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051(1 / 2)

婚後情話 洝九微 17726 字 5個月前

阮梨自認是個情緒穩定的,在這一刻也震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一天三次?一次……三片?”

孫圈圈的嘴巴是不是開過光?她真的是會被……安詳地躺在床上。

聽筒裡霍硯舟的聲線依然淡定,“有什麼問題嗎?”

這……沒有問題嗎?

阮梨壓下心中的震驚和不解,“不覺得有點……量了嗎?”

“說明的建議,應該沒有問題。”

“嗯?”

阮梨覺得好像不太對。

雖然她實踐經驗為零,但也不是什麼少不更事的女孩,什麼說明會建議這種事情哦,霍硯舟怕不是在糊弄她。

“我不信。”

霍硯舟也終於察覺到一絲異樣,回溯兩之間的對話,霍硯舟沉默一霎。

“笙笙。”

“嗯?”

“我說的是袋子的清咽利喉片。”

“???”

袋子還有清咽利喉片?阮梨探頭去看——還真的有一盒!

天呐,她剛剛和霍硯舟聊的什麼?

阮梨閉了閉眼,霍硯舟問她,清沉的音色沾了些許笑,“不然,笙笙以為是什麼?一天可以三次?”

“……!”阮梨內心崩潰,但聲線還在強行為自己挽尊,“哦,我說的……也是清咽利喉片啊,我隻是對這個用量表示懷疑,知道的,是藥有三分毒,嗯。”

末了,阮梨還特彆嗯了一聲,表示對自己上述一番話的肯定。

反正霍硯舟又不在這,也看不到她是不是弄錯了,她抵死不承認對了。

“嗯,笙笙說得有道理。”

“?”

阮梨有種不太好的直覺。

果然,下一秒霍硯舟繼續道:“那另一個呢,笙笙覺得一天次比較合理?”

“……?!”

阮梨果斷按掉電話,她才不要給這種建議!

將機丟在一邊,看著床頭的那盒套套,阮梨輕唔一聲,又把臉埋進了被子。

太丟了。

霍硯舟此時此刻一定在笑她。

還一天次?難道不應該是天一次嗎?

機屏幕亮起,是霍硯舟發來的消息。

霍硯舟被關黑屋的第六天:【糾正一點,笙笙不乾】

阮梨:“……???!!!”

*

和阮梨通完電話,康明的內線打了進來,“霍總,車經備好了。”

隔著一道薄薄的鏡片,霍硯舟眼底的笑意溫和被倏然斂儘,他收了機,拎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

慵懶的午後籠在柔軟的春光,他抬眼間的眸底卻浸著隆冬。

每年的這個時候,是霍家老宅最少的時候,明婉珍住在西山寺的彆院,霍靖誠乎一整天都待在房。

霍硯舟到的時候恰巧遇到了剛剛從老宅出來的霍明朗,叔侄倆上一次見還是在年後的那

場家宴上,彼此阮梨還是霍明朗的準未婚妻。

霍明朗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遇上霍硯舟,深朗眉眼中的不甘一霎被卷起。

今天如果換了彆,霍明朗的拳頭早經招呼了上去,可這是霍硯舟,他怕了也敬了很多年的叔叔。

霍硯舟看向霍明朗的眸光平靜,他今天來老宅是有很重要的事,並不打算在霍明朗這浪費時間。

同樣,他也不介意霍明朗眼下的失禮。

見霍硯舟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霍明朗還是沉不住氣開了口,“六叔沒有什麼要和我解釋的嗎?”

霍硯舟腳步停下,偏眸,看霍明朗扯著笑。

“解釋什麼?”

“梨子是我的未婚妻!”

霍明朗終於還是忍不住大吼出來。

明明是他的未婚妻,明明是他和阮梨先認識的,他們一起大,有漫時光的陪伴,為什麼最後和梨子在一起的會是霍硯舟?!

“們並未訂婚,注意自己的措辭。”

霍明朗咬牙,“那也是我女朋友!搶了自己侄子的女朋友,讓彆怎麼看阮梨!怎麼看霍家!”

霍硯舟這麼看著霍明朗,看他發瘋,看他眼紅,沉靜眸底如一汪平湖,不掀半點波瀾。

驀地,霍硯舟輕笑,“算我真的搶了又怎麼樣?”

霍明朗怔住,眼底滿是震驚。

“彆?彆是誰?”霍硯舟唇角勾起涼薄,“讓我看看,誰敢說她半個不是。”

這是霍明朗全然陌生的霍硯舟,男眼底輕嘲和狂妄那樣不可一,但霍明朗知道,霍硯舟說得不是虛言,他是真的有那個本事,隻要他想,他能讓所有閉嘴。不但不敢說阮梨任何不是,還得在她恭恭敬敬,極儘討好。

有那麼一個瞬間,霍明朗從心底生出一種無力感和挫敗感。今天如果易地而處,他沒有這樣的底氣,能做的恐怕隻有帶著阮梨離開是非之地,著很窩囊。

所以,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梨子才選了六叔麼?

霍明朗恍惚。

霍硯舟將霍明朗眼中的情緒看得一清二楚,他從不覺得自己虧欠霍明朗什麼。

“霍明朗。”霍硯舟壓著聲音,撂下最後一句話,“笙笙是自己弄丟的。”

殺誅心,不如此。

霍硯舟大步離開。

霍明朗怔然,深朗眼底情緒翻湧,不甘、難、無力……最後都變為深深的懊悔。

是自己弄丟的——一句話,捅在了他的心窩子上。

*

霍硯舟來到後院房的時候,霍靖誠正在臨摹一幅字帖,他到腳步聲卻未抬頭,隻開口問道:“來,看看我這幅字怎麼樣?”

