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間，蓁玉仍舊走財大氣粗路線，一路買買買，光花燈就沒了三十多隻，其餘糕點、頭花、胭脂等等但凡瞧上的大多都是都是按照成十份的數量去買。
這份豪爽，看得三春姐妹頻頻咋舌。
姐妹三個都是頭一回跟著蓁玉一起逛街，當然不曉得蓁玉從前如何，隻當蓁玉一貫如此，心頭那個震撼就彆提了。
看蓁玉買的東西每一樣單拎出來好似都不貴，但架不住她買的種類多、數量大啊，這麼一算，今晚的花費起碼不下兩百兩銀子。
賈府裡麵姑娘們一個月的月例不過二兩，算上年節時候長輩額外的賞賜一年也不會超過五十兩。這麼一比較，由不得她們不驚奇。
迎春跟探春兩個心理特彆複雜，惜春就簡單多了，她腦子裡就一個想法，這麼不顧忌地“買買買”也太爽了吧！
羨慕。
不提三春姐妹的諸多內心戲，隻黛玉這會兒腦子也迷糊了，不明白妹妹買這麼多東西乾嘛？
平日裡妹妹花錢是厲害些，但也沒這麼不管不顧的啊？
黛玉就拉住蓁玉到邊上悄悄問她怎麼回事？今兒玩的這是哪出啊？
“外祖母先前不是說了嘛，看上什麼隻管買，都記在她賬上，回去找賬房報銷。難得外祖母這麼大方，我當然要抓住時機啦。
——對了，姐你還有沒有想要的，我幫你掌眼，給你挑最好的！”
眼瞅著蓁玉那迫不及待的模樣，黛玉無奈扶額，她這妹妹哦—心疼外祖母的荷包一刻。
到底是小孩子脾氣，黛玉心裡想道，這回外祖母肯定又要心痛了，連帶對蓁玉隻怕也要頭疼好一陣子。唉，妹妹心性簡單直白，容易吃虧她還是得多照看著才行。
“我沒什麼想要的，你自己買就是了，不過不能太過了，不然——怕是不好交代。”
黛玉沒攔著蓁玉，由著蓁玉一氣兒買個不停，她隻陪著蓁玉不讓她過火。
姐姐沒攔著，蓁玉就繼續嗨了，隻買的太多、眼瞅著跟來的下人手裡拿不下了，蓁玉就使喚沈霽給她拎東西。
沈霽自覺多次爽約得罪了人、想哄好人家，此刻自然是任勞任怨，跟個苦力一樣，給大小姐拎東西。
時候差不多了一行人才心滿意足地打道回府。
***
沈霽先將幾人送回賈家。
大皇子府早派了人來接沈霽，沈霽不好多留，便將早早準備好的匣子交給了姐妹兩。
“新年禮物，雖然晚了點兒，彆生氣了啊！”
禮是送了兩人份的，但這話主要還是對蓁玉說的。
蓁玉使喚他一個晚上，見他好脾氣地一直由著自己，饒是蓁玉也作不下去了，就語氣凶凶地原諒他了。
還回了他一份禮物——她信手塗鴉的一幅大作，畫上是一隻氣質斐然的狗狗，就是長得吧……有點兒像……像沈霽。
乃是蓁玉過年時候心血來潮之作。
黛玉見妹妹將那副畫送給了沈霽，很是白了妹妹一眼。
沈霽倒是沒在意，左右他跟蓁玉認識這麼些年，領教的還少？
不單蓁玉坑他的，他從前對蓁玉也沒手軟，一直就是這麼嗆著走過來的。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小姑娘家家的背井離鄉、寄宿的親人還不大靠得住，他少不得要讓一讓嘛，而且連續兩次爽約還沒個音信，的確是他的錯。
狗就狗吧，小姑娘消氣就中。
沈霽就給蓁玉說好話，黛玉當然是妹妹更重要啦，就順勢下坡，不說了。
等沈霽走了，蓁玉在儀馨院大手一揮，“快快快，都過來，大家最近都辛苦了，我跟姐姐特地給大家買了禮物，吃的用的全都有，快來快來。”
黛玉：“？？？”
就說妹妹買東西怎麼都十幾份地買？感情是給她們院裡的下人買的，花的還是府裡的錢。
她這個妹妹呦，咋就這麼能呢！！！
黛玉這邊感歎著，那邊蓁玉已經將東西發下去了，底下一個個臉上那叫一個開心。
平日她們就領雙份的月例銀子，過年時候才得了一個大紅包，這才十來天吧，又有禮物收，吃的用的都有，哎呦呦，這待遇可真是太好了。
還好當初運氣好能跟著這兩個姑娘，這才有這般好的日子，差事輕鬆、銀子又多、還有時不時的禮物賞賜，這日子過得可真美！
兩個嬤嬤心裡十分欣慰，又抓住時機訓導了一回話：“姑娘們心善，大家也得識姑娘們的好，平日裡好好當差，將姑娘們照顧好。隻有姑娘們好，大家才會好。
要是誰敢生出異心、作出對姑娘們不利的事情，甭說差事肯定沒了，就是自己的性命、還有你家裡人的，也都仔細著。”
這是又給黛玉、蓁玉在下人這邊立了一回威信。
儀馨院裡多是林家來的，對黛玉姐妹本就十分忠心，經此一著，就更不用說了。
蓁玉看底下人高興，她心裡也美滋滋的，心中直道：借花獻佛，慷他人之慨就是爽。
蓁玉這邊倒是爽了，隻等下人拿著蓁玉給的賬單去賬房報銷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