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林嘉凡全身僵硬著,慢半拍的張了張嘴。
沒想到第一個字才剛出口,胸前就傳來了羅婧瑤那悶悶的嗬斥:“閉嘴!”
他又不是個傻子,此時自然也注意到了二樓欄杆前倚著的那道滾圓的身影,周身原本緊張的肌肉也跟著鬆懈了下來,抬起手虛虛的將人攏在了自己的懷裡。
“那個就是這家俱樂部的老板,走到哪裡都讓彆人叫他的英文名Eric,他本名劉品森,津市本地人。”羅婧瑤儘量把自己汗濕的身體遠離了男人身上清爽的白色T恤,介紹起了基本情況。
“我和他認識挺多年了,那個時候我還是津市市隊的隊員,他在市隊做康複營養師。我去了省裡之後和他就沒怎麼見過麵了,等到再次聯係上就是因為他開了這家自由搏擊俱樂部,不知道這貨從哪裡要到了我的號碼,沒事兒就邀請我過來參加活動。”
“我還以為你們關係不錯。”林嘉凡微微低垂了頭,略帶磁性的聲線就這麼在她的耳邊響起。
“好個錘子,死胖子就是想利用我賺錢,今天非坑他一把大的!”羅婧瑤說這話的時候,多少帶著點咬牙切齒。
話音剛落,她就感受到了男人胸膛處傳來的震感,對方像是正在悶笑。
她正欲後退一步以便抬頭看清林嘉凡的表情,卻猝不及防的被攔在腰間的那隻手臂又給帶了回來,下一秒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尖裡尖氣的詢問聲。
“阿瑤?你躲在這乾什麼呢?”來人正是Eric,眼下他那張油膩的圓臉上滿是打趣的神情。
深吸了一口氣,羅婧瑤慢吞吞的從林嘉凡的懷中退了出來,轉身沒好氣的回道:“親嘴你也要管啊?莫名其妙在俱樂部裡搞這麼多攝像頭,難道讓我麵對全國進行現場直播嗎?”
“哎喲喲喲喲!”Eric把嘴吧唧的嘖嘖作響,那雙小眼睛的目光就沒離開過被她擋在了身後的男人:“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啊?乾什麼工作的,我幫你把把關。”
“你管的可夠寬的了,怎麼?我有男人你沒有,嫉妒了?”羅婧瑤似笑非笑的開了口。
“說的這是什麼話?”Eric一扭腰、一跺腳,捏著嗓子向林嘉凡伸出了手:“我和阿瑤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叫我Eric就好,是這家俱樂部的老板。”
“林嘉凡,心理谘詢師。”
聽到這個身份,羅婧瑤掩飾性的將頭微微撇向了一邊,虧他想的出來。
不過的確很多現役或者退役的運動員都有著嚴重的心理問題,平時接受一些心理谘詢什麼的算是常態。
這脫口而出的職業成功的打消了Eric心底大半的疑慮,還自動自發的為他們兩個人之間腦補了一出固執運動員X溫潤心理谘詢師的浪漫大戲。
“你去忙吧,我先帶他回休息室休息。”羅婧瑤說完,拉著林嘉凡就要走。
“年輕人,還是要懂得節製的。”Eric見她斜睨著看過來,急忙擠出了一抹討好的笑:“我
是怕你腎虛,今天最終的獲勝者獎金近十萬,到時候你可彆一上擂台就腿軟。”
“彆說我這個老朋友不照顧你,要是你能笑到最後,活動舉辦方那份提成我都送給你!”男人怕她不心動,直接加大了籌碼。
“知道了。”羅婧瑤背對著他敷衍的揮了揮手,好歹是應了。
Eric站在原地鬆了口氣,目送著二人相攜走進了休息室,半晌才轉身離開了。
此時的休息室裡倒是沒什麼人,隻有靠著牆的長椅上,或坐或臥著幾名參賽者在閉著眼睛恢複體力。
站在門口確定胖子已經離開後,羅婧瑤複又看向了擂台上的吳餘剛,不怎麼意外的歪了歪頭:“果然要輸了。”
說實話對方能堅持這麼久還真挺讓她感到驚訝的,畢竟與他同台的對手瞧著很大隻,看起來吳餘剛也是遇到了心軟的神,沒讓他輸的太難看。
“決賽估計要拖到淩晨去了,一會兒吳餘剛就會回來,你和龐警官千萬隱藏好了彆把人嚇跑了。”她不放心的叮囑道。
“嗯,你自己也小心。”林嘉凡說話間,已經把頭上卡其色的棒球帽摘了下來,翻到了另一麵的牛仔色又戴了上去。
接著將上半身敞懷穿著的棕色外套也如法炮製,露出了內裡的深藍色,並將拉鏈拉到了脖頸處。
小心的觀察了一番休息室外周圍的情況,他很快就悄無聲息的混進了愈發激動的觀眾當中。
緩緩地收回了注視著那道高大身影的視線,羅婧瑤稍微猶豫了一會兒便尋了一張長椅坐了下,沒過多久吳餘剛就帶著一臉的傷徑直來到了她的身邊。
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她語氣涼涼:“準備打道回府了?”
“哪能呢,我得留在這裡等著決賽給您下注啊!”吳餘剛忙不迭的表忠心,生怕她一個不高興扭頭就把自己給告發了。
“你那兩個朋友呢?”羅婧瑤又問。
“在外麵瞎逛唄,門票錢花都花了。”
“真要等啊?”她再次確認,在得到了肯定答複後,她便恢複了雙眸緊閉的姿態:“那你可有的等了。”
起初吳餘剛還不大明白這句話是個什麼意思,直到第二輪比賽結束後,因為參賽者出了單數,羅婧瑤便開始了莫名其妙的輪空,一路坐著板凳就衝進了半決賽。
她知道Eric背地了打的是什麼算盤,無非就是想讓她保存體力,順便迷惑網上的那些人,讓下注的玩家們覺得她能走到半決賽全靠運氣。
終於,在淩晨二點的時候,工作人員過來提醒她該上台了。
滿打滿算這場熱火朝天的地下賽也整整進行了十二小時了,偏偏不管是參賽者還是觀眾都跟打了雞血一樣,越來越興奮,全部沉浸在了腎上腺素一路狂飆的快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