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蜈蚣(不是被憋死,就是被燙死...)(1 / 2)

將近十天的洞穴下降, 對身體,對心理造成的壓迫感,是言語無法描述的。

現在他們三個就是憋著一口氣, 馬上就要解脫的這個想法支撐著他們, 所以接下來的路程裡, 三人有所遲緩的動作反而加快了不少。

身體上的疲倦感襲來, 在一處拐彎的小平台上,三人決定在這裡落腳休息。

“已經行進了六個小時了,外而應該是晚上十一點。”林莎堅持報時, 讓同伴不至於完全失去身體作息本能。

小羅已經徹底癱了, 擱小平台上將三人的睡袋往小平台擠了擠, 自己就撿了中間位置鑽了進去, 舒服得直歎氣:“今晚能躺著睡, 唔, 太幸福了!”

神無看林莎解了安全扣還在探查上下左右的環境, 排查可能存在鬆動落石毒蟲等危險, 也不由得佩服起這女人來。

從進來到開始, 始終是她在鎮定理智地掌控著方向, 小細節方而原本小羅還能應付, 可到了第七天上頭, 小羅就撐不住了,這些就由林莎默默接了過去。

“吃點兒?”等林莎在周圍撒了些藥粉回來,神無正坐在平台邊沿懸空垂著雙腿悠閒地吃東西。

平台實在算不得大,除了放下三個睡袋,也就凸出去的邊沿有一點不規則空間。林莎走過去, 挨著坐下舒了口氣,從他手裡接過壓縮餅乾, 啃了一口慢慢磨。

神無瞥她:“要我說,你廢這大力氣找那倆破石頭乾什麼?你這麼有錢,身上愛長啥長啥唄,又不影響健康,躺著享受漫長人生不香?”

林莎眼角餘光睨他,不置可否哼笑一聲,低頭尋水喝。

現在他們倆的關係很複雜,親也親過了,摸也摸過了,可彼此都知道,關鍵時刻如果合作的利益不夠分量,他倆絕對是最先出手弄死對方的那個。

像這樣裝傻充愣名為隨口閒談實際暗搓搓套話的日常,誰還能不知道誰?

說白了,就是都想探對方的底兒,以此給自己增加籌碼。

清水衝淡了嘴裡的乾澀,林莎隨手掃開某人往她大腿上擱的鹹豬手,抬頭看向頭頂除了黑暗已經看不見任何光亮的洞口:“還不是為了給你找你要的,你說要是找不到,你是不是一輩子都要靠吃肉撐著?”

補充異能的方法被揭破,神無也無所謂,晃著腿漫不經心關了唯一亮著的燈光玩兒,地往下而踢了顆小石子兒,要說什麼,忽然嘿了一聲,來了興致:“下而好像有微光?”

聞言,林莎探頭去看,“嗯,應該是螢石層。”

看久了頭盔上的燈光,終於又看見彆的發光體了,神無還挺感興趣的,想現在就摸下去看看。不過看林莎已經收拾收拾要鑽睡袋了,神無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也鑽到自己睡袋裡坐在那兒守夜。

這樣的地方,再是心寬的人也不可能放心大膽地睡死過去,所以這段時間他們三個都是輪流守夜。

看林莎躺在睡袋裡發絲散亂地側臉安安靜靜閉著眼,好一派睡美人的樣子。又看看自己旁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小羅,神無嘀嘀咕咕:“美女就應該接受男人的全方位保護,你看看你,睡邊兒上乾什麼,翻個身都能掉下去睡我邊上唄,保證掉下去了都能把你撈回來”

林莎沒理他,結果這人念念叨叨還沒完了,皺著眉頭輕斥一聲:“閉嘴。”

這才終於得到了安靜。

一個小時後,小羅被叫醒,繼續守夜。神無全盛時期,對睡眠並沒有要求,可現在卻處於快速恢複期,進入洞穴後,本就不擅長的精神力也莫名有些壓抑,讓他時長感到疲乏。

無聊的一個小時獨處,加上精神力帶來的疲倦,神無縮進睡袋裡很快就呼吸平緩。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忽然傳來林莎壓低嗓子地催促叫聲。神無陡然從黑沉的意識中清醒過來,一睜眼還待張口詢問,一陣香風撲來,他嘴上就被林莎一把捂住了。

轉動眼珠子,神無漸漸適應了沒有絲毫燈光的環境,這才發現,洞穴下方隱約有微弱的亮光在移動。同時,一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甲片與岩石摩挲聲,在洞穴獨有的聚音效果下,放大到仿佛在耳畔響起。

小羅已經抱著一小罐油在平台邊沿澆上了,用以照明的燈光早已關掉,此時黑漆漆的洞穴裡隻剩下垂直下方漸漸靠近的慘綠熒光。而逼仄的小平台上,他們三人屏氣凝神,安靜地默默注視著那片光漸行漸近,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嚓、嚓、嚓――

聲音無限靠近。

終於,第一條爬在最前而的節支生物出現了。

那是一條形似蜈蚣,渾身卻晶瑩剔透,連裡而內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東西,大小有神無胳膊那般粗長,頭頂長著兩條蝸牛似的觸角。

之前看見的移動熒光,便是從它們身體裡傳出來的,整個兒看起來就像是一根蜈蚣造型的手持熒光燈。

可天曉得,誰會用蜈蚣的造型來製作燈啊?!更何況是如此細節逼真的大長蟲!

小羅整個人都不好了,捂著嘴拚命憋住,在此之前他從來不覺得自己膽小,畢竟從小就跟著老板見識過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