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兩章合一(1 / 2)

哄走小兒子,康熙一回頭就對上了太子討好的笑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做哥哥的,還學會坑弟弟了,成什麼樣子?”

“怎麼是坑弟弟呢?我那明明是逗弟弟。”

“直接把弟弟逗哭了。”

“那是他太嬌氣不經逗,都怪皇阿瑪你把他慣壞了。”

“你個逆子。”康熙氣得上前,一巴掌拍在太子的背上。“這事等下再罰你。朕問你,織造府是怎麼回事?胤礽,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調兵馬,查抄官員府邸。織造府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就算抄家,那也必須有聖旨才行。你如此行事,要不然朕這個皇位讓你來坐好了?”

“不要呀皇阿瑪,”本來還在揉著後背的太子聽到康熙最後一句話,嚇得跳了起來,“兒子還想多輕鬆些年頭呢,你反正累了這麼多年也累習慣了,就再多挺些時日吧。”

康熙是個極其注重養身的皇帝,加上身邊又養了個時時鬨騰的小兒子,他老人家多年下來便無師自通的領會了該休息時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一觀點。為了自己的勞逸結合,平時並沒有怎麼限製太子的權利,大大小小的奏折太子也幫著批了不少,不然他也沒那個膽子調兵查抄織造府了。

康熙是解放了不少,但太子就苦逼了,提前感受到當皇帝“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的難處。他這次之所以會離家出走,想要出去浪一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覺得自己一個有為青年,居然發際線都累的上移了。不要問太子他是怎麼在那沒有頭發的光腦門看出發際線的。

聽到康熙這麼說,不管是氣他還是嚇他,他都不想現在接這個班好吧,就讓他再多躺幾年吧。

見太子這般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康熙更氣了。他也累呀,太子跑出去的這幾天,沒有人幫著分擔工作,搞得他的作息時間完被打亂,老爺子現在食欲都下降了不少,脾氣整個就是一點就炸的火爆,除了還有心情哄哄小兒子,其餘人誰惹誰“死”。

“跪下,朕讓你起來了嗎,織造府的事不說清楚,彆想朕饒了你。”

原來是這事呀,那他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太子悠悠然的掏出奏折遞給康熙,“皇阿瑪請看,這回真不是兒子兄弟們胡鬨,而是曹、李兩家太過了。兒子明白你對曹寅的看重,將他視為親人,但正是因為這樣,才更應該對他嚴加管教。說句大不敬的話,難道你還能庇護他一百年?我明著說吧,有皇阿瑪在一日,會因為曹寅而優待曹家,但等到兒子上位,是絕不可能留下這般蛀蟲的。不僅僅是兒子,兄弟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輕饒了他們。”

看著直直與自己對視的太子,又瞥了眼那邊低著頭的胤祥和胤禎,想來胤福若在這兒,也是同意太子的說法的吧,康熙心中輕歎。他其實也知道自己這些年對曹家的維護,到底沒讓他們留住本心,反而惹得太子不喜,諸皇子不忿。這一切或許真得是他維護太過的原故吧。

“行了,胤祥和胤禎回去抄十遍《孝經》。至於你,給朕抄三十遍。都滾出去。”

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胤祥和胤禎對這樣不輕不重的處罰滿意的不得了。

“皇阿瑪,那小十五呢?我們一起惹的禍,他怎麼罰?”太子就是胤福的冤家哥哥吧,反正不許彆人欺負他弟弟,自己卻閒不住的時時要逗一下弟弟才開心。

“他都被欺負一路了,朕怎麼忍心再罰他。”康熙對太子冷冷的說到,“說起來,你為兄不悌,《孝經》再加十遍。

太子:晴天霹靂,早知道就不說話了。

胤祥和胤禎:笑死人了,太子哥哥這就是典型的自己找死,活該。

因為一係列不順心的事,康熙也沒了南巡的心情,便直接下令回京。於是這一趟南巡,除了中途跑路的兄弟四人組,其他人連山東都沒出,就又回到了紫禁城。

寧壽宮裡,胤福腿上坐著弘曦,背上趴著弘昱,正跟皇太後說著自己一路從海上去江南的所見所聞。

“說了這麼多,總結下來就是海上其實也沒什麼,隻是寬了點,廣了點,輕風吹起來舒服了點。嗐,這船坐久了,也就那麼個意思吧。”

看著孫兒眼裡藏不住的得意,太後忍不住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小額頭。“你是玩的沒意思了,但我們這麼多人可是隻走到半道上就回來了,這都是因為誰的關係?”

“皇瑪嬤,你可彆亂說噢,皇阿瑪南巡是為了了解民生,是國事,可不是為了出去玩。而我跑到江南去,就更不是為了玩,還辦了件大案子呢。”

看著胤福一臉我有理的小模樣,皇太後一噎,“哀家不聽你胡攪蠻纏,總之你必須對自己損人隻利己的行為負責。”

“那你們想怎麼樣?”

