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1 / 2)

倘若我問心有愧 存寧 9255 字 7個月前

被阿槐惦記著的孔淞,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艱難抉擇後,來到了首都,並且找上了鄂潛。

鄂潛查案子查的頭昏腦漲雙眼冒血絲,得知孔淞來了,非常震驚,他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孔淞卻一反之前最後一次見麵時的沉重與嚴肅,叼著煙帶著笑跟他打招呼:“喲。”

鄂潛:“……不是說戒煙嗎?”

“要查案子,不抽煙怎麼行?”孔淞聳聳肩,“戒了十幾年都沒成功,也無所謂再多抽一支或是兩支。”

“你怎麼來了?你的前夫跟女兒……”

孔淞瀟灑擺手:“前夫早就另外成家了,跟我關係不大,女兒在國外讀書,那些人手再長也伸不出去,這些年除非必要,我們也不怎麼聯係,所以無所謂,我算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倒是你。”

說著上下打量鄂潛一番,好端端一帥小夥,怎麼弄成這副德行:“多久沒洗澡了?”

鄂潛一僵:“……兩天。”

“怪不得,都要餿了。”孔淞很實誠地說,“我初來乍到,你是本地人,有沒有哪裡房子物美價廉,我要租,最好能再找個店麵,我再開一家鹵肉店,高山市那店我轉出去了。”

鄂潛真是給她跪了,這位姐辦事未免太虎了點,真說來就來,一點後路都不考慮的。

不過要介紹地方,那他還真挺熟,畢竟這些年把首都每條路基本都跑熟悉了,“成,那你,你冷靜些,明白吧?你懂我意思吧?”

孔淞白他一眼:“我當警察時你還在吃奶呢!跟老前輩怎麼說話的?而且我又不是空手來的,之前不夠信任你,所以我留了一手。”

鄂潛:?

“殷槐案子裡,有關她受到性|侵的檢驗報告還有照片及一係列證詞,還有對當時犯人的調查口供,我在辭職之前做了備份。”

鄂潛:!!!

他用真誠的目光盯著孔淞:“您果然是我的老前輩,剛才是我失禮了。”

孔淞擺擺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趕緊幫我找個房子,你們這物價未免也太可怕了!就那麼普通一快捷賓館,最便宜的房一晚要三百八,怎麼不去搶?在我們高山市90就能拿下,我可住不起。”

因為有了好消息,鄂潛難得跟她開玩笑:“怎麼住不起啊,你開了這麼多年鹵肉店,生意還那麼好,不得攢個幾千萬?”

孔淞又賞他一記白眼,“臭小子怎麼說話的,我賺那點錢夠乾什麼的,資助幾個女孩上學,再捐點兒,自己還得吃喝拉撒,啥都不剩。”

鄂潛一愣,孔淞抬頭看看天,語氣自嘲:“人就是這樣,乾了虧心事,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我把殷槐一個人丟下,讓她承受了無儘的痛苦,隻能用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給自己求個安心。”

她是真的善良嗎?不,她隻是因為沒有救下殷槐,沒能實踐自己對殷槐的諾言,所以從其他需要幫助的女孩身上,尋找殷槐的影子而已,說到底還是個利己主義者,是為了自己心安理得的逃避才這麼做。

鄂潛搖頭:“但你幫助到的那些人是真的。”

孔淞深吸一口氣,吐出個螺旋眼圈,“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看你這熊樣,怎麼地,有大案子?”

“是啊。”鄂潛撓撓頭,“上麵勒令我們半個月破案,時限就快到了,要是破不了又要挨罵。”

雖然孔淞也乾過警察,可涉及到案件,鄂潛不會泄露,孔淞也不會多問,她乾脆不麻煩鄂潛了,問鄂潛要了他爸媽的電話,找鄂潛爸媽幫忙,五十多歲的人了,颯的要命,走的時候頭都不回,就背對著鄂潛擺擺手表示告彆。

