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鑫心情不好,一肚子的氣,根本不想搭理人,但理智上還是知道這大包小包的要糊弄糊弄同村的人。
彆的不說,那頭熊是絕對不能讓彆人知道的。
獵隊打的獵隊都是公產,要給林場的人平分的。
他瞞下來一頭熊,這事要是讓人發現了,他這個獵隊的隊長也就做到頭了。
同村的其他人不會再服他的,尤其是獵隊那些被他支開的老職工。
“沒有,沒有。這不是好不容易去團部一趟,我家孩子多。多給他們買了點東西。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
老大娘笑道:“小魏可真是疼孩子啊。金花嫁給你真是沒有嫁錯人。”
“那是,咱們小魏心好,又有文化,又有本事。乾什麼事情都不忘了咱們這個集體,啥時候都把咱們大家放在心上。金花也能乾,勞動起來是一把好手。”
魏鑫進門的時候陰著一張臉,開門的大妮本來準備喊爸爸,撞上他那個陰沉的表情一下把爸爸咽回去了,大氣都不敢喘。
小孩子對於家長的情緒感知非常明顯,平時魏鑫不怎麼生氣,這一下生這麼大的氣,她們一個個都緊張的手足無措。
李金花聽到魏鑫進門的聲音,這才慢吞吞的從床上起身。
“今天燕家那個燕蒼梧跑回來了,還帶著知青。真是奇了,聽人說他那個弟弟一點事情都沒有,讓團部的醫院給治好了。去年,三連一個小孩也是掉進冰河,撈上來沒兩天人就沒了。他居然好了。你說奇不奇?”
魏鑫還生著氣,進門把東西往桌上一砸。
偏偏李金花還要問他,“這帶的什麼回來,我讓你給我扯塊布。你扯了沒有?”
魏鑫在外麵受氣,回家開始撒氣,大聲嚷嚷,“還扯布呢。扯個蛋!”
李金花把魏小寶趕出門,“你發什麼火啊?都嚇著小寶了。小點聲,隔壁都得聽到了。”
“還不都是你這個老娘們,你怎麼惹了孫科長了?!”
嘭的一聲,門從裡麵鎖上了。
夫妻兩個吵架,不想讓孩子聽見。
大妮,“這咋辦?”
二妮膽子大,“走。瞧瞧去。”
大妮不敢往門邊湊,怕被抓到挨打。三妮膽子也小,四妮倒是膽子大。
二妮拉著弟弟和四妮扒著門框往裡瞧,旁邊看著的大妮和三妮看著大氣都不敢喘。
門內叮鈴哐當的傳來砸東西的聲音,沒幾聲之後,李金花開始扯著嗓子嚎。
她本來平時人就潑,嗓門又亮又尖,這扯著嗓子一嚎起來,鎖著門都沒用。整個院子都是她的聲音。
院外經過的人停下腳步,不多時,門口就聚起了一堆鄰居。
“這是怎麼了?日子過的好好的,怎麼聽著聲響還打起來了?”
“嘖嘖嘖,瞧瞧金花這哭的。這是怎麼了?”
幾個跟魏鑫最好的,幾乎為他馬首是瞻的獵隊年輕成員本來剛聽說魏鑫回來了,興衝衝的跑來準備拿好處,順便再通報燕蒼梧回來的這個情況,跟魏鑫和李金花商量一下怎麼整燕蒼梧。
剛到門口就聽到李金花殺豬一樣的哭嚎。
他們止住了腳步,互相對視一眼,總覺得這個場景好像跟自己的預料有所出入。
領頭的人猶豫了片刻,還是走進了魏家的院子,敲了魏家的正門。
“魏哥,我馬六啊。你有什麼事情跟嫂子好好說。犯不著生這麼大的氣。”
其他人跟著勸,“就是。嫂子平時也不容易。咱們男人可不幸打女人啊。”
門被從內拉開,魏鑫頂著一臉巴掌印出現在門後,他的衣服被扯亂了,脖子上還有幾道指甲刮出的血痕,手背上一個牙印。
馬六的話卡在了喉嚨裡,魏鑫紅著眼睛,喘著粗氣,“誰說我打她了?”
他倒是想,可李金花本來家裡就在附近的農場,從小是馬背上長大的姑娘,乾起農活也是一把好手。能乾是不假,那潑辣厲害起來也是真的。
兩個人真的動起手來,彆聽李金花哭的慘,他總要多受一點傷。
幾個年輕小夥都是一怔。
為首的人緩過神來,咳嗽了一聲,“哥。我得給你說說另外一件事,今天燕蒼梧那小子回來了。咱們可不能這麼算了。”
“對。馬建軍死的太不值了。不叉這小子一頓,這事可過不去。”
“哥,你說一聲怎麼教訓他。我們就怎麼做!”
“的確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魏鑫轉身進了屋,其他人以為他是去拿家夥。
沒想到,他拎了幾大包東西出來,“我得親自上門給他好好賠禮道歉,給那位白知青道歉,鄭重的,嚴肅的,進行道歉。”
他算是明白今天吃了這麼一頓閉門羹是問題出在哪裡了。
問題出在他有眼不識泰山。
李金花舉著擀麵杖追出來,“你敢動我的布,拿我的東西送那個不要臉的sao貨,小狐狸精,我跟你拚了!我今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