧瑤起了床,洗漱完畢便從冰箱裡掏出了一份三明治放入微波爐裡‘叮’了一下。
接著她坐在了餐桌旁,一邊吃著麵包夾蛋,一邊在心裡默默地製定了一下今天的計劃。
距離林嘉凡那名親屬婚禮就隻剩下半個多月的時間了,雖然早就已經和一些花材供應商聯係過了,但為了保險起見羅婧瑤最終還是決定自己親自跑一趟市場去看看。
這家花店滿打滿算的也才經營了三個多月,還是第一次接到大單,於情於理她都想把這個訂單做到完美。
暗自下定了決心,在收拾完衛生後,她便充滿乾勁了出了門。
當天上午十點,羅婧瑤搭乘著網約車來到了津市最大的花材市場。
這裡地處不算偏僻,位於老城區的西北角,周邊道路狹窄破敗,抬眼望去都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老樓房。阿爺阿媽們操著一口本地話在路邊熱情的互相交談著,很有能夠平複人心的煙火氣。
花材市場一般都是做批發生
意,正兒八經的開市時間是在淩晨,她來的這會兒已經有些晚了,隻剩下了稀稀拉拉的一些散客在和尚未收攤的老板們臉紅脖子粗的討價還價。
羅婧瑤並未在門外的這些攤位上多做停留,直奔著相熟供應商所在的方向就去了。
供應商是個四十多歲的姐姐,微胖,人很熱情。
她仔細的和供應商姐姐溝通了所需的花材的品種、顏色和數量,並借用著自己這張乖臉的天然優勢,使用甜言蜜語成功的獲取了一個不小的折扣。
在約定好過幾天先來看看貨後,羅婧瑤就殷勤幫人家收拾起滿地散落的花材來。
當然了,嘴上也沒閒著。
供應商姐姐的老公、孩子、房子、車子,甚至脖子上掛著的大金鏈子,但凡她知道的、能看到的,全都誇了一遍,直誇的姐姐一雙本就不大的眼乾脆笑成了月牙狀。
“小羅啊,有對象沒呢?沒有話我正好有個堂弟,年紀和你差不多。”供應商姐姐被她這麼一頓‘忽悠’,一下子就起了當媒婆的心,轉眼就賣力推銷起了手頭的存貨來:“小夥子長的賊周正,性格也好,還能吃苦耐勞的……”
“我……”羅婧瑤有些慌張的張了張嘴,也是沒想到會陷入這樣尷尬的境地,頓時大腦便開始了告訴的運轉,絞儘腦汁的思索著該怎麼拒絕才不顯生硬、不傷人。
在供應商姐姐那萬般期待的目光下,她斟酌著回道:“我現在還不……”
然而話才剛說到一半兒,天空中就突然響起了一聲巨響,沒什麼防備的情況下,兩個人都是一激靈。
回過神來,供應商姐姐皺眉罵了一句:“誰啊?不是年也不是節的,大白天的放炮,有病吧!”
可還沒等話音落下呢,就又是一聲,這次聽起來更真切了。
大抵是因為花材市場上麵的棚頂聚聲,他們在屋裡聽到的不比外麵聽到的動靜小,甚至還自帶立體環繞的回聲效果。
供應商姐姐仍然在繼續罵罵咧咧,但羅婧瑤卻品出點不同尋常的意思了。
沒過兩秒,市場外麵就起了一陣騷亂,人們都伸長了脖子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著,還有人大喊:“是警察!剛剛是警察開槍了!”
“真的假的?槍戰啊?我隻在港片裡看過!”
“天呐,是這附近有人犯了法嗎?我得躲遠一點,彆跑到這邊來了喲!”
在各種恐懼的、調侃的聲音裡,羅婧瑤匆匆和供應商姐姐告了彆,一路小跑著出了花材市場。
都說人類的本質是八卦,她深以為然,因為跟著那看熱鬨的人潮,她很快就找到了方才警察鳴過槍的那條街。
狹窄的街道上,已經開始有警察拉起了警戒線,並聲嘶力竭的勸著人們不要上前圍觀。
嗚嗚嗚嗚……
因為前麵擋著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就算羅婧瑤努力的踮起腳尖,也無法看清警戒線裡麵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隻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屬於女性的驚恐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