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引出了另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神秘人X,真的隻有一個人嗎?”
同時於多個不同方向救下九名被壓著即將殺人拋屍的失蹤人質,最早的和最晚的,時間相差不到半個小時。即便是最擅長叢林急行軍的特種軍人,也無法保證在需要解救人質的前提下,完成這樣的挑戰。
所以,神秘人X是多人?
如果是多人,這也能夠解釋追蹤時的來無影去無蹤,以及即時性,準確性。
可如果是多人,又該怎樣解釋所有行為,都無法找出第二個人的痕跡?
總之,就是一個很無解的問題。
眼看著裡麵的人把一片落葉都拍下來分析,且分析的方向越來越遠,燕行鬆了口氣。
不過他也算是見識到了地球警察的細致敬業,準備晚上再回北陽坡峽穀清掃一番,確定百分百不會留下任何與周圍相駁的痕跡。
眼看時間耽誤了不少,燕行不再停留,自五樓的窗台往下一躍,還未墜下,就已消失在空氣中,原地隻餘常人無法看見的些許空間波動的餘韻。
“燕哥,你回來了!聽姐說......”柳知汐恢複了活力,看見推門而入的燕行就眼睛一亮,話剛說到一半,又忽然想到什麼,探頭探腦往門外瞅,確定沒外人,這才笑得跟偷香油的老鼠一樣放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聽姐說當時燕哥你進來救我們,那是不是你從那兩個犯罪分子手上救下了我跟我同學?”
剛才老姐悄悄跟他一說燕哥進去過,沒多久他們就被救出來了,什麼疑惑什麼古怪,一瞬間全被柳知汐自我腦補給邏輯自洽了。
該說不愧是親姐弟,柳知汐迫不及待把自己的猜想一說,柳觀月也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兩兩一確定,猜想就變成了事實。
燕行不動聲色,沒急著回答,反而是把飯菜放下,才隨口問:“你怎麼知道?”
這也不算撒謊,救人的確實是他。
柳知汐激動了,眼睛亮得倆燈泡一樣,差點都要忘了自己一條胳膊一條腿骨折的事,連比帶劃說了猜想,好像救人的全過程他都在現場似的。
燕行隻點頭,催促兩人用飯。
因為是私自溜進去的,這事兒肯定是不能泄漏出去,善後事宜都省了。
接下來兩天柳觀月都請了假,專門照顧老弟。照顧他身體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後知後覺發現,這麼長久以來,自己忙著掙錢,忽略了他的心理成長。
她不知道他陷入成長焦慮已經多久了,從目前堆積的情況來看,總歸不是短時間內才產生的。
或許在她以為他還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兒時,不知不覺中他就已經懂得了很多道理。十六歲的少年,既衝動又無知,很多想法在成年人看來,稚嫩得可笑。
有些困惑,也如同兒戲。
可同樣經曆過十六歲的柳觀月知道,那些幼稚,那些兒戲,對少年的他們來說,真的比天還大,是一個不慎,就可能衝垮他們整個世界認知的存在。
那時候她足夠幸運,有溫柔的母親疏導,有耐心的父親陪伴,還有一個傻乎乎很好笑的蠢老弟解悶。
現在老弟什麼都沒有,隻有她。
柳觀月想,自己是時候稍微放慢腳步,認真看一看自己身邊的人,認真感受一下身邊的事了。
幾天後柳知汐出院,柳觀月繼續回去上班。鑒於小老弟行動不便,每天三餐飯就隻能勞煩配送範圍也囊括這片小區的燕行送了。
偶遇匪徒綁架後遺症,不僅柳知汐有,柳觀月也有,每次出門都要一再交代老弟不要隨便開門,發現不對勁一定要打電話給她。
柳知汐的怕在心裡藏著,聞言故作不在乎地表示,打電話給她,還不如直接打給燕哥。
一旁的燕行表示讚同+1。
看兩人“狼狽為奸”,柳觀月無語凝噎。
像個悶爐的芙蓉市昨夜難得下了一場暴雨,將多日積攢的高溫衝刷一空,到了清晨,太陽還沒出來,許多怕熱的閒人都趁機出來溜達。
穿著外賣服的年輕人騎著外表清秀可愛,一看就偷著乖巧的電動車來回穿梭,最後停在了一家包子鋪。
剛轉身下車,低頭拿著手機去對號,旁邊猛然躥出一個黃頭發瘦高個兒。
還是那熟悉的嗓門,還是那熟悉的語調,還是那熟悉的猛虎跪地,還是那...熟悉的歪果仁。
“師父!有淵(緣)千你(裡)來相會!我們真是有淵(緣)混(分)!球球裡(你)收我為徒叭!”跪地高舉雙手,猛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