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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桑榆抬頭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卻還是沒說出話。
他不知道怎麼說,隻能求助的看向白玲。
燕蒼梧見燕桑榆一個勁的往白玲身上瞧,心頭微沉,擦乾淨手上的水珠,“怎麼了?考的不好?成績單呢?你在你們班排多少?進前十沒有?”
燕桑榆低下頭躲避燕蒼梧的目光。
燕蒼梧這些天都在為了燕桑榆不留級而給他補課,操心著他的知識點,每天晚上手把手的教著,恨不能自己親自去替他考試。
就昨天燕桑榆還拍著胸口說這一次考試一定拿個第一回來,看現在這個樣子,恐怕不止是沒有進前十,是考倒數了。
燕蒼梧想到剛才回來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在家,看方向是從學校回來。
這小子考得是有多差?居然讓老師叫了家長!
他從前讀書的時候不僅成績優異,而且還能跳級,此外父母教什麼,他都學得很快,幾乎沒有讓父母失望過。
同樣一個爹媽生出來的親弟弟,怎麼就這麼不成器?
燕蒼梧的臉色肉眼可見沉了下去,難掩眼中的失望,“你考不好看你白玲姐就能管用了?我早說讓你多看幾眼書。”
這事本來燕桑榆就挺委屈,見燕蒼梧沉著臉色教訓他,他眼睛一下紅了。
白玲趕緊拿出那張燕桑榆被判作弊的卷子,擋在燕桑榆前麵,拍了拍燕桑榆的肩膀,“你們不是都放假了,我看你們同學都在村口玩雪,你也出去玩吧。這事讓我來跟你哥說清楚。”
本來蔣淑會給燕桑榆判作弊,責任一半在她,她把蔣淑的老公卜勝武送進去了。
一半在燕蒼梧,他教的解題方法,蔣淑還沒教,超前學習,跟試卷的標準答案一模一樣。
而且燕桑榆這些天一直挺喜歡那位蔣老師的,讓他開口跟家長說老師討厭他,多受傷啊。
這孩子當著他哥的麵就會嘴硬,說不好就又吵起來了。
這事自然得讓白玲來說。
燕桑榆本來有些不開心,但聽到白玲說彆人都在玩雪,又興奮起來,特彆利索的爬起來就往外跑。
白玲在後麵叮囑他,“彆去河邊玩啊。”
“知道了知道了。”
小孩子一陣風一樣刮出去,很快沒影了。
燕蒼梧看著燕桑榆跑出去,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麵對白玲他的目光不自覺柔和了幾分,維持不住冷臉,神色之間更多的是無奈,“小孩子有時候也需要嚴厲的教育,當他們做錯事情的時候,不能總是一味的寬容。一味的寬容會讓他們自以為得到了縱容。”
他知道白玲大概是怕他揍燕桑榆,可這小子有時候也的確是需要嚴厲的教育一下。
當然,白玲的存在也讓他意識到光揍對燕桑榆沒有什麼用處,他以前跟燕桑榆的關係出問題就是因為揍得太多。
他不會像是以前那樣動手,但沒考好,教育兩句總是可以的吧?
白玲這姑娘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了。
白玲,“燕大哥,你的意思是怪護著燕桑榆?慣著他了?我沒有慣著他。燕大哥,隻是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燕蒼梧對著白玲說不出什麼重話,“我不是說怪你護著他,慣著他。”
“但今天你去學校是不是他們老師叫家長了?我要是不問,沒早你們一步回來,你是不是想跟他一起瞞著我?”
白玲將手裡的卷子遞給燕蒼梧,“叫家長的確是叫了,至於原因你先彆急著生氣,來看看這張卷子。”
燕蒼梧接過卷子,一目十行的掃過去。
燕桑榆現在還小,這裡地區又比較偏遠,正處於特殊的十年期間,教學不是最重要的政治任務。
這張卷子在燕蒼梧看來有些過於簡單了,同樣年齡的時候,他父親對他的教育抓的緊的多。
他想看看失分點在哪裡,坐下來一道題一道題的看過去,一邊算題一邊算總分,最後得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燕蒼梧抬起頭,蔚藍的眼底滿是迷惑與驚愕,“一道題沒錯,這張卷子是滿分,滿分怎麼還會是倒數?”
白玲在他對麵坐下來,“準確來說,不是考了倒數,是老師判定作弊,直接成績作廢。燕桑榆被叫了家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僅被叫了家長,還在學校挨批評了。”
燕蒼梧聽到燕桑榆被判定作弊,當眾被批評,麵上的血色褪了幾分,他捏著卷子的手不自覺用力。
“怎麼會這樣?他們班裡有第二個滿分的人嗎?”
燕桑榆不是個很聽話的好孩子,他也的確很想考第一。但這些天燕桑榆學習的努力,他都看在眼裡。
這一次燕蒼梧本能的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弟弟。
白玲,“沒有第二個,就這一個滿分,說他偷看了標準答案。因為最後一道大題的解法老師還沒有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