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036(2 / 2)

婚後情話 洝九微 15540 字 5個月前

客廳裡寂靜無聲,霍硯舟在沙發落座,喉間再度湧起難言的癢意,混著澀,想抽支煙,又想到這是她的公寓。

阮梨最討厭煙味。

霍硯舟仰頭靠在沙發上,闃寂的空間讓頭腦格外的清醒,也讓一些塵封的久遠記憶湧上。

那一年他一十六歲,正式歸國進入恒遠董事局。恒遠立業百年,各方利益盤根錯節,收拾起來並不容易。

見到她是在一個夏日的深夜。

當時霍明朗剛剛高考結束,在恒遠的市場部跟著學習,她來給霍明朗送宵夜,穿一件白色的吊帶連衣裙。

記憶裡她還在念高一,不知不覺卻已然長成了亭亭玉立的模樣,像一株含苞待放的梔子花。

乍然見到他,她十分局促,站在過道邊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六叔,身邊的副總訝異,他開口解釋:明朗的同學。

霍明朗正好從另一間辦公室裡出來。看到霍明朗,她眸中倏然湧上笑意,盛在烏潤清澈的眼底,那樣的明晃晃。

“不是說不用送了麼,我和大家隨便吃點兒L。”霍明舟走上前,順手拎走她手中的袋子。

“這是你超愛吃的味閣軒。”

“那不是要排很久的隊?”

“還好,我出來得比較早。”

“要不要一起吃點兒L。”

“不了吧,你加班,我進去不方便。”()

她性格不熱絡,麵對和陌生人的交際眼底有顯而易見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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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朗也沒有勉強,“行,那你等我會兒L,最多一個小時,結束了我們一起去打遊戲。”

“好……吧。”

恒遠有很舒適的休息區,他再一次經過的時候,就看到她正靠在沙發裡,似乎是睡著了。

“把空調調高一點。”他吩咐康明,徑自走向自己的辦公室,片刻之後又拿了一條毛毯出來。

本想幫她蓋上,但還是將她驚醒了,女孩子眼底一瞬的緊張和防備,在看清楚是他之後明顯鬆了口氣,但眸中的戒備和謙恭仍在。

“明朗那邊可能一時半刻結束不了,你要不要回家休息,我派車送你回去。”

“謝謝六叔,我……等他。”

她摸著沙發邊,下意識的摩挲,小心翼翼的樣子。

不遠處有匆匆的腳步聲經過,是趕去數據部的霍明朗。她看向他,眼底藏著亮色。

那是第一次,他窺見了她的心意。

那一年,她十八歲。

久遠的思緒被拉回,六年的時間一晃而過。他肅清了恒遠多年的沉屙舊疾,也在一次次的照麵中看到她眼底藏不住的喜歡。

一份長達六年的喜歡。

應該,比六年更久。

霍硯舟闔上眼,人生中第一次猶疑不定。

是他錯了嗎?不該在她最脆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趁虛而入。

臥室傳來響動,霍硯舟睜開眼,一道纖細卻有致的身影走出來。

阮梨赤著腳,身上隻剩下那一件珍珠吊帶的睡裙,絲滑的軟稠並不修身,卻還是將身前貼覆包裹,束出飽滿的渾圓。

她自他視線裡經過,霍硯舟又才得以看到這件睡裙背後的玄機,深v到脊背的中央,中間是交叉的細帶。

怎麼能不眼熱。

他知道那份軟膩的觸感,又怎麼能繼續做到清心寡欲,波瀾不驚。

“要喝水?”

溫沉的聲音,還是讓她一驚,恍然轉過身,烏潤的眼底漾著水光,不甚清明,大約也才發現客廳裡還有一個人。

霍硯舟起身走過來,倒了杯溫水遞給她。阮梨接過,看著立在麵前的男人,思緒發沉。

“你……怎麼會在這兒L?”她問。

“那我應該在哪?”

“你……”阮梨咬著杯沿,腦子裡好像有無數團亂掉的毛線,恍恍惚惚想起來,這人此時此刻應該在倫敦才對。

“你回來了?”

好像也不太對。

沒有這麼快。

霍硯舟垂眼,隔著薄薄的鏡片,審視她烏軟的眼底。

她有沒有酒醒?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誰?

阮梨放下杯子,腦子裡昏昏沉沉,思考能力欠佳,腳下發軟的一瞬,又被麵前的男人及時撈住。

他們又一次靠得這

() 麼近,呼吸交纏,他的手緊緊貼在她的腰上,她整個人落在他的臂彎裡,手指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臂。

鼻息間有潔淨的香氣,涼而淡,像早春驚枝的嫩芽。

阮梨抬眼,怔怔看向霍硯舟的眼睛,心中的那個小瘋子在叫囂:人就在你麵前,你不是要問嗎?問啊!快問啊!

“你……”

“嗯?”

