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裴府赴宴(2 / 2)

雪霽歸春 柚一隻梨 10186 字 7個月前

賀霽忱嗯了聲,“聽謝大人提起過,長公主身體欠安。”

喲,這是拈酸吃醋了?

誰還沒年輕過似的。裴期之看得分明,卻不點明。

他偷偷摸摸地藏了賀霽忱幾顆白棋,若無其事道:“看來你已去看望過她了。”

賀霽忱餘光瞥到男人往袖子裡揣棋,平靜道:“並未,在下與長公主乃泛泛之交。”

還沒要好到能去探病的地步。

裴期之樂了,“那公子以為,要相熟到什麼地步才能去?”

賀霽忱沉默片刻,將棋子放回盒中,脊背挺得筆直,“總之不會是在下。”

裴二爺笑了聲,“我看你是想說如謝五郎那般要好吧。”

賀霽忱默默垂下了眸。

有何不對嗎?

隻有像謝五郎和她那般的關係,才能招呼都不打一個,便去探望。

裴二爺捏了捏鼻子,想要將鼻間的酸氣驅走,他一抬手,袖中滑落兩顆白棋。

他尷尬地咳了聲,見對方仍垂著頭,並未看他,才借著整理衣袍的動作,悄悄將白子放回去。

“若非身體欠安,她也該來給老爺子賀壽的,可惜今日要缺席了。”裴期之故意道,“也不知她為何忽然病倒,明明身子骨向來不賴。”

裴二爺自言自語,賀霽忱卻冷不防接了句話:

“想是病中飲了酒的緣故。”

裴期之意外揚了揚眉,見對方又不再開口,也不便深問。

一局終了,又開一局。

有丫鬟端了酒與點心上來。

“今日前院人雜,我想著賀公子誰也不認識,恐怕會覺得拘謹。人多事忙,裴家難免照顧不周,索性我便命人將你接到此處。今日是我父親的壽宴,賀公子隻要見過我父親即可,旁的人都不必理會。待前院宴席散去,我帶你去見父親。”

賀霽忱抬起頭,直視著裴期之,“多謝二爺為賀某著想。”

裴期之意味深長笑了笑,“為了這聲謝,賀公子不

() 痛飲此杯?”

賀霽忱猶豫地看了一眼不知何時被人斟滿的酒杯。

他酒量不好,一杯便上臉。

“怎麼?賀公子致謝的心不誠啊。”

賀霽忱暗暗歎了口氣。

一來人家確實待他儘心,二來,裴期之是她的舅父。

罷了,一杯不算妨事。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裴期之拍案叫好,給卓遠使了個眼色,卓遠立刻又斟上一杯。

“我父親年事已高,恐無法接受賀公子敬的酒,我是他的兒子,自該替父接了公子的祝賀。”

裴期之端起酒杯,向賀霽忱示意。

“……”

話說到此處,他合該滿飲此杯。

兩杯酒下肚,紅暈慢慢爬上賀霽忱的脖頸。

裴期之不曾想他酒量這麼差,心道這算是給計劃錦上添花了?

不能再灌了,再灌真要出事了。

裴期之可惜地放下酒杯。

“賀公子,你說你同長公主沒什麼,是吧?我們見了兩麵,你同我說了兩回。”

賀霽忱沉默以對,對裴二爺話中的遺憾與惋惜無動於衷。

對方話鋒一轉,忽然咄咄逼人起來。

“那這個‘沒什麼’,是曾經沒什麼,還是眼下沒什麼?”

賀霽忱答不出。

他微紅著臉,盯著棋盤,怔怔出神,像是醉了。

曾經沒什麼?

還是眼下沒什麼?

他難以選擇,他想說他們自始至終都沒什麼。

但這話實難出口。

理智告訴他,要澄清便該否認得徹底。可兩杯酒下肚,不剩多少理智了。

他一要開口,就覺得心裡澀得難受。

五臟六腑擠在一起那般難受。

像他幼時被兄弟欺淩的痛。

像親眼目睹母親過世的痛。

像他親手埋葬了山莊數十條人命那般痛。

賀霽忱一句話都不想說,隻想離開此處。

裴二爺神通廣大,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瞥了眼卓遠,“看公子似是醉了,帶公子去休息。”

卓遠得了令,將人扶起來。

“我也該去招待客人了。”裴期之懶洋洋地道,“公子且去醒醒酒,宴席結束我再來尋你。”

賀霽忱已走遠,裴期之展開手中折扇,眯著眼睛笑得像隻狐狸。

打亭後的竹林中慢慢走出一人,竟是裴舟。

裴舟至近前,恭敬行了一禮,“二叔,殿下已經安頓好了。”

“沒送錯屋?”

“沒有,保證賀公子能見到她。”

裴期之道:“那便好。他們二人看得我著急,磨磨蹭蹭的,也不知何時才能讓我抱個外孫。”

裴舟:“……”

二叔您自己都沒個孩子,還說彆人呢。

裴舟:“那不是還有太子殿下嗎?”

裴二爺:“太子殿下要長大了,快要不能抱了。”

裴舟:“……”

“她可還燒著?”

裴舟點頭,“殿下早上來受了風,隻怕又有再燒起來之勢,她不肯回去,堅持說睡一會就好。”

“嗯,她想見見父親,許久不見了……”裴期之合上折扇,神色難得認真,“希望那位賀公子彆讓我失望,能讓她開心一些,好受一些。”

“我方才問他,是曾經沒什麼還是眼下沒什麼,曾經的事已過去,凡事往前看,那些並不重要。若他方才默認的是‘眼下沒什麼’,那隻能先給他說聲抱歉。”

“不管他願不願意,眼下也要有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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