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023(2 / 2)

婚後情話 洝九微 13094 字 6個月前

阮梨:【他不是有生意要談】

孫媛:【???】

孫媛:【什麼生意,他十點不到就醉死過去了,還談生意,和周公談吧】

阮梨看著屏幕上的消息,陷入沉默。

可霍硯舟昨晚明明說,許蕩在談生意,喊他過去。

孫媛不會騙她,那麼很顯然——霍硯舟在撒謊。

孫媛:【阮小梨?】

阮梨:【嗯,我到家啦】

孫媛:【哦喲喲】

孫媛:【要做羞羞的事了嗎?】

阮梨給孫媛發了個“你閉嘴”的表情包,唇角抿著,眼中的神情遠沒有聊天框裡呈現的那樣輕鬆。

霍硯舟為什麼要騙她呢。

她一點都不喜歡被欺騙。

她是被騙過的。

回到君庭,依然是空落落的

() 偌大空間,木質的拚圖還散在地上,相同色係的被分在一起。

說來可能有些難以相信,霍硯舟是第一個和她一起拚拚圖的人。

她十三歲第一次玩拚圖,早已經過了要父母陪伴玩耍的年紀,身邊親近的朋友裡,孫媛每次看到這些小碎塊都有種要犯密集恐懼症的感覺,霍明朗就更不會了,他從來都不喜歡任何安靜和需要耐心的活動。

大多時候都是她一個人拚拚圖,他們各自做自己喜歡的事。

阮梨有些失神。

上樓換衣服、洗澡,按部就班做著每一件事,躺上床已經快要十一點,她抱過那隻橙黃的螃蟹抱枕,闔上眼,強迫自己入睡。

閉上眼,紛雜的思緒湧上,他想親她,他在騙她。

睡不著。

因為陌生且空寂的房間。

也因為今晚發生的每一件事。

半晌,阮梨睜開眼睛,按亮手機,23:05

微信提示有新的消息,點開,是霍硯舟發來的。

【去孫緩那裡一趟,十二點以前回來】

昨天是許蕩,今天是孫緩,那明天呢?

阮梨沉默半晌,認真敲字:【嗯,你忙】

消息發出去片刻,手機的振動聲響起,是霍硯舟打來的電話。

阮梨接起,背景音裡有一瞬的嘈雜,繼而被隔絕,周遭變得安靜,霍硯舟沉磁的聲線顯得格外清晰,“在做什麼?”

阮梨抿抿唇,一些不太好的記憶湧上,電話裡的嘈雜,她一個人在法餐廳等了三個小時。那天,她還原本打算和霍明朗表白的。

“你真的在孫緩那裡嗎?”

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質問的對象似乎不太正確,但阮梨承認,她帶了情緒。

霎然的沉默,霍硯舟清沉的嗓音複又響起:“要不要視頻?”

他在用一種坦誠的方式向她證明。

“不要。”

“那這場信任危機是怎麼產生的?”

依然是霍硯舟式的談話方式,直接明了。阮梨猶豫一瞬,腦子很亂,也不想繼續內耗,“你昨晚說和許蕩在一起,可許蕩昨晚……”

“昨晚是我說謊。”

“……”

阮梨第一次遇見承認自己說謊還這樣理所當然的人。

“騙子。”

“怕你緊張。”

幾乎同時響起的兩道聲音,阮梨的兩個字輕而短促,便襯得霍硯舟的解釋格外清晰明確。

怕你緊張——指尖不自覺地攥起柔軟的床單布料。

這個可能性阮梨不是沒有想過,可霍硯舟親口承認帶來的衝擊顯然更甚。

果然和上一次在青溪古鎮的時候一樣,他在刻意回避。

“可是……”再開口,阮梨的聲音就有些沒底氣,“你明明之後又回來了。”

聽筒裡,霍硯舟似是輕歎了聲,有些無奈,“有人說她失眠。”

阮梨:“。”

淩晨的那條動態發出去幾分鐘就收到了一大堆評論,彼時她看著不斷上跳的紅色阿拉伯數字才意識到自己忘記了分組。

朋友圈已經重新設置了可見範圍,如今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可見。阮梨沒想到霍硯舟

會看到,更沒想到,這會是他回來的原因。

“哥,你乾嘛呢,趕緊的,孫緩那狗日的不要臉!”許蕩的聲音清晰傳來,伴著推拉門的開合,鬨哄哄的人聲起起伏伏。

阮梨意識到這一次她可能真的誤會霍硯舟了。

“你……你忙吧,我……”

“要不要過來?”