“筆力鏗鏘,兼納乾坤。”

霍硯舟評了八個字。

霍靖誠卻搖搖頭,“不行了,老了。”

話落,他終於抬起頭,蒼老的一雙眼睛依然清矍,“背上的傷,都好了吧。”

霍硯舟沉默。

他想起十五歲那年被罰跪祠堂領家法之後(),霍靖誠也這樣問他。

那個時候他隻覺委屈?()_[((),並不肯接受霍靖誠的示好,整整一周都沒有和霍靖誠講話。

那是他心愛的模型飛機,霍明朗無故搶走不說,半點也不愛惜,弄壞還在他得意洋洋,該揍。

而如今,連委屈的情緒都沒有了。

“讓父親掛心,經沒事了。”霍硯舟溫和道。

霍靖誠不動聲色地看向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兒子和他徹底生分了呢。

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老了,竟有些想不起來了。

霍靖誠撂下中的狼毫筆,“說吧,特意來這一趟,是為了什麼?”

“說父親這段時間找次張律師,想要退出恒遠。”

霍靖誠點點頭,“我老了,今天活著不知明天在哪,有些事還是早早決斷得好。”

霍靖誠知道自己這些年沒少做違良心的事,但他也清楚自己有一點好,從不貪戀權勢,該放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

如今他中還持有恒遠7.56%的股份,他經讓律師開始草擬協議,除了留給明婉珍的那一部分,打算全部分給個孩子。

霍硯舟這要多一些,大概接近3%,但他原本也經是恒遠的絕對實控。

“有什麼想法?”霍靖誠問。

他想,如果霍硯舟同他開口,他將餘下的這些都給他也並非不可。對他,霍靖誠心中始終有虧。

“我想父親將原本留給我的那一部分,轉贈給阮梨。”

“什麼?”霍靖誠訝異,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經老到耳聵目眩。

“贈予阮梨。”

霍硯舟又重複了一遍,沉淡的聲線。

霍靖誠似是終於從震驚中回神,他驀地笑出聲,“當真是為了個女,要做儘荒唐事!”

霍硯舟唇角斂著笑,眸光清湛,“她是我的妻子,我愛她護她怎麼能算荒唐事?”

“將這筆股份轉給阮梨,於霍家的名聲有益無害,父親一生為霍家鞠躬儘瘁,所求的,不是這個麼?”

霍靖誠:“——”

霍硯舟然起身,他言儘於此,並不打算再留。

“我明天要出差,父親可以慢慢考慮,我等您的答複。”

話落,霍硯舟轉身離開。

他不需要霍靖誠的虧欠,他甚至感激能有這樣的機會,讓他可以利用霍靖誠的愧疚為阮梨做些什麼。

這樣,他和霍靖誠之間兩清了。

或許早在霍靖誠親策劃了那場車禍的時候,他們的父子情分經斷了。

春日正盛,霍硯舟抬眸,月洞處恍恍惚惚有輕稚的孩童跑進來,口中喊著爸爸。

“爸爸,看我這幅字寫的好不好?”

慈和的男將孩童抱在身上,仔細看著宣紙上的大字,點點頭,“很好,阿硯寫得很好。”

太久遠了。

他也經快要忘掉了。

*

() 接下來的天,霍硯舟都在出差,從香港去紐約,再從紐約飛倫敦。

他剛剛落地倫敦,康明發來了今早方聯集團在國內各大媒上投放的軟文廣告。

“想喝茶”係列經在三天正式推出,方聯還為此在海市舉行了盛大的產品發布會,正式宣布方聯進軍中國市場。

霍硯舟回複康明:【同步一份給阮總】

發完消息,霍硯舟看著置頂的聊天,備注著“太太”的聯係上一條信息還是23個時之,謝謝他送給她的第十三個鑽石娃娃。

十八歲的阮笙笙,穿一件櫻花色的抹胸花苞裙,頭戴王冠。

那天,是她的禮。

霍硯舟給阮梨發消息:【在做什麼?】

而此時,阮梨正在辦公室收拾東西,她這一部分的紀錄片兩天經拍攝完畢,她接到通知,三天後出發去青溪鎮。

“師姐,我去了蘇市之後要是還有我的快遞,幫我簽收一下。”

張子英知道阮梨每天都會收到一個快遞,但除了第一天之後,她再也沒在辦公室拆,但形製大和那次那個魔方辦一模一樣。

“彆告訴我是那個鑲了鑽的娃娃?”

阮梨彎眼,點點頭。

張子英沒想到自己真的猜對了,“老公每天送一個?他是買了座礦嗎?”

阮梨沒想這個問題,但恒遠的旗下確實有礦,金礦鑽石礦都有。

張子英嘖嘖搖頭,“還是們有錢會玩。不我可事先聲明啊,要是丟了把我們家老程賣了都賠不起的。”

阮梨:“程工是國之棟梁,可值錢了。”

張子英笑她胡說八道。

阮梨今晚要回君庭收拾些東西,特意找了陳叔來接她。

霍硯舟不在京北,陳叔依然是開著那輛庫南來。阮梨這次沒坐後排,直接鑽進了副駕駛。

一上車,她便道:“陳叔,您能幫我個忙嗎?”

陳叔握著方向盤的一抖,隻覺不太好,但還是恭敬道:“太太您太客氣了。”

“那您先答應我,絕對不告訴霍硯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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