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2 / 2)

納蘭明月抽抽搭搭的道:“雖說姐姐疼我,可是一年到頭也見不上幾次,姐姐哪裡能幫上我。”

納蘭氏替納蘭明月擦著眼淚,壓低了聲音:“院子裡那麼多人,難道都能等著叫武若曦把孩子安安穩穩的生下來?你急什麼?安安穩穩的做你的不懂事的格格!”

說起這個納蘭明月似乎就無端的多了幾分怨氣:“姐姐不知道我們院子,同彆人家的不一樣,有福晉在誰也不敢亂伸手,姐姐說的那些根本起不上作用,到頭來還把我也連累進去,到得不償失!”

日頭已經漸漸偏西,前來道喜的女眷們也越走越少,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納蘭氏知道不能在待的過久,隻能長話短說:“聽說過幾日你們就要搬出宮去,到時候人荒馬亂誰知道還會有什麼事?在說等你出了宮住在了外頭,以後咱們姊妹倆見麵的時候就多了,千萬沉住氣,姐姐給你參謀!”

納蘭明月一麵應是,一麵不舍的同納蘭氏道彆,直到納蘭氏走還站在原地好半響不肯挪步,紫兒提醒,她才轉身緩步回了院子,恰好胤禛才從後麵抱廈轉過來,她便又垂手立在了原地,等著胤禛進了正房,納蘭明月才沾著眼睛回了自己的屋子。

沒想到爺在武若曦的屋子待了這麼久......

聽得胤禛的腳步聲漸遠,武若曦才緩緩的擦乾了臉上的淚痕,她知道哭對身子不好更何況她現在身體本來就虛弱更是經不起折騰,隻是她自己也想知道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到底在胤禛的心目中是什麼地位。

往日裡何曾聽得胤禛這樣溫聲說話?也可見胤禛還是很看重她肚子裡的孩子的,她撫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嘴角緩緩露出個笑意,隻要胤禛看重彆人就是想動手腳也要思量一二.......

權珮換了一身家常淺綠色的衣裳,坐在炕上低頭做著針線,金色的夕陽從開著的窗戶傾瀉進屋子,給窗台的花和權珮的側臉都鍍上了一層金邊,權珮手中大紅色的小兒衣裳格外顯眼又格外的溫暖,胤禛坐到權珮身邊:“再給寶哥兒做衣裳?”

“嗯。”

胤禛握住了權珮的手,叫權珮手上的活不得不停下來抬頭看胤禛。

胤禛笑著道:“在給寶哥兒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吧。”

武若曦才剛剛有孕,胤禛就說這樣的話,權珮的眼眸閃亮好似天邊的繁星,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就好似蘭花的幽香,沁人心脾:“武氏不是才剛剛有身孕麼?”

胤禛好似就等著權珮說這句話:“你的孩子跟彆人的不一樣。”

“都是爺的骨血又有多少不一樣?”

胤禛堅定的道:“因為你對我來說跟彆人不一樣。”

胤禛幽深狹長的眼眸裡好似綻放著一束絢麗的煙花,叫權珮覺得莫名的熟悉,她淺笑著微垂下眼:“爺的心我明白。”

於是胤禛的眼裡便漸漸染了笑意:“你明白就好。”

是因為害怕她為了武若曦有孩子而傷心或者難過,所以特意這樣表明心跡麼?窗台上一隻不知名的小蟲被困在了繁花中找不到出路,焦急的橫衝直撞,在外人看來實在可笑,隻是蟲子因在境中,難免會有所迷失。

夜裡的胤禛格外賣力好似在履行他白天所說的話,權珮的指甲一直掐進了胤禛健碩的脊背裡,胤禛也越發的狠勁衝撞,滾落的汗珠、妖嬈的眼、糾纏在一起的青絲好似訴說著一段纏綿曲折的故事.......

納蘭明月簡單的幾句話叫納蘭氏想了整整一夜,不準格格們隨意伸手到底是出於一種什麼心態?要她相信這位四福晉會真心實意的為了格格們好是不能的,女人麼,還不都一樣,麵上裝著賢惠,其實骨子裡都妒忌的好命,恨不得其他人都早早死光,後宅的孩子全是自己一個人所生。

她因夜裡睡的不好早起眼睛便有些腫,正揉著眼睛外頭的丫頭進來道:“爺從牛格格那裡走了。”

這個牛氏可真不簡單,她才稍微一走神,就將郡王也栓到了自己跟前,她冷笑著道:“知道了,你在去問問,叫她給福晉做的那些衣裳襪子做的怎麼樣了?咱們府上可隻有她這樣一位針線好的,除過她彆人都做不了,叫她早早做好趕緊給福晉送過去,省的福晉不高興。”

福晉為難納蘭氏,叫納蘭氏做針線,納蘭氏推說身子不好就推給了牛氏,幾百件的衣裳襪子一個月要做好,看牛氏到底有多少精力勾引郡王爺。

納蘭氏提起了權珮,跟著的丫頭小聲提醒:“在大福晉那裡,奴婢瞧著康親王福晉似乎跟四福晉關係不錯的。”

純郡王要叫康親王一聲叔叔,平日裡兩家關係一直不錯,而她對一直生病的康親王福晉也禮數周全,如果能通過康親王福晉搭上四福晉,一是為自己多了條人脈,在一個以後也能為妹妹說上話幫上忙,一舉兩得,想到這她便揚聲吩咐:“備份禮物,我要去看望康親王福晉!”

七月初六宜搬遷,宮中的大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同時搬家算的上是不小的事情,早起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早早的裝上了馬車運了出去,權珮和胤禛分彆去了慈寧宮、乾清宮還有永和宮依次道彆,等到快晌午的時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馬車早就備好,幾個格格和要跟出宮的下人們都在院子裡等著,武若曦因有身孕享受著特彆的待遇,坐在椅子上候著,且出宮的時候有自己專門的馬車。

隻等著權珮抱著寶哥兒上了馬車,剩下的人才依次上馬車,在加上幾乎是一起往外走的另外兩家人,真的是浩浩蕩蕩的一群。

太子站在高處眺望,這幾個兄弟都分出去了,自此之後就明目張膽的擁有了各自的勢力和下屬,真的如索額圖所說,皇上已經在開始限製他了麼?是不是因為大阿哥的事情,皇上嗅出了什麼味道,還是大阿哥在皇上跟前說了什麼?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類似的事情,怎麼到了這一次皇上就動了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