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浴室出來。
蛋糕還是擺放在桌上。
憨厚可掬的小白兔旁邊, 蛋糕胚上凹陷了一塊的奶油,提醒著她,剛才都發生了什麼事。
陳燼也看到了。
他這會兒整個人都有點兒懶洋洋的, 心情很好, 也沒打算拿這個蛋糕再做什麼文章, 拿過車鑰匙:“等會路上再給你買個蛋糕。”
這個蛋糕已經浪費了。
林書夏一頓,搖了搖頭:“不用買了,我們宿舍應該也吃不下。”
“我們買個小蛋糕。”
陳燼走過來, 揉了揉林書夏的腦袋:“好不容易過個生日,總不能連口蛋糕都沒吃。”
林書夏倒沒想這麼多。
在聽到陳燼的話反應過來後,忍不住彎了彎唇:“那也行的。”
跨年夜的街頭十分熱鬨, 車流如織, 遠處還有一群聚集在地標性建築下等著倒計時的年輕人。
在浴室那會折騰得還挺久的, 加上路上堵車,回到學校,已經將近十一點了。
陳燼把小姑娘送到女生宿舍樓下。
正要牽過她的手腕把手裡提著的蛋糕遞給她時, 就看到了她還有些通紅的手掌心。
“陳燼?”
林書夏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停下來, 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自己身上, 不知道他在看什麼,“怎麼了嗎?”
陳燼扣住她的手腕, 拉到懷裡,垂下眼睫, 手指撫上去, 輕輕地摩挲了幾下柔軟的掌心,歎氣了一聲。
“怎麼還這麼紅,我都沒用力。”
他是沒怎麼用力。
就是次數多,時間長, 磨久了,手掌破皮似的火辣辣地疼。
可他又提起來。
那些旖旎的畫麵,一點一點在眼中重現,好像也帶著她,又回到了剛才的浴室。
“陳燼!”
林書夏踮腳想去捂他的嘴唇,讓他不要再提起剛才的事情了。可哪怕洗了手也覺得怪異,一時間停在半空中,眼角灼燒出一片緋紅:“你彆說了。”
陳燼看到她的動作,笑了一聲。
他順勢握住她的手,牽到唇邊,垂頭親了親她通紅的手掌心。
“你彆……”林書夏下意識想抽回手。
“都是沐浴露的香味,沒其他味道。”陳燼抬眼看著她淡聲說。
林書夏聽不下去了:“我,我要上去了。”
陳燼想著小姑娘今天剛成年,又做了十八年來都不敢想象的事兒,看得出她精神也有點兒疲憊了,也沒想把人扣在底下吹冷風。
“上去吧。”陳燼把蛋糕遞給她,聲音在這靜靜的夜色下還挺溫柔的,“晚上早點休息。”
林書夏朝他招了招手:“我上去啦。”
大家似乎都出去跨年了,整棟宿舍非常地安靜。宿管阿姨坐在小房間裡,跨年晚會的聲音從小電視機裡傳了出來。
裡麵的主持人在互道吉利話,播報著接下去的節目。
林書夏這也才想起來。
晚上經曆了一陣兵荒馬亂,害得她都忘了和陳燼說聲“新年快樂”。
正好來到二樓的轉角窗口。
林書夏一下子就看到了陳燼還未遠去的背影,高瘦又挺拔,在一眾同齡人之間顯得出類拔萃。
“陳燼。”
林書夏開口叫住他。
陳燼回身,仰頭看了過來。
小姑娘靠在二樓的窗戶邊,朝他招了招手,見他看過來後,手掌展開搭在唇邊:“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希望你永遠快樂。
陳燼笑了笑:“新年快樂。”
—
元旦過後的時間過得更快了。
傳播學院在上了大概幾天課後,各課程紛紛宣布結課,留下了充足的複習期讓大一的小雞崽們,能夠更好地應對這場期末考試。
考試周持續到二月上旬。
播音專業最後一門考試被安排在了最後一天,其他人都陸陸續續離校了,隻剩下幾個院十幾個係的倒黴學生,苦苦等待著最後一天的到來。
林書夏在保證全麵複習後,其餘的時間,就是待在遊泳館看著陳燼訓練。
然後再一起出去吃飯,被陳燼送回宿舍。
結束考試的前一天晚上。
林書夏接到了書彤打來的電話。
“喂,媽媽。”
“夏夏,我打電話過來問問你。這都快要除夕了,你們考試還沒結束嗎?”
林書夏翻了一頁書,慢吞吞地解釋:“本來上禮拜就可以結束了,但我們有門課程被安排到了明天,就要到明天才能結束了。”
書彤問:“那你什麼時候回家呢?”
林書夏想了下:“考試是明天早上十一點結束的,我回宿舍收拾一下東西,應該是明天下午回家。”
“大概幾點?”書彤又問。
林書夏愣了愣:“……下午一點半吧,我們宿舍打算那個點一起出門,媽媽怎麼了嗎?”
一點半是舒雯和許初意出門趕高鐵的時間。
也是她和陳燼約好的時間。
“沒事,”書彤說,“我就隨便問問,看什麼時候開始準備晚飯比較合適。”
林書夏“哦”了一聲:“我到家的時候應該還是下午的,不著急晚飯的。”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複習。”
林書夏掛斷電話。
舒雯隨口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