她看他輕滾的喉結,那一瞬間,腦中像是空白,有大片大片的蝴蝶陡然飛起。阮梨循著本能踮起腳,微微偏頭,柔軟的唇落在霍硯舟凸起的喉結上。

“阮梨。”

扣在她腰後的手掌驀地收緊,箍得她有點疼,阮梨卻想繼續做一點更大膽的事。於是她就這樣攀著霍硯舟的肩膀,唇瓣貼著他的喉結,輕輕吮了下。

明顯察覺到它的微動,她又探出柔軟濕濡的舌尖,去碰最明顯的那一處凸起。

也隻是一下,整個人便被扣住後頸,阮梨不得不就此仰起頭,看霍硯舟扯下眼鏡,薄薄的唇直接壓了下來。

他又親她,又抱她。

是不是親完抱完,又要一走了之。

他親得還是那麼凶,將她所有的唔唔聲都堵在唇齒間,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內心淤滯的煩悶一下子被點燃,阮梨故意緊緊閉著嘴巴,不讓霍硯舟得逞。

她不好受,他也不能痛快,彼此的呼吸聲因此漸漸變得急促。

沒多久,霍硯舟便放開了她的唇,像是認輸,轉而去親吻她的耳垂。阮梨連忙大口呼吸,下一秒便被霍硯舟再一次堵上唇,順利攻城略地。

大騙子!

狡詐!

可阮梨一句話都喊不出來,霍硯舟逼迫著她和他唇舌交纏,她躲避,他就換一種方式在她的口中索取,仿佛在劃定和逡巡自己的領地。

阮梨被吻得渾身發軟,本就不甚清明的大腦逐漸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連什麼時候被帶進臥室都不知道。

細細的珍珠帶從肩頭滑落至手臂。

“阮笙笙。”

沉啞的三個字,霍硯舟雙手撐在她的頭側,灼灼的視線落下。

“你真的是非他不可嗎?”

阮梨皺眉,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身體裡泛起異樣的潮湧,四肢百骸都發軟發虛。

“是不是,非他不可。”

“霍……”

一個字出口,霍硯舟又驀地傾下身,將她的唇堵上。她恍惚聽見他說:不許說,不許叫他的名字。

他襯衫的布料微涼,明明那麼挺括的版型,精良的質地,擦在身前卻有粗糲感,像有春風擦過嫩芽,羞卷蘇醒,俏生生地萌起。

霍硯舟溫涼的唇落在她的耳後,她的頸側,繼續向下。

阮梨去抓他的手臂,卻又被他反手扣住,她找不到控訴的途徑,隻能嗓音含糊地喊他的名字。

“霍硯舟……”

隻一瞬,被輕咬的疼痛讓阮梨眼角泛起淚光。

“你說什麼?”

像被砂紙擦過的聲音(),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第一次聽他有這樣的語氣。

阮梨看著雪白的天花板④(),淚腺受到驅使,有眼淚自眼角滑出。並不是因為疼痛抑或委屈,更像是一種不受控的,身體本能的反應。

她開口,細軟的嗓音委屈得要命,又低又黏,“霍硯舟,你欺負人。”

“笙笙。”

“你再說一遍。”

霍硯舟扣著她的手腕,自上而下地看著她。

“霍……”

下一秒,唇又一次被封住,卻如春風化雨,霎然溫柔了萬物。

阮梨覺得自己像是變成被捧在手心的珍寶,正在被格外愛惜和珍視。

細細的親吻從唇角到唇珠,鼻尖、眉眼、額心,又自上而下,再一次流連。

一直向下。

霍硯舟將上一次水氣球的遊戲手法再一次細致演繹。

阮梨得以清晰了解口腔的溫度似乎比皮膚更高。而舌尖不但濕潤,靈活度和軟韌度也令她大開眼界。

“笙笙。”

霍硯舟親吻著她,喊她的名字,又看她的眼睛,那樣珍視。

他問:“我是誰?”

“霍硯舟……”

她沒有思考的能力,他問什麼,她便回答什麼。

腳踝被扣住,霍硯舟又傾身吻上她的唇,他似乎對這一處格外偏愛,怎麼吮吸碾壓都不饜足。

他的吻細細密密。

視線最後落在了輕薄的白色織花上。

據說這一款的設計靈感源自知名畫家文尼·溫烈的油畫《少女的花園》。美麗的少女在自己的花園裡遍植鮮花,嬌豔欲滴的玫瑰、清新怡人的風鈴草、素潔無瑕的百合、生機勃勃的太陽花……

設計師思考再三,選取了最鐘愛的玫瑰花,在輕薄的蕾絲布料上鉤織出大片的玫瑰花,又錯落以細小的葉片,讓視覺效果更加盎然生動,平添意趣。

霍硯舟顯然與這位設計師不謀而合,他同樣鐘愛玫瑰花,鐘愛這幅世界名畫。以名畫為靈感織就的布料輕薄細膩,觸感極佳,仿若絲雲。

指尖撫過布料上的花瓣,仔細看,便能看到它深淺不一的色澤。

那應當是主人不小心洇濕的痕跡,就像《少女的花園》中嬌豔欲滴的玫瑰上那抹最動人的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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