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2)

“......香料怎麼調,那單子都是提前寫好給我們的,所以根本不是我們自己會調......”傳話的丫頭也隻模模糊糊聽到這幾句,進去就見著麵色不大好的世子福晉端坐在椅子上,下頭跪著幾個不知名的人。读零零小说

“福晉請您過去一趟。”

兆佳氏還不及收起麵上的不滿,語氣也不大好:“叫我什麼事?”

“奴婢也不清楚。”

兆佳氏並不情願,管家這麼久了,連病歪歪的康親王福晉也不太看在眼裡,她勉強起身:“我換了衣裳就過去。”

康親王福晉依在榻上模模糊糊的睡了小半響,才見的打扮的如同神仙妃子般光彩照人的兆佳氏緩緩的走了進來,她冷笑了一聲:“你到是難請。”

兆佳氏麵上露著惶恐,語氣卻很平緩,捏著帕子沾著額頭並不存在的汗:“實在是家裡的瑣事太多,辦了這個要緊的又有另外一個要緊的,總難抽開身子的。”

康親王福晉嘲諷的道:“忙?忙著查封皇子福晉的香料鋪子?”

兆佳氏一怔:“額娘說的這話我就不懂了?”

“不懂?不懂就敢拿著文兒的帖子叫巡城兵馬司抓人封鋪子?你前腳抓人,四福晉後腳就叫人給我送了天香閣的香料過來,你到是好威風!”

兆佳氏的麵色變了變,眼神閃爍的道:“不過是一個尋常的香料鋪子,因想著會調香,所以想將調香的人要過來為額娘調些好用的東西.......”

康親王福晉微眯了眯眼:“你的意思,都是因為我?我可消受不起!”

“不是,媳婦不是這個意思!”

康親王福晉並不耐煩跟兆佳氏多說:“趕緊先放人,銀子好話都賠補上!”又哼了一聲道:“在給你說一句,隻怕你找的那個會調香的人就是四福晉,闖下了這麼大的禍事,你難道要滅了康親王府!”

如果越承認自己的錯誤,越要被打落在泥裡,錯誤已然鑄成,自己的損失卻要減到最少,兆佳氏強撐著道:“您何必嚇唬我,咱們府上難道還會怕一個光頭阿哥.......”

不及兆佳氏說完,康親王福晉就啐了一口:“無知的蠢婦!也敢說四阿哥是個光頭阿哥?郭世隆的案子是怎麼結的?四阿哥那也是個厲害角色,滿京城沒一個人敢動郭世隆,他硬把這骨頭啃了下來,聽說四阿哥一向看重四福晉,惹惱了四阿哥,彆說一個世子就是個親王他也未必害怕!”

兆佳氏再不敢多說,越縮越小,前所未有的勢弱,康親王福晉心裡的痛快一閃而過,麵色越發嚴厲:“以前是我看錯了你,還當你是個能耐的,現在看你隻是個妄自尊大的蠢貨,以後這府裡的事情在不敢叫你管了!”

兆佳氏猛的瞪大了眼:“您怎麼能?怎麼能為了這事情就奪了我的管家權?在說除過我誰又能管?”

康親王福晉鄙夷的道:“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這府裡除過你能人皆是,明兒就叫老二媳婦開始接手。”

康親王福晉不等兆佳氏再多說,就將身邊的個丫頭點了出來:“你嫁進門兩年一直無所出,康親王府對你也仁至義儘了,以後就叫杜鵑跟著一起侍候文兒,早早的為王府開枝散葉。”

兆佳氏知道康親王福晉是在借題發揮,就是要狠狠的打壓她,但她偏偏又犯了這樣的大錯,根本沒法還手,因為後頭的事情最終還要靠康親王福晉來解決善後,她出了屋子隻覺得腳下都有些虛浮,她心裡發狠的想,老太婆也就幾年活頭了,她倒要看看誰能熬過誰!

康親王知道後,將兒子叫到跟前罵了一頓,煩躁的在康親王福晉跟前坐立難安:“怎麼好好的到得罪了四福晉,這下怎麼好?”

康親王福晉歎氣道:“不免要我這病秧子出去走一遭跟四福晉好好談談,四福晉隻是叫人送香料,隱晦的點了出來,想來未必是想跟咱們府上鬨僵,好好說說,未必就解決不了。”

康親王也歎了一口氣:“也罷,就隻能這樣了。”

康親王世子很少在兆佳氏麵前硬氣起來,今兒被康親王因為兆佳氏罵了一頓,兆佳氏又自覺理虧,康親王世子終於翻身吼了兆佳氏,並且夜裡就宿在了杜鵑的屋子,康親王府的風仿佛一夜之間就變了,聰明的下人立時就嗅了出來.......

大軍出征在外,京城裡少了多半的男丁,但這卻並不影響那拉府上長孫的滿月宴,權珮進門覺羅氏自己迎了出來挽著女兒的手向裡走:“......難得回來一趟,到處走動走動.......”

鮮少進京的王姨媽也因為姨夫調進了京城做官也帶著一家大小進京,家裡亂她便帶著女兒住在了那拉府上陪著覺羅氏,見到權珮笑著道:“出京那會才是個八九歲的小丫頭,一晃眼就成了皇子福晉,姨媽都快不敢認了。”又叫九歲的女兒娟顏給權珮請安:“蘇州那小地方生的,不比京城,沒見過大世麵,福晉彆笑話。”

王姨媽同覺羅氏長的相似,臉盤圓潤眉目修長,娟顏到同權珮有幾分相像,也是一般唇紅齒白的漂亮,又透著伶俐打扮的也漂亮新穎,十分討人喜歡,同站在一旁的如意比,實在是強了很多,如意大抵也能覺察出幾分,對上娟顏的目光,笑意就勉強了幾分。

進來的女客中帶著不少小姑娘,如意本是想作為主人帶著這幾位姑娘出去,覺羅氏卻點了娟顏:“娟顏,同你們姐妹出去玩!”

如意麵上的笑意幾乎掛不住,到底娟顏有眼色挽著如意的胳膊,帶著幾個姑娘往外走,才讓如意不至於太尷尬。

覺羅氏瞧見,就同王姨媽和權珮感慨:“娟顏厚道。”

王姨媽掩嘴笑:“她是家裡最小的,養的不知事。”

姨夫王潤年是從二品的蘇州巡撫,家中人口又簡單,王姨媽比覺羅氏小不了幾歲,但就是透著幾分青春明豔,也可見生活確實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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