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回過來的那幾行冷冰冰的文字, 羅婧瑤不服氣的撇了撇嘴。
之前的殺人犯死而複生、神明降罪、直播間猛鬼殺人……那案件輿情聽著一個比一個還離譜,特殊案件調查組不都接了,怎麼偏到狐仙這就不行了?
可能通過手機林嘉凡都看透了她此時的想法, 不出幾秒便又發過來了一段話。
“特殊案件調查組過往接的案子都是要經過一層一層上報和篩選的, 中間的研判分析會都不知道要開多少次, 最終確定符合條件的案子才會正式交到我們的手裡。”
其實羅婧瑤本來也沒報什麼希望,平淡又客氣的回了一句後正打算把手機收回包包裡, 沒想到卻再次收到了對麵的信息。
“所以花店關門, 羅教練是跑到哪裡聽這些民間傳說去了?”
“過來爬山,用大自然的美景陶冶一下心靈罷了。”羅婧瑤有問必答, 隻不過這回沒能得到什麼回應。
兩個小時後, 阿超帶著她和另一名誌願者耷拉著腦袋回到了青山救助協會。
彼時李哥三人也回了來, 他和阿超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挫敗和失落。
“警察還沒來?”阿超略有些煩躁的開口問道。
站在院子裡和張姨一起看孩子的劉苗苗聽到問話, 出聲回應:“派出所的人來過了,要走了小哲和果果的照片,已經派人去找了。”
“不過來的那個民警在聽說完情況後表示很有可能不是不起單純的兒童走失案件,他們已經和上一級公安機關彙報了, 一會兒應該還會有人過來。”
“按照他們的要求,小哲住的那屋所有的東西都得保持原樣, 方便他們後續的取證工作。”
阿超點了點頭, 複又看向了李哥:“咱們難道就在這乾等著?要不出去接著找找?總不能什麼都靠人家警察同誌,更何況他們未必有我們熟悉這黑風山。”
李哥自然不會不同意,很快他們便帶著相繼趕來的幾名誌願者再次出了協會的大門兒。
“羅姐,你累了吧?快來休息一會兒吧!”劉苗苗在插好大門的門閂後,很是熱情從旁邊拿過來一把凳子招呼她坐下:“這回發現的早,沒準一會兒李哥和超哥就能把人帶回來了。”
“你第一天來就發生這種事, 實在是……”小姑娘一邊說著,一邊還攥著衣角時不時的偷瞄她。
協會好不容易才盼來一個愛心的資助者,結果竟遇上這檔子事,很明顯大家都怕羅婧瑤一個不開心把錢要回去扭頭就走。
不過好在她看起來並不在意,甚至還反過來寬慰了眾人幾句。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的太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雲朵和逐漸變得格外有存在感的山風。
山中天氣的變幻無常早在幾天前羅婧瑤就見識過了,這會兒倒也不覺得多稀奇,隻是覺得微冷的裹緊了身上的衝鋒衣,垂眸看著協會中剩下的那幾個小蘿卜頭在院中玩耍。
就這樣過了許久,大門外傳來的模糊的警笛聲喚回了她那不知道飄到了哪裡的思緒。
很快,就有兩輛警車停在了路邊,劉苗苗見狀急忙上前把門打開,將幾名警察給請了進來。
“你好,我們是區公安局刑偵大隊的,黑風派出所把相關警情移交給我們,現在需要詳細了解一下案件的具體情況。”為首的民警看起來有點年紀了,五十來歲的模樣,臉上溝壑縱橫,眉間那幾道散不開的皺褶尤為惹人矚目。
說話間,幾人紛紛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件。
劉苗苗和張姨聽到警方要了解情況,那是片刻也不敢耽擱,當時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
除卻少量的案情描述,餘下的大部分都是二人一些主觀臆斷的揣測,也是難為警方要從一堆沒什麼用甚至帶有一定的引導性的言語中抽絲剝繭,最終揪出零星幾句對案件有幫助的話來。
眼瞧著張姨把話題越扯越遠了,領頭的老民警及時的出聲打斷了:“那兩個孩子最後的消失地點在哪兒?”
劉苗苗和張姨動作很是整齊劃一的指向了西側的那間平房。
老民警一揮手,便有兩個背著工具箱的年輕警察走進了那間屋子,著手開始取證的相關工作。
“你們剛剛說協會的負責人出去找孩子了?先打電話把人叫回來吧,再幫我們找一間安靜的辦公室。”
經過剛剛短暫的交流,老民警應該是一眼就看穿了劉苗苗和張姨的‘不中用’,短暫的思索過後便開口有條不紊的安排道。
小姑娘清脆的應了,轉身就去打電話和找地方,主打一個迷糊但聽話。
等待期間,老民警在院子裡背著手溜達了兩圈,最終視線落在了一直坐在樹下沉默的觀察著四周的羅婧瑤的身上。
狀似無意的在她麵前停下了腳步,老民警好奇的張了張嘴:“這位是……”
沒等羅婧瑤回答呢,張姨就一手抱著一個孩子替她開了口:“羅小姐不是我們協會的人,她是捐助者,是大好人捏!前天小哲跑走就是羅小姐幫忙找到送回來的。”
“原來如此。”老民警笑著衝她點了點頭,麵上瞧著是不怎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