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夏突然就明白了, 剛才下樓的時候,陳燼為什麼一句話沒說就牽著她來到這兒。
——女生宿舍後麵十分隱秘的角落。
是除了晾曬被單,基本沒有人會經過的地方。
似乎是察覺到林書夏在遊離神外, 陳燼手指輕輕地捏了捏她的下巴, 舌尖更深地探進去。
“唔——”
林書夏不自覺地抬起雙手, 抵在陳燼的胸膛想要把他推開,又漸漸回味過來他那句話的深層意思。
陳燼滿打滿算離開了差不多九天。
其實兩人也不是每次見麵都會親親的,但這種在除夕後相繼而來的分離, 容易產生似乎一個世紀都沒見過麵的錯覺。
她這幾天其實也挺想陳燼的。
林書夏儘力忽視這還是白天,他們還在外麵,沒再掙紮, 閉上眼睛, 張開了嘴巴, 生澀地回應陳燼。
女生宿舍後麵曾被戲稱為“宜大的後花園”,那裡栽種了一片綠植和花草,陽光透過樹葉剪下細碎的光影。
林書夏靠著牆, 腰後墊著陳燼的一隻手, 被親吻到意亂情迷間, 雙手環住他的後頸,感受到陽光落在手背上的微燙溫度。
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隨著時間的流逝, 陽光從手背上緩慢地挪動,最後消失。
陳燼放開她, 眸色沉沉地看著她, 聲音沙啞,還帶了點兒笑意:“今天怎麼這麼乖?”
林書夏被親得大腦有些短路,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啊?”
陳燼指尖摁住了林書夏的唇角,蹭掉了上麵她來不及咽下去的水光:“都沒推開我。”
兩人平時接吻的時候, 林書夏覺得害羞了或者是受不住了,就會出現掙紮的舉動。
陳燼鬆開了還好。
沒鬆開的話,林書夏就會上手推推他,逼急了偶爾還會反咬住他掃蕩進來的舌尖,事後一邊害羞一邊不理他。
“什麼呀?!”林書夏也反應過來了,輕喘著氣,羞赧地小聲控訴他,“不是你說的,讓我彆動的嗎?”
所以她才會原本想推開他,最後想到兩個人分彆了那麼久,又想到他的話,乖乖地安靜下來。
陳燼唇角勾起,正要說些什麼。
林書夏的肚子適時地叫了一聲。
林書夏:“……”
陳燼倒是沒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走吧,去吃飯。”
林書夏下樓的時候,太陽還是熱烈的,隻是被陳燼擋在了身後,也照不到她。
這會兒天色卻是完全地暗下來,後麵女生宿舍的各個窗口也都開起了燈,亮堂堂的。
林書夏知道時間流逝,但不知道已經晚上了。
嘴唇登時有種發麻的錯覺。
陳燼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林書夏收回觸摸嘴唇的手,搖搖頭:“沒什麼。”
害怕陳燼會像上次那樣。
本來說是要看看的,結果又控製不住地親了上來。
兩人最後去了家市區的泰國菜。
陳燼外出的這幾天,林書夏基本都和許初意吃食堂,食堂再怎樣好吃,吃多了也膩,這會兒正好換換口味。
林書夏舀了幾勺菠蘿炒飯,想起自己一直記掛著事情,叫了他一聲:“陳燼。”
陳燼漫不經心的:“嗯?”
林書夏:“你上次說的那場四月份的比賽,舉辦地點和賽程安排出來了嗎?”
陳燼看著她:“是在你上課的時候。”
舉辦地點和賽程表其實一開始就出來了,隻是依然是在南方一個沿海的城市,時間上的跨度更大。
陳燼不想讓林書夏又失望可惜一次,還跟著他來回奔波受累,就一直拖著沒有告訴她。
“這次比賽比較重要,會在電視台直播。”陳燼說,“你到時候想看的話,可以直接看電視。”
“我不要,都說好了要陪著你一起,去現場給你加油的。”林書夏難得沒有乖乖地應,垂下眼,“至少也要有一場,我是坐在觀眾席上陪著你的啊。”
陳燼把菠蘿炒飯的幾隻蝦剝好放進林書夏的碗裡,聲音顯得低沉:“特地跑去看一場比賽,不覺得累?”
“不會啊,”林書夏說,“不僅不會覺得累,可能在過去看你的前一天晚上,還會興奮地睡不著覺。”
陳燼看著她,眸色暗了下去。
忽然後悔為什麼不挑一個小包間吃飯,現在都沒法親她。
林書夏不知道陳燼在想什麼。
她抬起眼問:“你可以把那個安排表,發給我看看嗎?”
陳燼自然說好。
林書夏接收陳燼發來的文件,打開。
完全賽事總共八天,從三號持續到十號,在廣州舉行。白天是預賽,晚上則是半決賽和決賽。
陳燼參加了三個項目。
男子400米自由泳第一天上午預賽,當天傍晚就是決賽;男子200米自由泳第二天上午預賽,當天傍晚半決賽,第三天傍晚決賽。
最後一天,也是陳燼的最後一場比賽。
男子1500米自由泳決賽。
三個項目的時間並不連貫。
這樣的安排方便參加比賽的運動員和本地的觀眾,但對於她這樣的,就有些為難了。
林書夏從和陳燼吃飯,一直到回了宿舍,洗完澡躺在床上,都還在想這件事情。
要怎麼在上課期間,出現在陳燼的比賽現場。
以後的比賽以後再說。
但現在。
至少,最少。
她總要看到一場吧。
“怎麼了你?”舒雯正坐在瑜伽墊裡練瑜伽,林書夏的床簾沒拉,能清晰地看到她抱著手機愁眉苦臉的。
“好不容易又和你家陳燼一起吃飯了,怎麼出去一趟回來還不開心了呢?”
“陳燼四月份還有場比賽,我想去看。”林書夏突然眼前一亮,看著底下的許初意,“初意,你要去看江易比賽嗎?”
“我看他做什麼啊?”許初意說,“江易說我在他更緊張,那我肯定不能去的。”
林書夏歎了一口氣:“好吧。”
如果許初意也要去的話,那就可以多個人一起思考辦法了。
但她不去。
舒雯聽得一頭霧水:“有比賽你想去看直接去看不就好了,怎麼還愁起來了?”
“我們都滿課的,我好像去不了。”
如果可以,林書夏自然是不想錯過陳燼的每一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