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燼和林書夏繞了一圈，最後選了一家泰國菜。裝潢精致，滿天垂直吊燈，有種誤入星空的錯覺。
林書夏本來是想吃火鍋的，但也是因為和陳燼在一起的原因，有心理包袱了，不太想吃這些重口的東西。
萬一待會又要親親怎麼辦。
意識到自己都在想些什麼，林書夏放下頭發，撥了兩下遮住了發熱的耳朵。
陳燼看過來：“怎麼了。”
剛才想到了那些東西，林書夏垂下眼不太敢看他：“沒有。”
又伸手把陳燼推過來的往他麵前推了推，“我夠得著的，不用放在我麵前。”
飯後，林書夏去了一趟衛生間。
她的發繩放在桌上，忘記拿走了。黑色的發圈，上麵還有個黃橙色的胡蘿卜。
陳燼發現小姑娘是真的很喜歡兔子。
上次的棉拖一隻兔子一隻胡蘿卜，發繩也有胡蘿卜元素。
陳燼拿起桌上的發繩和賬單，走去前台結賬。
衛生間在餐廳最裡麵。
這會兒正是飯點，餐廳裡用餐的人多，衛生間排隊的也永遠是女生，林書夏等了一會兒。
出來的時候經過他們剛才的座位。
看到本該坐在位置上的陳燼背對著她站在餐廳門口，有個中年年紀的男人走進餐廳時看了一眼陳燼，停住了腳步。
林書夏走了過去。
聽到陳燼喊了對方一句“教練”。
林書夏腳步頓住，呆在原地，沒有上前打擾陳燼和對方的談話。
“一段時間沒見差點都認不出來了。”對方感歎了一聲，“當初練遊泳那會，你也就才十來歲吧，還小……”
林書夏聽明白了。
對方估計是陳燼的啟蒙教練。
陳燼沒有說話，一直耐心地聽對方聊到以前的事情。
“以前那樣的情況也沒舍得多問你，怕又給你增加壓力，”教練一頓，又說，“都過去這麼久了，也過去這麼久了，還不打算回來？”
陳燼聲音還挺平靜的：“現在這樣也挺好。”
“雖然這不是我想聽到的結果，但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我希望這是你深思熟慮後作出的選擇，而不是被其他事情影響了。你是我見過最好的苗子，還沒站上最高的領獎台，不該屈居於此的。”
“一次失敗不算什麼，哪個人都不是順風順水過來的……”
後麵說了什麼林書夏沒去聽，她特地站遠了一點，給陳燼留夠了充足的隱私空間。
一直到教練拍了拍陳燼的肩膀走進了餐廳，林書夏才走過去，從伸手牽住了陳燼的手。
不再是以往的溫熱，有些涼的。
林書夏手指蜷縮地動了兩下，摩擦著他的掌心取熱。
陳燼垂眸：“怎麼了。”
林書夏仰著頭，朝他彎了彎唇：“你怎麼突然出來了？我剛才還去我們座位上找你了呢。”
陳燼抓住她的指尖，和她十指相扣：“忘了和你說。“
“沒事呀，”林書夏看著他的眼睛，忍著羞臊開口，“我男朋友長得太好看了，我一眼就能注意到他了，怎麼都能找到他。”
陳燼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嘴巴這麼甜，背著我偷吃糖了？”
“沒呀，”林書夏把他當初說的話還給他，“我是在實話實說。”
—
這片商場的停車場是室外的。
從扶梯下去還要走一段路，夜風有些大，見縫插針地順著衣擺往裡麵鑽。
林書夏一手被陳燼牽在手裡，另一手自覺地伸過來挽住他的胳膊，偶爾抬頭，偷瞄了幾眼陳燼。
表情還挺平靜的，看不出心情好壞。
可她不想他有一點的不開心，也不想他去多想剛才的話。
林書夏抿了抿唇，試探性地說：“風有點大，好像有點冷。”
陳燼停下腳步。
林書夏今天外搭了一件外套，剛好有帽子。
陳燼伸手，幫林書夏戴上帽子，將身後的冷風悉數擋在帽子外，順手也將她掉落下來的碎發撥到了耳後。
林書夏睜大眼睛，迷茫地看他：“你在做什麼呀？”
陳燼伸手，把帽子兩邊垂墜下來的鬆緊帶交纏綁緊，也看著她，“不是冷嗎。”
林書夏“噢”了一聲，點點頭：“是冷。”
她睫毛眨動兩下，忍住不自在和羞怯，往前一步猛地紮進他懷裡，悶著聲音小聲說：“但這樣還是挺冷的，可能要抱一下才會好。”
陳燼怔了下，有點沒想到林書夏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一瞬間也沒有反應過來，頓在那。
“你——”
陳燼剛出聲，就被林書夏打斷了，語速極快，委屈巴巴地撒嬌：“我好冷，我就想抱抱。”
林書夏雙手張開環住陳燼的腰，整個人緊緊地貼著他。
抱了一會兒，見陳燼動也不動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你怎麼不抱我呀?”
為什麼不抱她?
陳燼是覺得她太主動了嗎?
感受到手上的力道驟然一鬆。
林書夏怔怔地抬頭：“陳燼，你……”
下一秒，微涼的手指抵上了她的下巴，輕輕地摩挲了兩下她的唇角。
林書夏呆呆地瞪大眼睛，看著陳燼俯身。
低頭湊近她。
這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吻。
林書夏感覺到兩瓣唇瓣被人輕輕地含住了，溫熱又柔軟的舌尖沿著唇縫輕而緩地舔砥，不緊不慢地往裡麵進攻，勾住了她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林書夏輕喘著氣，感受到陳燼的鼻尖抵著她的，還有他越發低沉的聲音，“還冷嗎？”
作者有話要說： 陳燼：沒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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