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一眨眼,離警校畢業的那天,已經過去半年了。

11月的秋天,楓葉遍地,把街道染得通紅,瑟瑟秋風卷起火紅的楓葉,既有熱烈的人生命力,又帶有無言的肅殺的氣息。

畢業後,跡部紗織和伊達航都順利通過了一類考試,成為了警視廳每年隻會招收10個的精英中的精英——職業組,他們一起進入了搜查一課,警銜是警部補,隻需經過三個月的初級乾部課程和九個月的實習後,就可以升任警部。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也通過了一類考試成為職業組,進入了警視廳警備部機動隊爆.炸.物處理小組擔任隊長。

即便在不同的崗位和部門,他們四個人這半年裡也沒有間斷過聯係,每周都會約在一起活動。

這天他們照舊約在了居酒屋一起吃晚飯和小酌幾杯。

“鬆田,為什麼你快23歲了還能二次發育長高啊?”跡部紗織跟鬆田陣平並排進門的時候,不解地對著高大英俊的黑發卷毛青年比劃了一下,鬆田似乎是真的長高了許多:“而且皮膚好像也比在警校的時候變白了好多……不錯啊鬆田,雖然以前就蠻帥,現在好像更帥了。”

鬆田陣平愣了一下,扭過頭,不自然地道:“這有什麼,不在警校日曬雨淋了自然就白了啊。”

“不過我覺得比起外表,你性格變得更多,變得沉穩了很多,不像以前那麼幼稚了,還學會了抽煙。”跡部紗織托著下巴沉吟道。

“哈?我幼稚?我變沒變不知道,跡部你才是一如既往的幼稚。”鬆田陣平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是誰,車子裡一車的玩偶。”

“……補充一點,鬆田你還變得比以前更加毒舌了!我幼稚?你才幼稚呢,你天天戴著墨鏡耍帥上班,真的能看清拆的炸彈的電線顏色嗎!”

“你不也天天穿西裝套裙和高跟鞋上班,跑起來真的能追到罪犯嗎!”

“哼,你在小瞧警校百米紀錄保持者嗎,而且高跟鞋踢人很疼的好嗎!”

萩原研二和伊達航無奈地看著鬆田陣平和跡部紗織教科書級彆的小學雞鬥嘴現場,隻覺得這一幕很熟悉,但以前和鬆田陣平鬥嘴的對象是降穀零,而他已經和諸伏景光一起消失了很久了,兩個人完全銷聲匿跡,毫無蹤影,電話不聽,信息不回,人間蒸發。

萩原研二心裡知道,降穀零無論是對跡部紗織還是對鬆田陣平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存在,他的突然消失,改變了這兩個人許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跡部紗織和鬆田陣平就變成這種相處模式了,兩個歡喜冤家明明不在同一個部門,卻總能在出任務的時候遇到。

兩人仿佛都在不約而同地以這種方式,懷念著那個不告而彆的人一樣。

伊達航問道:“話說,zero 和景光還是老樣子,半點消息都沒有嗎?……你們中間有誰收到過zero和景光的消息嗎?我給他們發過信息,石沉大海。”

正在鬥嘴和跡部紗織和鬆田陣平瞬間像被抽掉了發條一樣,兩個人都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沒有。”鬆田陣平點了根煙。

“我也沒有。”萩原研二也輕輕地搖了搖頭。

“其實,畢業那天晚上,我向zero表白了。”跡部紗織突然開口,震驚四座。

鬆田陣平點煙的手頓住了,萩原研二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回過神來,似乎是早有預料,伊達航則是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但是被他拒絕了。”跡部紗織斟滿了清酒,一飲而儘:“他剛開口拒絕,我就扭頭走了,因為怕被他看到自己眼淚奪眶而出的丟臉樣子……沒想到,那竟然是最後一次見他了。”

三位男士都體貼地沒有打斷,跡部紗織又是一杯酒下肚,繼續回憶道:“那晚之後,我因為氣憤和不甘心,也賭氣很久沒有找他說話。然而一旦畢業了,不在一個學校上課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根本就沒機會再見他了。後來,我實在忍不住,心想不能做戀人也可以繼續做朋友不是嗎?就主動給他發了信息,結果你們知道的,他們兩個都銷聲匿跡了。”

三人都沉默了許久,萩原研二率先安慰道:“zero肯定有難言的苦衷……當時畢業的時候你和班長都明確說了去搜查一課,我和小陣平也是第一時間就告訴了你們,我們會去機動隊□□處理小組,唯獨zero和景光,從來都沒有說過他們畢業的去向。”

伊達航點頭附和:“其實並不難猜,他們應該是去公安了,我找過警視廳幾乎所有部門都沒有他們的信息,警察不是去警視廳的話,就隻能是公安了……他們十有八九是接受了機密任務,所以才人間蒸發。”

跡部紗織在他們繼續分析的時候,不知不覺又是幾杯清酒下肚。一直看著她不停灌自己酒的鬆田陣平皺眉,一把按住她又要斟酒的手:“喂,你適可而止一點,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酒量差。”

她轉頭瞪他,畢業後長至肩膀的柔軟紫灰色頭發隨著轉頭的動作飄動,比起以前愈發白皙漂亮的臉爬上了微醺的紅暈,黑色的眸子水光瀲灩,左眼下黑色的淚痣都仿佛在哭泣,瞪了他一會後,她委屈地說道:“不,你們都分析錯了,zero是因為不喜歡我,為了躲我才會消失不見的!”

“……”

跡部紗織的臉開始紅到不正常,明顯已經醉了:“他怕我動用跡部財團的力量,強.迫他跟我在一起,才連夜消失不見!”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又菜又愛喝。”鬆田陣平看著不成器的她,嘖了一聲,把手裡的煙在煙灰缸裡摁熄滅了。

萩原研二無奈地笑笑,對服務員說道:“請給這邊一杯蜂蜜水。”

伊達航掏出手機,打給跡部景吾:“晚上好,跡部弟弟,你姐姐喝醉了,來接一下她吧。嗯……我們在鳥取居酒屋這裡。”三言兩語交代完後便掛斷了。

自從跟跡部紗織一起在搜查一課任職後,她的弟弟總是擔心姐姐在工作中遇到危險,就留了伊達航的電話。

沒過一會,跡部家的車就出現在了居酒屋門口,跡部景吾走了進來,皺眉看向已經暈暈乎乎的自家姐姐,對他們三個禮貌地道:“非常感謝,抱歉,姐姐給你們添麻煩了。”

萩原研二笑著擺擺手:“沒關係,應該的,偶爾也是需要宣泄放鬆一下情緒的。”

伊達航也朝跡部景吾說:“喝醉酒沒關係,明天剛好是她輪休,不用上班,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短短一年多,跡部景吾比起他們初見時已經長高了許多,乍眼一看仿佛已經是一個成熟可靠的男性,鬆田陣平心想現在的小孩發育得可真好,一年多就長這麼高。

跡部景吾帶走了跡部紗織後,伊達航也說回家休息了,娜塔莉還在等他回家。

居酒屋隻剩下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個人。

萩原研二也點了根煙,其實平時他的煙癮並不比鬆田陣平小,哪怕拆彈的時候他都會抽煙,隻是跡部紗織在的時候,他從不抽煙。

“萩,你其實喜歡她吧。”鬆田陣平冷不丁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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