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八十九章(2 / 2)

權珮輕柔的安慰德妃:“其實咱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您也要顧著身子,就算要怪也要查清楚了在說,這樣也算對得起九妹。對了,九妹身邊那些侍候的人呢?找幾個貼身侍候的人過來問問,也許能知道些咱們平日裡不知道的事情。”

權珮這樣說,真的轉移了德妃的幾分注意力,漸漸的也不哭了,宮女忙捧上熱帕子替她擦了擦臉,才聽得德妃吩咐道:“你去把公主貼身侍候的幾個宮女都找過來,我有話要問。”

便有人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德妃緩和了情緒跟權珮說起了九公主的事情:“她剛生下那會跟現在的雙胞胎極像,瘦瘦小小的一點,不知道哭也不知道笑,彆人都說養不活,偏我不信邪,整夜整夜的抱著她把她暖在我身上,她滿月的時候太後起興過來看了一眼,沒想到抱在懷裡她就笑了,所有人都說太後是觀世音轉世,連孩子都知道,所以不會笑的九公主也笑了,太後很高興,沒多久就把九兒抱養在了身邊,從那時候起我在後宮才漸漸過好起來了,我總覺得我的九兒是天生的福星,可是,偏偏......”德妃說著又沾眼角。

十四大抵是才忙完了手頭的事情,匆匆趕了過來,見權珮在行了禮,又問候德妃幾句,不免嘟囔起來:“今兒聽潘理院的老高說,塔娜在過小半個月就進京了,在京城待嫁,真是煩人,何必來這麼早,瞧見就讓人心煩!”

十四也許跟九公主確實感情淡漠,這會的他最關心的並不是突然死去的姐姐,而是未來的福晉並是不他中意的人,塔娜的日子也許不會好過。

德妃這會越發多了急躁:“你懂不懂事,這會還說這樣的話?塔娜郡主來了,你要是有半分的不敬,瞧我怎麼收拾你!”

十四沒好氣的撇了撇嘴,又乾乾的坐在了德妃身旁。

外頭有宮女來回話:“內務府說公主身邊的宮女已經被收了回去,多半已經遣散回家了。”

公主才去,還沒有下葬這麼快就將下人全部遣散了,連德妃也皺起眉頭:“內務府是怎麼做事的?服侍了九公主一場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叫他們都遣散了,這是什麼道理,未免顯得天家太無情了!”

若不是因為這些下人裡麵有身份不對的,又怎麼會有人急忙的將這些宮女遣送回去,天南海北隻怕也沒人會去費力氣找這些人了,隻能就這麼算了。

十四也不滿的哼了哼:“額娘你好好養病,我去問問內務府是怎麼當差的,替您出了這口氣!”他說著就起身,德妃不免又在身後緊張的叮囑:“千萬不要惹事。”德妃跟十四在一起,確實才更像母子,而胤禛實在是外人。

當年的恩怨權珮沒有心思理會,現在的胤禛越顯的孤單單薄,在這渾水之中才越少有人盯上,不是連深藏不露的榮妃娘娘也一直沒有朝他們下手麼,可見他們隱藏的還算可以。

太後眯眼坐在榻上,瞧著有些疲憊,九公主的突然離世確實讓太後很受打擊,畢竟也是用心養大的孩子,叫留在京城雖然有些彆的目的,但也確實是為了九公主好。

八阿哥站在下首輕聲安慰:“您彆太傷心,這樣容易傷身,九姐在天上也不得安寧。”

太後睜開眼,微微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語氣卻也透著叫人不容置疑的堅持:“以後跟佟家少來往,管他是什麼佟半朝,害了我的九兒,都要叫他們嘗到苦頭!”

叫佟家嘗到苦頭,皇上會答應麼?太後這樣說是想試探還是真心?八阿哥斟酌著道:“我何嘗不是恨佟家,但事情其實誰也沒弄明白,九姐到底的死因咱們並不知道,貿然和佟家鬨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太後覺得近來的事情確實不少,讓她總有些應接不暇的忙碌,大抵是上了年紀了,總覺得沒有多少精力來管製,她便隻能將不多的精力全部放在八阿哥身上,更加不容許八阿哥的不順從,於是語調略高了起來:“哀家說的你還不明白?以後不要在跟佟家來往了!”

八阿哥明白了太後的意思,垂著眼恭敬的答應:“是。”太後的控製欲越來越強了......

皇上也很重視九公主的葬禮,開奠當天叫了內大臣去祭奠,福晉們自然也都要去,靈堂後頭設著休息的屋子,三福晉拉著權珮的手輕聲安慰:“....千萬彆太難過,實在是駙馬太不應該了!”

三福晉怎麼就這麼篤定是駙馬做了不對的事。

權珮歎息:“可憐了九公主了,不知道什麼事這麼想不開?”

三福晉有些憤恨的低聲道:“都是男人太可恨了!一點都不知道珍惜女人,九公主那樣恨,八成是駙馬外頭有人了!”

“怎的這樣篤定是駙馬的錯?”

三福晉愣了愣:“不是都這麼說麼?”

權珮便也歎息,外頭又有命婦進來眾人都相互見禮,後頭聽得是太監尖細的嗓音,連太子妃也出宮來看了。

太子妃出宮的時候並不多,權珮也不怎麼去太子宮中,兩人見麵的時候都不多,但卻也能看出來太子妃的憔悴和疲憊,太子妃進來免了眾人的禮,自然的攜著權珮的手:“總說跟你好好說說話,卻總是見不上麵,九妹的事情大家都很難過,你也想開些。”

都知道九公主和權珮的關係好。

權珮便也問候了幾句:“是不是宮務繁忙?您瞧著到操勞,我也不好總是去打擾,所以連見麵的時候都少,好久沒有好好說話了。”

太子妃眼裡的苦澀一閃而過。

也就才剛剛坐下,就有太子宮中的小太監追了過來:“您快進宮吧,出事了!”

太子妃聽到這話腿都一軟,虧得權珮在旁扶了一把,她才站穩,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麵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隻歉疚的朝著眾人點頭,跟佟家的幾位相陪的女眷打了招呼就匆忙離開。

看情形,隻怕是太子又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