被孔淞這麼一打岔,鄂潛感覺自己腦子都清晰了很多,回去辦公室掏手機,發現阿槐不知什麼時候給他發了條微信,問他: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鄂潛仔細考慮了五分鐘,斟酌地點著手機鍵盤,回答:我不信。

手機那頭的阿槐覺得他好無趣,就再接再厲:真的嗎?那你不要後悔。

雖然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我們鄂隊向來能屈能伸,他麵對犯罪分子嫉惡如仇重拳出擊,麵對因為他捅婁子而暴跳如雷的局長唯唯諾諾點頭哈腰,對阿槐當然也能分分鐘變臉:我後悔了,我現在信了。

純粹就逗小女孩開心,不想惹阿槐生氣,但阿槐她不懂,她看不出真情實感跟陰陽怪氣的區彆,就回複他:下午三點,槐樹路99號,逾時不候。

鄂潛想跟她說自己真的很忙很忙,沒時間過去,但再發信息過去,發現阿槐把他拉黑了,一個鮮紅的感歎號杵在那兒,仿佛在嘲笑鄂潛的異想天開。

到了下午,他開車去槐樹路99號,明明已經提前十五分鐘到了,但門一開,就看見坐在槐樹下,身邊一群貓貓狗狗的阿槐:“你遲到了。”

鄂潛真是比竇娥都冤:“現在才兩點四十五,我還提前來了。”

阿槐撇撇嘴:“我不管,你就是遲到了。”

鄂潛左右看看,沒看見上回那黑衣青年,識相的沒敢問,但是看到阿槐坐在槐樹下,這株老槐樹雖沒有殷家老宅那棵年齡大,可估摸著也有數百年,阿槐坐在下麵就感覺怪怪的,鄂潛甚至都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真的因為查案所以太累了,不然怎麼會把人跟樹看混?

長毛狗狗趴在阿槐腳下,看著這位警察叔叔一臉呆滯,忍不住歎了口氣,心想這人真的有用嗎?瞧著就像個小傻子。

阿槐用腳踢了踢一隻胖乎乎的橘貓,橘貓抬著四肢細細的腿,艱難撐起肥嘟嘟的身軀,走到了鄂潛身邊。

鄂潛:?

他考慮了幾秒,委婉拒絕了少女的好意:“我工作太忙了,沒時間養貓……”

“不是讓你養。”阿槐很無語,“是讓你帶它到案發地點,它會帶你去找凶手。”

鄂潛:??

他斟酌又斟酌,委婉再委婉:“是這樣的……”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

阿槐一氣背完了整條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然後看著小傻子警察,很無力:“所以你不信,是嗎?”

鄂潛覺得自己要是說不信,特彆對不起少女,頓時進退兩難,阿槐站起身,歎了口氣,長毛狗狗小聲道:“阿槐大人,他不信。”

鄂潛:!!!

他差點一句國罵脫口而出,他是瞎了嗎?還是聾了?要不然他怎麼看見一隻長毛狗張嘴說人話?!

“這樣呢?小警察?”

伴隨著阿槐的話,原本晴空萬裡的大好天氣,突然間雷雲翻滾,電閃雷鳴,陰氣籠罩住整座房子,站在老槐樹下的阿槐也從原本的紅裙子少女,變回了她死前的模樣。

白色裙子,點綴著血跡,後腦的血沾濕了黑色的長發,歪著腦袋的她像極了被折斷頭顱的洋娃娃,怨氣森森,身後還有一條棲息的巨蛇!

鄂潛倒抽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殷家人都被阿槐鎮壓在了老槐樹下,她現在隻想跟剩下的仇人玩遊戲,所以心情很好很愉悅,她還打算繼續逗小警察一段時間:“給你的頭發驗過了吧,我是什麼生物,你還不了解嗎?難道你不信鬼神,也不信科學了?”

鄂潛雙眼發直,呆滯不已:“不,我、我以為那是假發成分……”

阿槐差點給他氣笑了,眨眼間雷電消失,巨蛇隱身,她身上的血汙也不見,還是大晴天坐在老槐樹樹蔭下的紅裙子少女,她伸出手,敲敲麵前的石桌,“過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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