“明年再出去一次,我們也要跟著。”這回都不用皇太後開口,弘曦和弘昱就搶先說到。

“這不好吧,我聽說明年是要去塞外的,而且明年就是皇阿瑪五十聖壽了,你們不得好好想想要送什麼禮才對嗎?”

“我們早就想好了。”兩個小家夥不依不饒到,“賽外我們肯定是去不了的,南巡倒是可以跟著,十五叔,求求你了嘛,就帶我們出去見見市麵吧。”

胤福想了想,“皇阿瑪聖壽在三月,那我們隻能過完年就出去了,這個時間點可沒有什麼好看的,路上還冷得很,你們確定要跟著?”

“要去。”

“那好吧,我晚點去皇阿瑪那裡問問,明年能不能再去南邊一次。”

對此,皇太後表示很滿意,她可得保養好身子,隻要到時候自己不生病,她是一定要跟著出去的。在這個紫禁城裡關了一輩子,如今還不知道有幾年好活的,有放風的機會憑什麼不帶她。

老太太最近養了原來的太子嫡長子、如今的純親王嗣孫,心性也越發像小孩子靠攏了。

乾清宮殿外,胤福輕聲對魏珠問到,“皇阿瑪這是在見誰呢?”

魏珠哼哼半天,最後還是如實答到,“是原江寧織造曹大人。”

“他不是關在刑部大牢嗎?案子都還沒審結,皇阿瑪見他做什麼?”胤福眯著眼問到。這程序不對呀,就算康熙想見人,也是等在有了結果以後,再把人叫來罵一頓出氣什麼的,怎麼今天不按常理出牌了。

“小魏子,你最好不要在你十五爺跟前弄鬼,知道什麼就趕緊痛快說出來。要知道爺可不比爺的那些兄弟們好涵養,見了你和李德全還能叫一聲‘公公’。惹惱了爺,直接要你好看。”胤福背著手繞著魏珠一邊轉圈一邊冷笑到。

魏珠聞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著求饒,“十五爺喲,你可不要為難奴才,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呀。”接著小小聲對胤福說到,“昨天是王嬪伺的寢,皇上今天早朝後就讓人帶曹寅入宮覲見。”

得了,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康熙本來就對曹寅心有不舍,八成是聽了那個女人的鬼話後,更加放不下心了。胤福此時隻想跑進去問他家皇阿瑪一句“你跟曹寅是不是有一腿,不然為什麼這麼護著他。”

“行了,知道了,就當我剛剛沒回來過吧。”胤福說著掃了一眼周圍的奴才,眾人趕緊無聲跪地,他才輕哼一聲離開。

毓慶宮裡,太子正埋頭批著奏折,自從他偷跑過一次後,康熙就更加喪心病狂的壓榨兒子的勞動力了。按他老人家的說法,就是讓太子提前適應一下未來的生活。

這時胤福懷裡抱著個兩歲左右,手裡抓著大糖塊舔的不亦說乎的小娃娃,走了進來。

“這是?十九弟?”太子有些不確定的說到,畢竟他平時是真忙,對於底下那些年紀太小的弟弟,見得還真不多。

“是呀,我從他養母那兒抱來的。”

“不是,你抱他來做什麼?”太子好奇到。

“哥呀,我這也是沒辦法了。不隻是十九弟,十六和十七弟,我也讓人通知了,等下他們就來毓慶宮。以後這些弟弟還是我們多看顧點兒吧,後宮就少讓他們去了,免得學些不好的習性。”

“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哥,你之前說皇阿瑪不會再寵愛王氏了,這話對也不對。她是比從前少了很多恩寵,可就算她那雙腳再讓人惡心,也架不住臉好看呀。我覺得皇阿瑪可能要老糊塗一把了,小爺是個好哥哥,不能讓弟弟被帶壞了,所以還是自己立起來吧。”

“唉,家裡大人不長進,到頭來害的是我們這些小孩子呀。真苦惱。”

太子看著在一旁皺眉的弟弟,心裡一陣好笑,“你到底怎麼了,跟哥說說,哥給你參詳參詳。”

於是胤福便把之前在乾清宮遇到的事跟太子說了一遍。“我現在發現,女人多了真是不好,哥你以後可不學皇阿瑪。後宮不得乾政呀,連這種上牆的鐵律都可以不顧了,這得多頭鐵呀。”

“王氏應該沒有那膽子,皇阿瑪就算再老糊塗,也不會允許後宮乾政的事情發生。”太子對康熙的性子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應該是他本來就不忍心處罰曹寅,王氏正好跟江南有牽扯,她看出了皇阿瑪的那份不忍心,就趁此機會替曹家說情。倒不是她蠱惑皇阿瑪,而是她說的正合皇阿瑪的心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