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又開始了第四次的互助實驗？”
美意和延年在公園走著，她想起同玉和她提起的“儉節食堂”。
“嗯，有了前幾次的經驗，我相信這次，一定不會失敗。”延年信心十足。
美意隻是微笑，沒有和他辯論什麼。轉而說起了近期實事。“我哥估計是要跟著代表團出國，這次巴黎和會，形式不容樂觀。”
“我們作為戰勝國，英法美都支持我們維護主權，形式不是一片大好嗎？”延年不讚同。
“上麵的意思是，南北兩大政府都會派人去和會，你知道，這意味什麼嗎？”美意問。
延年皺眉，心中思量過後，還是道，“我覺得，公理自會戰勝強權。”
兩人此時正站在一棵榕樹下，美意抬頭，看著葉間泄下來的光點。她有一瞬間的恍惚，知道結果又如何呢，一人之力，如何撼動曆史潮流。
她歪過頭，問延年，“你覺得，我進外交部怎麼樣？”
延年驚訝。“你想進外交部？”
“不是第一次有這個想法了。”她靠著榕樹坐下，“我總想著，做一個普通人就好了。但是，自從我跟著守常先生去過長辛店後才發現，我不是普通人。”
“這個年代，每個人都有一份責任。我想擔起它。”
延年跟著她坐下，忽然問她，“你為什麼一直不信奉無政府？”
“你覺得，如果沒有政府，會有外交部嗎？”美意問他。“如果沒有，我們該如何去和外國談判。如果有，它的產生過程不就是一個類似於領導組織的樣子嗎？它終將會引導人民形成一個領導組織。”
“你研究共產，做了那麼多實驗。你有沒有發現，一旦你的實驗人群增多，就不受控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