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周圍全是藥鼎的碎片,一地狼藉。
“小嬌兒,小嬌兒!”柳晟慌了,不停的喊著雲嬌。
雲嬌緊蹙著眉,表情痛苦,一行黑色的血溢出她的嘴角。
葉禹一臉懵逼,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雲嬌無力的睜開眼眸看著柳晟,虛弱的笑了笑:“阿晟,我恢複了嗎?”
“……”柳晟看著她那重新變得血紅的眸子,渾身都在顫抖著。
“你!”柳晟猛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葉禹,雙眼猩紅,猶如一頭暴怒的雄獅:“該死,你該死!”
說罷他便朝放下雲嬌朝葉禹衝了過去,隻餘一片黑色衣角在雲嬌眼前一晃而過。
葉禹當然不會主動挨打,舉起手擋下柳晟的拳頭:“你乾什麼?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她的!”
“你去死!”柳晟雙眼猩紅猶如瘋魔,揮開葉禹的手一拳把他砸了出去,自己也衝了出去,手一抬收回了紫金八卦,拔出腰間軟劍攻向葉禹。
“你有病啊!我都說了我是來找小小的!”葉禹一邊抵擋一邊說道,心裡很是窩火!
“你不配!”柳晟攻擊越發淩厲,葉禹逐漸落了下風。
葉禹也打出了真火,咬牙切齒道:“我不配?你就配?剛剛你想對小小做什麼?你這齷齪的小人!”
葉禹明明是想歪了!
這也不怪他,剛剛那種情景,是個人都會想歪的。
柳晟不語,攻擊越發淩厲!
眼看柳晟不依不饒,葉禹抵擋越發困難。
突然,他被柳晟一掌拍飛出去。
同一時間,葉禹抬起手,放出了袖劍。
袖劍極快朝柳晟爆射而去,發出刺耳的破空聲,直指他的心口。
柳晟發現時,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袖劍要穿胸而過,一道身影衝了過來推開了柳晟。
那袖劍,直接穿過那人的咽喉,釘在後麵的樹乾上,入木三分。
雲嬌捂著自己的脖子,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好痛,雖然不會死,可脖子被射穿真的好痛啊。
嘶嘶……
“小小!”葉禹沒想到中招的會是她,眼底滿是慌亂,朝她跑了過去。
隻不過他還沒來得及伸手觸碰她,就被趕到的柳晟一把推開。
柳晟扶起雲嬌,讓她靠在自己懷裡,顫抖著手覆在她的脖子上,很是氣急敗壞:“衝過來做什麼?我又不是躲不開!”
才怪!
雲嬌暗戳戳的翻白眼,由於喉頭被損壞,一時間恢複不了,說話都帶著沙啞:“不想看你受傷!”
“你……傻瓜!”柳晟眼眶有些濕潤,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聲音都有些更咽:“對不起,我把紫金八卦放在那裡是想防止那七隻來打擾,可我沒想到會有人闖進來,還讓你功虧一簣!”
全真宗就他一個人類了,其他的全是僵屍。
這麼多僵屍,也沒人敢闖!
所以他隻想著防僵屍去了,沒有去防人!
“沒事!”雲嬌搖搖頭,笑著說道:“或許是注定呢,不做靈屍就不做,不要緊的,阿晟彆自責!”
柳晟怎麼可能不自責,他都自責死了。
全真宗曾經也是大宗門,和茅山宗一樣,也有護山大陣。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他就該開啟護山大陣。
葉禹聽得雲裡霧裡,眉頭緊皺:“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叫不做靈屍就不做?小小,你和他……”
“都是你!”柳晟打斷他的話,惡狠狠的盯著他,一字一句道:“小嬌兒本來可以重新成為靈屍的,都是因為你打岔功虧一簣!”
哈?
重新成為靈屍?
“這不可能!入了邪怎麼可能變回去,撒謊也要找個好點的理由。小小單純,你剛剛肯定是想哄騙她對她不軌!”葉禹想都沒想就道,心裡卻有些發慌。
葉禹真是快被氣死了。
彆說老子沒對她不軌!
就算對她不軌了又關你什麼事?
你個人渣害了小嬌兒一次不夠還跑來害第二次,你有資格說老子?
“阿晟,扶我起來!”雲嬌輕輕按了按他的手,柳晟想罵人的話噎了回去,聽話的扶著她站起來。
雲嬌靠著柳晟,淡淡的看向葉禹:“你來做什麼?”
看著兩人如此親密,葉禹心裡發酸。
小小曾經也對他這麼笑的,可現在卻對著彆人。
葉禹深吸一口氣把心裡的酸意壓下去,拿出那個荷包:“我隻想要一個事實。小小,這東西到底是誰的?”
雲嬌看了那荷包一眼,很快便收回視線看著他:“你真的有認真看過這個荷包嗎?”
“什麼意思?”葉禹不懂!
雲嬌嘴角微微上翹,眼底毫不掩飾嘲諷之意:“不懂就算了,自己滾還是我送你出去?”
“小小,我……”
“害了我一次兩次不夠,還害我第三次。”雲嬌冷冷一笑,看著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哪有害你那麼多次?小小,你彆無理取鬨,我隻想要一個真相,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是說你其實是在故弄玄虛?”
說到這裡,葉禹覺得自己著相了,指著柳晟質問她,心中醋意翻騰:“是不是因為他?你說喜歡我是假的,剛剛你和他在屋裡衣不蔽體,你是不是在和他……”
“關你屁事,你是以什麼立場來質問我?”雲嬌真的神煩這個人渣,自己思想齷齪,還覺得所有人都跟他一樣齷齪。
柳晟也覺得他很煩,冷著臉一字一句道:“家父為了防止她有一天入邪,便以自己精血為引,加上我全真宗曆代祖先遺留下來的大量珍貴藥植,配置出了清花露。此藥天下間隻有一份,能讓入邪不久的邪屍重新成為靈屍。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梨山找純陽真人詢問,家父製清花露時經常去請教他,清花露出世之日他也在場。”
葉禹聽到純陽真人這個名字,心裡驚了驚。
那可是道教的大能,雲遊回來之後隱居梨山,是道教眾多老怪物中的一個,很有威信的前輩。
柳晟不提純陽真人還好,一提起,葉禹心裡已經信了七分,心中有些發慌。
所以剛剛,小小是在泡藥浴祛除身上的血氣?
兩人沒有苟且?
葉禹心裡有些心虛,特彆是雲嬌看著他時那厭惡的視線,讓他更是心中發堵。
“可……剛剛……剛剛傷了小小的是你的八卦,不是我傷的,我也沒想打斷你們。”葉禹不敢想,他本就害得小小入邪,如果再害她功虧一簣,那他……
不管如何,這罪名絕對不能被柳晟安在自己頭上。
這麼想著,葉禹越發理直氣壯:“你為什麼放這麼危險的東西在門口?這東西為什麼不攻擊我隻攻擊小小?分明是你害的。”
柳晟聞言沉默了,良久才握著雲嬌的手,麵帶愧疚:“他說得沒錯,確實是我害的,小嬌兒,對不起!”
葉禹聽他承認頓時大大的鬆了口氣:“小小你看,他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