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夏最後還是進了衛生間清理。
豆沙色的口紅被啃咬得失去了原本的顏色, 隻在唇角處留下一道細看十分明顯的顏色線條，被濕漉漉的水光暈染開。
林書夏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擦掉。
緩了兩秒。
飛速跳動的心跳才慢慢平複下來。
她旋開口紅, 塗了兩下後, 動作猛地頓住。
臉頰羞臊。
把口紅旋進管口, 丟進了斜挎包裡。
豆沙色明明是非常溫柔清淡的顏色。
可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和陳燼的接吻，還是其他的原因, 上嘴後陡然變成了正紅色。連唇珠都紅得明顯，水潤潤的。
想讓人看不出她剛才接吻了都難。
林書夏深吸了一口氣又緩慢地呼出來。
等到臉上蓋過腮紅的羞紅褪了下去，匆匆洗了把手走出衛生間。
陳燼身體靠在外麵的承重柱，站姿懶散。聽到她出來的動靜，抬眼看了過來。
林書夏頓了頓, 走到他麵前。
陳燼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鮮小的變化。
垂頭靠過來，指腹抵著紅腫的唇珠，揉了兩下，“怎麼不塗口紅。”
林書夏沒想到他還注意到了這個。
又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害臊，支吾著找了個理由：“等會……不是還要吃飯嗎？”
陳燼直勾勾地看了她一會兒。
倒沒開口拆穿她，牽著人一路下了扶梯，繞去了商圈的另一邊。
兩人繞了一圈, 最終選了家二樓的中式餐廳。
餐廳燈光開得昏黃, 室內裝潢得也非常有格調。大概是因為已經過了飯點，沒幾個人了，上菜也快。
服務員推了個小餐車過來。
林書夏掏了個皮筋，束在白皙纖細的手腕上。低頭剛綁了低馬尾, 旁邊兩道影子落了下來，拖著聲說話。
“好巧啊！怎麼吃個飯都能遇上？不介意一起搭個桌吧？”
男生的聲音。
林書夏抬頭。
看到那個叫“肖揚”的學長和另一個男生站在一旁，說是這樣說, 卻已經非常自覺地拉開椅子就要坐下。
陳燼往後一靠，挑了挑眉。
“不是，”肖揚注意到他不善的眼神，解釋說，“你和柏言都出門約會了，我和程延出來約個會怎麼了？”
“……”程延一臉震驚地看他，“我操？肖揚你他媽好好說話，老子是直的。”
陳燼看著他們，十分平靜的：“在電影院約會？”
知道陳燼剛才在檢票口看到他們兩了，程延揉了揉鼻子，一臉訕訕不知道要說什麼。
肖揚倒是將不要臉貫徹到底：“對啊，誰讓我和程延沒有女朋友，隻能跟著學。”說著，還看向了林書夏，真誠地建議，“學妹，學長好歹也算你們的紅娘，不介意一起拚個桌吧？”
“……”
林書夏因為“紅娘”的稱呼一噎，頓了頓：“都……都可以的。”
隻是吃個飯而已，總不能趕走陳燼的朋友。
而且“情侶必做的一百件小事”裡，也有提到和男朋友的朋友吃飯，分享彼此的朋友圈。
陳燼“嘖”了一聲。
但倒也沒和一開始打算的一樣，出聲讓肖揚和程延從哪兒來滾哪兒去。
有外人待著也好。
小姑娘再被親下去，明天起床嘴唇估計得腫了。陳燼善心大發暫時想做個人了。
肖揚拉開椅子坐下，像個東道主一樣，拿著菜單加菜後又點了幾瓶酒。
還招呼著陳燼也喝。
陳燼記著林書夏不愛聞酒味，淡聲拒絕了：“自己喝。”
肖揚瞪大眼睛：“這都還沒到備孕階段呢，咋就開始戒酒了呢？！”
林書夏耳朵尖動了動。
默了兩秒，伸手扒拉了下耳朵，垂下腦袋。
耳側那塊肌膚慢慢地紅了。
陳燼直接踹了肖揚一腳。
“說話注意點分寸。”
陳燼這會已經忘了自己在小姑娘說過了哪些騷話了。
反正他能說，但彆人不能對林書夏說。
肖揚吃痛地“嘶”了聲，又很快反應過來。
“……我這張嘴。”他倒了杯滿杯酒，白色的泡沫上湧，對著林書夏示意了下，“我就是嘴快了點，沒有惡意的，小嫂子你彆介意啊！”
小嫂子。
聽到這稱呼，林書夏已經恨不得把臉埋進碗裡了。
“不……不會。”
陳燼偏了偏頭，靜靜地看著林書夏一會兒。
勾唇笑了。
林書夏聽到熟悉的笑聲，壓著聲的低沉。頂著周圍兩道目光又不好意思當麵說什麼，放在餐桌下的手動了動，掐了一下他的手背。
聽到陳燼“嘶”了一聲後，又做賊心虛地想要收回。
直接被陳燼反手一勾，五指插進指縫，十指緊扣地扣在了腿上。
林書夏動了動手腕。
掙不開。
幸好是左手。
可這樣放著依舊很奇怪。
林書夏想著，抬了抬眼，飛快地掃了眼桌上的另外兩個人。
肖揚和程延眼觀鼻鼻觀心，直接當看不見，還把桌上的海鮮轉到了林書夏的麵前：“小嫂子趕緊吃，多吃點。這些都是你男朋友付的錢，你得替他吃回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