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燼倒還是懶散的模樣，冷淡地朝他們點了下頭。
“咳咳——”
又是幾聲咳嗽，有人先找回了聲音，看向陳燼：“我們想著也都練了一天了，就想著晚上出去放鬆一下，一起去嗎？”
“一起去吧？”另一個人跟著發出邀請，“反正教練今晚也不在這裡。”
那人的視線一移，落在了紅著臉的林書夏身上：“家屬也可以一起來聚一聚。”
林書夏身體僵硬，眼神到處亂轉。
聽到了陳燼淡聲拒絕的聲音：“你們玩。”
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一刻的沉寂。
林書夏看了一眼陳燼，從包裡拿出手機到一邊接電話去了。
是媽媽打來的電話。
“喂，媽媽。”
“夏夏啊，今天是周末，還待在宿舍裡複習嗎？有時間的話也要出去外麵走一走，彆把自己累著了。”
“我。”林書夏一頓，“我現在在外麵。”
“和舍友一起嗎？”書彤問。
林書夏支吾了半天，含糊地應：“……嗯。”
林書夏打算春節的時候，旁敲側擊地探聽一下媽媽對陳燼的印象，以及讚不讚同她在大學談戀愛。
也就不敢讓媽媽知道，她現在和陳燼待在一起。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書彤說，“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問問你，今年元旦放假幾天啊？要回家裡嗎？”
“元旦就放假了一天。”林書夏遲疑了下，還是說出了口，“我就不回去啦，大家都待在學校複習呢，考完試放假了再回家也是一樣的。
“而且，”想到了陳燼，林書夏垂下眼，“在學校，也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書彤沒再多說什麼。
又在電話裡囑咐林書夏注意飲食和保暖，不要熬夜，就掛斷了電話。
林書夏低下腦袋，看著手機屏幕上已經結束的通話。
詢問媽媽的態度真的要提上了日程了。
總不能一直這樣隱瞞下去。
感覺怪不好的。
林書夏收好手機，正思考怎麼應對剛才的場麵，轉過身才發現遊泳隊的其他人，早就已經離開了。
方才還嘈雜的遊泳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泳池裡有遊動的身影。
是陳燼。
林書夏走到泳池邊，抱著包蹲下。
定定地看著泳池裡的陳燼，在快速地朝她遊了過來。
和籃球一樣，她看不太懂。
但不妨礙她覺得陳燼的動作很漂亮，速度也很快。
陳燼遊到了岸邊。
沒上岸，就待在水麵上，仰著頭看岸上的林書夏。
宜臨大學遊泳館泳池裡的水一天換一次，透過乾淨的水平麵，能看清水下的世界。
也能看清陳燼的身體。
他上半身是赤.裸的。
大概是穿著衣服很少曬到太陽的緣故，身體和臉上的膚色差不多白，卻不顯得瘦弱。裸.露出來的肌肉緊實分明，線條流暢，勻稱又漂亮。
從她的角度看不到陳燼的後背，可肩線勾勒出來的臂膀也是有力的。
難怪總能單手抱起她。
林書夏眼神一頓，突然就有些不太敢看。
總覺得遊泳館裡的暖氣，溫度好像開得有點兒太高了。
陳燼抬頭，頭發漆黑又濕漉漉的，像流淌的墨汁，順著發梢墜入水中。
他抬手把頭發捋到腦後，立體的五官就露了出來。
“你舍友打來的電話？”陳燼隨口問。
“不是，”林書夏說，“我媽媽打來的電話，問我元旦要不要回家。”
陳燼還沒問，林書夏就已經繼續說了下去：“但我們不是約好了要一起跨年嗎？我就說不回去了。”
陳燼揚眉：“這麼想和我待在一起？”
“嗯，”林書夏顧不上羞地點了點頭，坦誠地輕聲表達了下自己的想法，“就想和你一起跨年。”
林書夏覺得自己和陳燼在一起之後，好像沒有什麼特彆值得慶祝或紀念的節日。
聖誕節的時候，她和許初意顧忌舒雯孤家寡人，就都選擇待在宿舍陪著舒雯。
最後隻給了陳燼一粒漂亮的紅蘋果。
可辭舊迎新的跨年夜。
她隻想和陳燼待在一起。
陳燼抬眼看了她一會兒，伸手拉住了林書夏的手腕，放在唇邊親了親，“以後我都陪你跨年。”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燼燼罕見不狗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