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2 / 2)

細膩的手掌溫熱的觸感,叫胤禛覺得身體都不像開始那樣緊繃,他抬頭看了看,見太陽明豔天空湛藍,遲疑了半響對上權珮清亮淺淡的眼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滄浪亭中,仿佛是在叢林深處避世的桃花園中,遠離了塵世的喧囂偷得片刻的寧靜,一方矮榻鋪著一尾草席,在執一壺濁酒,心好似都靜了下來。

權珮焚香淨手,丫頭抬擺好了琴,流水般的琴音從權珮手下流瀉而出,空穀幽靜,仿佛是穿越了千年的時光,積澱了千年的韻味,叫人不自覺地沉醉。

那女子挽著高髻廣袖束腰,低眉淺笑好似一朵蘭花,步步生蓮看一眼就再不能忘卻,好似早就銘刻在了心間,與血脈相連。胤禛恍惚了起來,不知道這是曾經見過的景象還是隻是臆想。在一轉眼又是眼前的權珮,清淺潔白的麵龐娟麗高潔的仿若蓮花,雍容高貴的好似牡丹,這是一首不曾聽過的曲子,卻叫人能在片刻之間忘掉憂愁,甚至是自己,修長細膩的手指在琴弦上撥動,好看的好似一幅畫,叫人無法不沉醉。

直到一曲終了,胤禛好似宣泄了一場,異常的清爽,笑著問:“這曲子叫什麼?”

“忘憂。”

那時候傑澤最喜歡忘憂,她曾彈過千遍百遍,隻是卻不曾博得他一瞥一笑。

身旁的男子笑著握住他的手:“我很喜歡。”

這樣的話她不知道盼了多少年,卻沒想到千年之後聽到了另外一個男子說,於是她便也淺笑起來:“喜歡就好。”

身後繁花似錦,眼前的女子亦是低眉淺笑,好似立在千百年之前的汜水河畔,淺淡卻又異常清晰,撥動著胤禛心頭最脆弱敏感的一根心弦。

清風漸起,叫權珮發間的流蘇微微晃動,胤禛牽著權珮坐在自己身邊,好似才想起俗世的事。

“有人出來認了打死王冉的事,皇上叫我結案。”

“爺為這事不高興?”

“是有些。”

“世間的事哪有絕對的黑白,若是真的位極人臣,卻沒有一點特權那權利大抵也沒有這麼誘人,古今皆是如此,爺又何必不高興。”

胤禛又淺啜了一口酒:“我隻是不想就這麼快的放過佛爾袞。”

“他那樣的人以後多的是機會收拾,隻我這裡也有一件是要說給爺聽。”

胤禛便抬頭看權珮:“什麼?”

聽得權珮說完了粉蝶的供詞,胤禛不禁在一次深深凝眉:“十個丫頭一個分在了咱們這裡,另外還有幾個不知去向,府裡還有線人?”這要是多大的一張網。

比起叫人氣憤的佛爾袞,這事情似乎更能讓人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危機,不知道後頭是一位什麼樣的人物,又是什麼樣的動機。

亭子外有一朵粉色的木芙蓉伸了進來,權珮伸手掐斷捏在手裡:“前朝後宮比咱們想象中的水更深,雖說皇上健在太子地位好似穩固,但有想法的人實在太多,咱們不求彆的至少也要求的自保。”

胤禛頓了頓:“你的意思是?”

清淺隨意又帶著幾絲慵懶好似在說家常一般,說的話卻叫胤禛覺得震撼又莫名的興奮。

“我們需要一支暗地裡的勢力,或許也可以叫做暗衛。”

胤禛骨子裡那種強勢要掌控自己命運的血液似乎又沸騰了起來,一支暗衛肯定不僅僅隻是自保,必要的時候一定會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他的眼眸漸深起來,帶著狼一般幽冷的光,仿佛是看到了獵物一般,語氣裡都有幾分興奮:“你說的對!”

權珮撥動著手腕上的碧玉串珠,她就知道她的丈夫不會是個甘於平庸的人,並且終有一日會站權利的頂層,她眼裡閃爍著耀眼的光,仿若萬丈陽光。

作者有話要說:妹子們怎麼最近都不給花花了,是不是天氣太熱,我的文不夠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