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擱以前,這話賈母一準不信,畢竟寶玉的脾性擺在那,說他愛學習,跟說天要下紅雨也不差什麼了。
但是,打從賈政停職在家以後,寶玉一直在他爹那邊勤勉讀書,算來也有幾個月了。
時間一長,賈母不信也信了。
賈母一邊為寶玉的勤學上進而感到欣慰、熨帖,一邊又忍不住可為寶玉可惜,失去了一個跟沈霽攀交情的機會。
不過,好在府裡還有迎春三個丫頭跟著沈霽一塊兒,小孩子家家的,玩著玩著也就熟悉了……說不得又是另一種造化呢!
不提賈母心中種種思量,單說賈政那邊,噴了寶玉一頓後,跟著就抬腳往儀馨院去。
才走到半路,他踟躇半日到底又回去了。
哪怕心裡再急切,他到底還顧著當舅舅的麵子,再因為停職的事情去找外甥女,他抹不開這臉。
賈政心下鬱鬱地回了院子,王夫人趕緊命人上茶點,又吩咐人去廚房點菜。
屋裡的下人臉上都帶著笑,晚膳都布置下去了,這老爺夜裡當然就該歇在正房了啊。
王夫人則是賢惠地替賈政斟茶,又揀著府裡幾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跟賈政閒話,賈政心下不開懷,便隻聽著王夫人一個人念叨。
王夫人見慣了賈政這副嚴肅的模樣,也不放心上,仍舊殷勤侍候賈政。
就這時,賈政房裡一個姓趙的姨娘穿得花枝招展跟個妖精似的,一步一扭地走過來了。
不過一個照麵的機會,賈政就被勾走了。
正院這邊“劈裡啪啦”的又碎了一批擺件,小跨院裡,趙姨娘勾著賈政的脖子,仿佛沒骨頭般賴在他懷裡,捏著嗓子問:
“寶二爺那邊可好?老爺你不叫他出去玩,寶二爺不會怨怪老爺你吧?”
賈政冷喝道:“他敢。”
趙姨娘瑟縮一下,仿佛受了驚嚇一般。
賈政雙臂摟得緊了緊,感受著身前柔軟,立馬心猿意馬起來,嘴上哄她,“也多虧你及時通知我,才沒叫他溜出去”。
賈政口中分說,兩隻手即順著趙姨娘上身的桃紅百蝶穿花雲錦襖伸了進去,摸她身上。
趙姨娘被他撩撥春心,聲音越發酥軟:“婢妾也是為老爺考慮,老爺膝下隻寶二爺這麼一個嫡子,往後二房要靠寶二爺撐起,寶二爺若能上進,老爺自然就好……”
賈政聽了心中受用得緊,雙手捧著趙姨娘的臉,便來親嘴,跟著衣衫滑落,一人騰身壓上,一個聳身而就,等不及用晚飯就恣情取樂起來。
等晚飯過後,蓁玉、黛玉、沈霽以及迎春姐妹三人帶著一群下人、護衛浩浩蕩蕩出發看燈會,賈政的庶子歡哥兒躲在二門拐角處偷瞄,見一行人中果然沒有寶玉,樂得眯起眼來,拍手誇讚他姨娘有法子。
趙姨娘才跟賈政廝混過,眉宇間還帶著幾分春情,得意道:
“那是,我要沒點兒手段如何能生下你跟三丫頭姐弟兩個?”
接著,趙姨娘話音一轉,“也是多虧儀馨院那邊下人嘴巴不嚴實,恰好姨娘路過聽了一耳朵,這才能及時煽動老爺扣下寶玉。
——哼,老太太跟太太她們全都偏心寶玉,摔待你,不叫你這個孫子一起出去玩,我就叫寶玉也去不成。”
賈環本來還挺高興,聽到趙姨娘提起探春這個姐姐,他摔下臉色、踢踢踏踏地跑遠了……
***
京城的燈會,辦的著實熱鬨。
一路上,門首紥縛燈棚,張掛各色奇巧花燈,明亮的祈天燈在夜空中紛紛揚揚,將這上元的天色照耀地如同白晝一般。
蓁玉一行人聚在一起,往鬨市深處湧入。
越往裡走,人越是稠密,邊上還有不少小的雜貨攤,挑擔的貨郎,算命先生……
雜貨商上,擺放的東西有貴有便宜的,蓁玉也不管價錢,隻有瞧著新奇的,便是打手一揮,叫人給她包上。
挑完了東西,親眼見人給打包好了之後,她又轉頭問她姐姐,“姐你要不?”
“有看的上眼的不?”
黛玉眼光較高,攤子上的東西極少有能入她眼睛的,便隻搖頭。
蓁玉又問迎春跟探春、惜春她們,“你們可有看中的,若有的話隻管說,今晚你們看中的一律我請。”
見蓁玉這副義氣模樣,迎春跟探春、惜春一時又好笑、又有些感動,想著平時光覺得黛玉體貼,蓁玉厲害,倒是沒成想蓁玉除了嘴巴厲害之外,竟跟黛玉一樣,是個熱心腸的人物。
一時心裡滾燙,自我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當然,心意是領了,但是姐妹幾個都不是見錢眼開的主,當然除了意思意思地挑了一兩件件之外,就不要了。
黛玉向來覺得她妹該不是古道熱腸的人啊,不曉得蓁玉今日怎的這般大方,在蓁玉一路給自己外加她和迎春姐妹買買買之後,黛玉憋不住小聲問她今日是不是有事?
怎的這般奇怪?買這麼多用得著用不著的東西?
沈霽聞聲在旁邊偷笑,心道黛玉還是太單純,不曉得她妹的心黑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評論裡給建議的小天使的關心,腰背好多了,明日正常恢複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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