“啊?”

“很近,十分鐘車程,我來接你。”

*

暮春的京北已經開始轉暖,晝夜溫差卻依然很大。瑩白路燈將方寸之地映亮,沿路的兩家24小時便利店燈火通明,空氣裡隱隱有玉蘭馥鬱的香氣。

阮梨覺得有些事情開始脫軌,她身體裡那個小瘋子像是被放了出來。

譬如此時此刻。

她鬼使神差地答應了霍硯舟的邀請,正裹著一件深咖色的大衣站在君庭的大門外。

那輛庫裡南在將她送回來後又開回了張家莊園,這會兒正穩穩朝她的方向駛來。車子在路邊停靠,後門已經從裡麵被推開。

“不是說到了再下來。”

“我……也剛出來。”阮梨匆匆俯身上車,要怎麼解釋她換好衣服待在房間裡坐立難安的心情?

她解釋不了,也不想解釋。

“冷不冷?”

“還好。”

司機顯然聽懂了這段對話,無需霍硯舟再開口,已經將車裡的空調打開。

一時無話,又有第三個人在,阮梨轉頭看向車窗外,緩解和霍硯舟同處一個空間的緊張。

誠如霍硯舟所言,車程很近,不消片刻便抵達目的地,車子從白色的拱門駛入,行了一段僻靜小路,在一處臨湖的私人會所門口停下。

私密性極好的地方。

司機熄滅引擎,躬身下車,密閉的空間裡隻剩下阮梨和霍硯舟兩個人。

“想清楚了?”霍硯舟問。

會所外還停著幾輛豪車,其中一輛酒紅色的法拉利格外拉風。阮梨聽見自己清晰的心跳聲,她知道,下了車,走進那扇門,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霍硯舟的“要不要過來”並非隻是字麵上的意思,一如今晚他在水榭六角亭問她:敢不敢?

似是看出她又生了猶豫,霍硯舟開口道:“當然,你也可以當作今晚隻是來認識幾個朋友,孫緩是孫媛的哥哥,你應該不陌生;許蕩你已經見過了;另外兩個,一個叫周敬之,一個叫賀清辭。”

京北的周家和賀家。

阮梨猶疑,“你們聚會,都沒女孩子嗎?”

“嗯?”

驀地,霍硯舟眼底浮起些許笑意,“以前沒有,以後——應該就會有了。”

他是在說,她是第一個麼。

阮梨輕輕摩挲著皮質座椅的邊,烏軟眸光亮澄澄,“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你說。”

“今晚……”阮梨咬唇,欲言又止,話還沒說出來,她自己先臉紅了。

“今晚在露台的時候,你說你全憑心意做事的話……你……”

“你確定要和我在車上聊這個?”

阮梨輕啊一聲,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在車裡聊這個。

“車裡,有什麼不同嗎?”

“阮笙笙。”

又是這三個字,被霍硯舟沉磁的嗓音咬在唇齒間,有種莫名的繾綣。

阮梨大概不知道,她紅著的臉和眼底閃躲的神色早已經將她出賣得乾乾淨淨,霍硯舟知道她想問什麼——關於那個吻。

“知道你今晚沒有推開我的後果嗎?”

阮梨根本不敢看霍硯舟的眼睛,隻是輕嗯一聲。

她默許了他的行為,沒有排斥他的親吻,等同於告訴霍硯舟這不是她的底線,甚至……他還可以對她做更過分的事。

他……會麼。

阮梨纖長的眼睫輕顫,在下眼瞼處掃下一片影翳,她聽見霍硯舟開口,溫沉的聲線。

“在車裡,我不保證隻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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