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個晚上沒怎麼睡好再加上白日裡跟著折騰了一天,她的確是累了,也就幾十秒的功夫頭一歪就睡了過去。
迷蒙間,她隻覺得耳邊的吵鬨聲減弱了不少,似乎是有人貼心的調小了車載廣播的音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羅婧瑤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黑色的吉普車已經來到了鬨市區。
身為新一線城市,津市的夜晚從來都是很有活力的,比如大半夜的還能趕上一波‘晚高峰’。
“醒了?咱們已經進入清河區了,再過兩個紅綠燈往右轉就到榕城派出所了。”林嘉凡的一雙眸子全程都在專注的觀察著前方的路況,嘴上卻沒停:“車門下麵的儲物格裡有水。”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羅婧瑤悶悶的應了一聲,從儲物格裡拿出了一瓶礦泉水便仰頭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等到她成功的緩解了喉嚨乾疼,黑色吉普車也已經停在了榕城派出所的門外。
清河區在津市下屬的幾個區裡算是繁華的,不過因為成立的時間較早,所以難免會存在規劃不合理、道路狹窄等情況。
榕城派出所就坐落在路邊,辦公地點用的是臨街的三層商網,所裡的幾台警車擁擠的停在了門前的馬路牙子上,顯得十分的可憐。
這會兒都臨近午夜了,派出所的門前還是一副人來人往的景象,透過那扇玻璃門,羅婧瑤甚至能夠看見此時的派出所大廳裡是滿員超載的一個狀態。
尖銳刺耳的吵鬨聲甚至穿過了玻璃門,直接鑽進了她的耳朵裡。
大概是看出了她此刻的震驚,林嘉凡在將車落鎖後,一邊往派出所裡走一邊解釋道:“榕城派出所管理的片區又大又雜,不僅商戶多還有兩條夜市街,眼前這種陣勢對他們來說稀鬆平常。”
話音落下,二人拉開玻璃門走進了大廳,穿過爭吵不休的人群來到了接待的窗口前。
在和裡麵那個愁眉苦臉的值班民警出示了證件後,他們順利的通過一旁彈開的電子門進入到了辦案區。
“你好,你們找誰?”剛好,一個小警察從不遠處的衛生間裡走了出來,對著突然出現的兩張陌生麵孔發出了疑問。
“我們找康永勝康警官。”林嘉凡開了口:“在來之前已經和他聯係過了。”
“康哥!有人找!!!”小警察沒多說什麼,扭頭走到了衛生間旁邊的樓梯口前,卯足了勁朝著樓上喊了一嗓子。
很快,樓梯上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穿著便服的中年男人就出現在了二人的麵前。
男人長著一張國字臉,不算長的短發這會兒看起來有些淩亂,眼底標誌性的烏青對他所從事的職業是一個很好的詮釋。
“林隊是吧?之前在市局的大會上見過您。”康永勝熱情的和林嘉凡握了握手,隨即便引著二人往裡走來到了派出所的檔案室門外。
把手指輕輕放在了指紋鎖上,在一陣電子提示音過後,康永勝推門而入。
“你在電話裡說的那個案子我有點印象,大概是在去年年底的時候……”對方說著,在幾個卷櫃之間轉了轉,最終從其中一個卷櫃裡找出了一本案卷。
“是他沒錯,叫何金哲,去年犯案的時候才十一歲。”
接過案卷,林嘉凡看到了夾在裡麵的那張照片,確定與青山救助協會的小哲為同一人。
“能查到他的身份信息?”他略感到吃驚的一揚眉。
康永勝點了點頭:“是,他的戶籍落在了鬆山區,居住地址是太陽紅福利院。我當時也和福利院通過電話,院方表示何金哲是三年前由鬆山區警方送過去的流浪兒童,所以後麵福利院就給他上了戶口。”
“不過這孩子也就在福利院住了半年,然後趁著上學的時候跑了,院方在發現後也報過警。”
“何金哲當時是偷了人家攤主一百多塊錢,被攤主壓著來的派出所。結果到了所裡,孩子認錯態度非常好,又是鞠躬又是下跪又是扇自己嘴巴子的,反倒是給報警人弄的不好意思了。”
“最後這孩子把一百多塊錢還給了攤主,攤主主動表示了不再追究還寫了諒解書。我們在對他進行了批評教育後,就把人送回了太陽紅福利院。”
在康永勝介紹基本情況的時候,林嘉凡也將手中的案卷大致的看了一遍,視線停留在報案人的那份筆錄上良久。
最終他抬起了頭:“還能聯係上這個報案人嗎?”
“有關於這個案子的一些細節,我想要和他當麵談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