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這段時間還有文雅陪伴在他的身邊,她比白玲善解人意得多,從來沒有什麼大小姐脾氣,人美心善,溫柔體貼,柔得可以說像是一池春水。
宋健民能感覺到文雅的心意,明明文雅的性格比白玲討人喜歡一千倍,長得也相當漂亮,在這種破地方可以說出挑的很,想追她的男孩不少,但他不知怎麼回事卻一點都提不起來興致。
午夜夢回,更多想到的居然是白玲,想到的是在D城跟白玲在一起的日子。
儘管她那副大小姐脾氣十分招人討厭,那時她追著他跑的時候嫌煩,可她不追著他跑了,乾淨利落的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卻又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好像缺了點什麼,更煩躁了。
卜勝文一直注意著文雅,此時見到她嚇得哭了出來,愈發楚楚可憐,不由得想要走上前安慰兩句。
倒也是巧得很,圍觀的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團長來了。”
卜銀虎臉上笑容一僵,心下驚疑不定,他沒想到怎麼就抓個窮知青還能招來團長。
這個時間點明明已經是下班時間,難道說這幫窮知青裡有團長的什麼親戚不成?
眾人聞聲也是十分驚異,回頭看去果然見到團長匆匆趕來。
人群散開了一條道,留著讓團長帶著知青辦兩個乾事走了進來。
團長頂著一眾人的目光,徑直走到了宋健民的麵前,皺著眉頭叱責壓著宋健民的兩個革委會委員,“你們乾什麼?還不快把人放開!”
卜銀虎心頭一沉,就連卜勝文也察覺出了幾分不妙。
就連其他知青也震驚的看向了宋健民,一群人仿佛想要在他的臉上盯出個花來。
文雅反應最快,她躲開卜勝文。
一麵低聲啜泣著,一麵快步走上來靠近了宋健民,或者說團長,低低的充滿情意與擔憂的喊了一聲,“宋大哥!”
卜勝文聽著她那聲宋大哥,這才後知後覺的咂摸出自己挨打的緣由。
這下團長來了,卜銀虎想要給宋健民開大會的想法自然是沒有達成。
卜銀虎和宋健民一行人都被帶到了會議室,大門一關上,兩撥人馬各坐一邊,涇渭分明。
察覺到宋健民有團長這麼個靠山撐腰,一群原本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的知青也挺直了腰杆,跟著有恃無恐起來。
團長先將卜銀虎叫去單獨談話,
文雅坐在宋健民的身邊,用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充滿擔憂的望著他,溫聲細語的問道:“宋大哥,你身上疼不疼?哪裡傷著了?”
宋健民感覺身上彆的地方倒是還好,隻是手臂動一下都疼,他小心的挽起袖子。
雖然他體力不錯在D城也沒少打架,但到底隻是個年輕的學生。相比較於本地這些大多是出身行伍正兒八經練過的兵團戰士,可以說皮膚還是細嫩了一些。
流暢的小臂肌肉線條明顯,血管隱隱發青,皮膚呈現出一種不經常見到陽光的白皙,在這樣白皙的皮膚上一點滲著血珠的擦傷都看起來十分嚴重。
文雅眼圈還泛著嫣紅,見到宋健民手臂上掛著的血珠,立時又雙眼含淚盈盈欲落,朱唇緊閉著,肩頭微微顫抖,仿佛受傷的不是宋健民而是自己。
而且那傷絕對不是小傷,而是什麼關乎於性命的嚴重傷勢。
宋健民抬眸看了她兩秒,不由得想到,若是白玲在這裡肯定不會哭成這樣。
她一準又要怪他到處打架了,一邊絮絮叨叨一本正經的教訓他,一邊又拿了紗布碘酒給他處理傷口。
他察覺到卜勝文投來的目光,勾起唇角,湊近了文雅一點,故意在卜勝文的注視下明知故問,“怎麼,你心疼我?”
宋健民身材高挑,眉眼俊俏,大抵是因為自小生活優渥很少遇到挫折的原因,身上總有種尋常人難有的玩世不恭氣質。
此刻讓他這樣突然拉進距離,似笑非笑的挑著唇角,一雙眼映出她的麵目,實在讓人很難招架。
文雅的臉一下從白轉紅,含著淚的眼與他對視一下,便馬上轉開,心跳失控砰砰砰的作響。
這一眼風情十足,含羞帶怯。還有幾分嬌嗔。
坐在對麵的委員重重的冷哼了一聲,“不知羞恥!”
其他的男知青則嘻嘻哈哈的開起了兩個人的玩笑,惹得文雅一張臉愈來愈紅,嘴上還要堅稱,“沒有!你們彆這樣說了!”
“聽到沒有?人家文雅同誌說啦,文雅同誌和宋健民同誌就是單純的革命同誌情意。”
“嗨,這話誰信啊?你信嗎?”
“哈哈哈哈,反正我不信。”
文雅紅著臉,“真沒有。”
就在室內一片和樂融融的時候,大門忽然被人從外推開。
宋健民抬頭看去,見到了一個萬萬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地見到的人,正是消失已久,音訊全無的白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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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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