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您這些日子怕是操心太過了,也是媳婦糊塗,怎麼能總用那些瑣事去麻煩您呢?身體要緊,您還是先回去歇著吧,家裡的事有我呢!”
王夫人臉色不由得隱隱發白,若是她還能留在這裡,也許可以從林琢玉的行為談話中找出反敗為勝的轉機,可若是被老太太“送”回榮禧堂,那她就隻能任憑林琢玉構陷了!
思及此處,王夫人厲聲道:
“一派胡言!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教我了?”
她向後退了一步,避開王熙鳳伸過來的手,怒道:
“這分明是個圈套!林家丫頭若是有心……”
才說到這裡,王夫人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癱倒在地!
王熙鳳剛才一直捏著把冷汗,怕王夫人當真鬨起來,榮國府在林家姐妹麵前的顏麵可就真不剩什麼了,好在王夫人暈得及時,她倒不用擔心王夫人出什麼幺蛾子了:
“還不快把二太太扶下去!”
丫鬟們連忙上前,半攙半背地把王夫人送下去了。
在眾人目光未及之處,林琢玉默默地收起了自己診療係統裡的麻醉針,微微一笑,深藏身與名。
……
送走了王夫人之後,屋子裡的氣氛也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賈母餘怒未息,三春姐妹也不好發話,按說探春原是個懂事的,可這事涉及到她的清譽,說不怨王夫人那是假的,李紈王熙鳳也不好說婆婆姑姑的壞話,一時間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
在場唯一能在賈母麵前就這事開口的,也隻有一個邢夫人了,無奈她實在是愚頑之輩,平日裡賈母都不待見她,何況此時?
但話雖如此,邢夫人自己卻還是想要摻和幾句的。
她雖是榮國府長房長媳,但卻是賈赦的續弦,不比王夫人和賈政這原配夫妻,自然平日裡事事矮王夫人一頭;
再者,邢家雖也有幾分家私,畢竟不能與王家相比,她自然又矮一頭;
再加上賈母偏心溺愛小兒子,竟讓賈政以五品員外郎的身份住了榮禧堂,她和賈赦反倒在花園子隔開的小小院落,雖然樂得自在,可是中饋一分也不得沾手,更是不比王夫人明麵退居幕後,實則掌握大權;
最最重要的是,邢夫人剛進門時就被王夫人算計過好幾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些年裡從不敢與王夫人起什麼爭執,生怕自個兒又被惦記上,一來二去也不知忍了多少氣。
這樁樁件件加起來,邢夫人雖然不表露,背地裡卻已記恨王夫人多年,如今難得碰見王夫人陰溝裡翻了船,她能不抓住這個機會?
因此,邢夫人殷勤地看向賈母,還未開言便先歎了一口氣:
“論理這話我也不該說,隻是二太太也太沒分寸些,這周瑞家的在她身邊伺候這麼久,如何連這點規矩都沒有,怕不是恃寵而驕了,明知道不能乾,可仗著主子喜歡,便也不當一回事,老太太倒彆輕饒了她。”
賈母冷笑一聲,看向王熙鳳:
“似這等貧嘴賤舌滿口胡唚的奴才,難道還能容她在府裡存身?”
“周瑞好歹也算一家之主,未必不知道這些事,卻也沒見他管教明白,可知也是個糊塗的,既然自家媳婦和女婿都管教不明白,更沒法管教府裡的丫鬟奴才了。”
王熙鳳會意,立刻點點頭:
“老太太放心,我回頭就打發人去老家守墳去,當著祖宗的麵兒,不信他們還有那麼多蛆嚼!”
邢夫人三言兩語把王夫人的陪嫁給打發了,心下得意至極,一時間忘了形,又覺得自己平日裡規規矩矩,並沒有半點不是,也不怕林琢玉拿小辮子,竟又看向林琢玉:
“話又說回來,琢丫頭你也是的,既然知道了這些事,就該暗暗地告訴了老太太,等老太太發落,做什麼這麼大聲地嚷出來,叫大家都沒臉?”
“咱們是自家親戚,倒能容你失禮,若是落在外人眼裡,難免覺得你是個不知禮的潑婦,若是不小心傳了出去,你的名聲還要不要,將來怎麼議親?”
話音剛落,邢夫人忽聽見一陣輕笑,側過頭看時,發現林琢玉的四個丫鬟竟都在偷笑,頓時心生不滿:
“好沒規矩,笑什麼!你們這些當奴婢的,竟是一點心肝也不長,全不為主子考慮嗎?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還要我來教導你們?林丫頭的終身大事若是得了依靠,你們以後的日子也好過!”
林琢玉等邢夫人說完,才漫不經心地抬了眸:
“大太太誤會了,她們發笑,純是因為您這心操得太閒了,我的婚事自然有皇上做主,哪裡輪得到那些外人挑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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