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興延他們會被抓到是因為校長正好在那附近吃飯,跟席暃沒什麼關係,但無論席暃幫不幫他們隱瞞,他們都會將這筆賬算在他頭上,他們需要的隻是一個宣泄口。
已經發生的事祝時宴無法阻止,能做的隻有攔住他們對男主的毆打,儘力保全男主的腿。
他躺在床上盤算著明天該怎麼行動,直到淩晨兩點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處分下來,這些人果然各個記了大過,雖然鄭興延家裡動用了關係,將他的處分抹除了,但他也因此被他爸狠狠揍了一頓。
他懷恨在心,將賬全都算在了席暃身上,回到教室後在手機上劈裡啪啦喊了一群人,準備放學的時候給那小子一個教訓。
一道陰影在他麵前落下,鄭興延疑惑地抬起頭,看到轉學生笑眯眯地站在他麵前:“鄭哥,帶我一個唄?”
鄭興延暗滅手機,裝傻:“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祝時宴壓低聲音,像是怕被彆人聽見一樣,一臉神秘地說:“你晚上不是要去......打那誰嗎?帶我一個唄。”
鄭興延雙眼一亮,也壓低了聲音:“你也想一起?”
“是的。”祝時宴的聲音中隱隱藏著憤怒,“我好心幫他他竟然不理我,讓我丟人,我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鄭興延連連點頭,與他同仇敵愾:“沒錯,他就是這麼不識好歹的人。不過......”他一臉奇怪地說:“你那天不是還幫他了嗎?怎麼這次要跟我一起?”
祝時宴眨眨眼:“我那是裝的,剛來嘛,多少得裝一裝。但是我後來聽說了他的事,覺得我那天的行為真是多此一舉,他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我幫。”
那日祝時宴下了鄭興延的麵子,鄭興延心裡很不爽,但祝時宴家世背景很深,他不爽也隻能憋著。原以為碰到了硬茬,沒想到跟他一樣不是什麼好人。
鄭興延心裡瞬間舒坦了,拍了拍他的肩:“你說對了,他這樣的人不值得同情。既然你想一起,那我就給你這個麵子。放學先彆走,等我喊你。”
祝時宴很開心的樣子:“好嘞,那我就等著鄭哥你的好消息了。”
放學鈴聲響起。
今天周五,老師一說下課,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衝出教室,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教室空了一大半。
席暃坐在最後一排,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慢吞吞地開始收拾東西。
教室裡除了他,就隻剩鄭興延那幾人和祝時宴還沒走。似有所感,他在臨走時,抬頭看了前方一眼,視線在掠過祝時宴的時候停頓了一秒,然後如往常般低下頭,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他一走,鄭興延立即對祝時宴招了招手:“走走走,我們快跟上。”
鄭興延跟蹤人的手法實在太拙劣,也不知道是本身就這麼蠢還是無所顧忌,祝時宴一言難儘地跟在他身邊,看他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跟在席暃身後,心想如果這樣男主都發現不了,那這個男主未免也太傻白甜了一點。
不過好在祝時宴已經看到席暃中途停住了好幾次,不像是無知無覺的樣子,他稍稍放下心來,但他這顆心還未落回去又瞬間高高提起,因為席暃越走越偏,最後竟然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裡!
祝時宴一口氣梗在喉嚨口,咬了咬牙,手悄悄地摸了摸兜裡的手機。
——他決定提前報警。
鄭興延顯然也發現了這件事,雙眼一亮,滿臉寫著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的興奮。他對身後招了招手,幾個人將小胡同的出口堵住,步步緊逼。
席暃走到胡同最深處停下了。
他轉過身,見到他們幾人時表情很平靜,仿佛早有預料。
“你們想乾什麼?”
鄭興延冷笑一聲:“你害我們幾個被記了大過,你說我們要乾什麼?”
席暃垂下眼睫,手指攥緊,“你們違反校規在先,就算我不說——”
“嘭!”
鄭興延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拳打到他的臉上,席暃避之不及,被這重重的一拳直接打倒在地。
祝時宴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瞳孔驟然一縮,腳步不受控製的往前走了一步又生生收回。
他神情焦急,大腦飛速運轉,報警短信已經發出去,但警察過來還需要幾分鐘,鄭興延帶的人不少,就算他現在衝出去,也雙拳難敵四手,除了陪著男主一起挨打,起不到任何作用。
嘴角有絲絲血跡滲出,席暃低頭擦了一下,站起身,聲音很輕:“鄭興延,你就不怕染上黴運?”
“我呸!”鄭興延啐了一口,“老子打你隻會染上好運!”嘴上這麼說,但他還是拿過旁邊小弟手中的棍子,避免與他直接接觸。
“給我揍他!”
席暃知道今日逃不掉了,於是不再辯解,隻護住身上的要害,沉默地等待接下來的毒打。
在棍子即將落下的時候,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橫插進來,硬生生將這一棍攔下。
席暃愣住了,鄭興延也愣住了。
“祝時宴,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