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琢玉和林黛玉都笑著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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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到賈府,在馬車上,林琢玉就被黛玉和範城嬤聯起手來言行逼供了,看著一臉嚴肅的範嬤嬤和一臉委屈的黛玉,林琢玉無奈道∶
好吧,我從前是瞞了你們一些事情…….
一些?黛玉和範嬤嬤齊齊反問。
林琢玉有幾分心虛,輕咳一聲∶好吧,很多事。
她歎了口氣,正色道∶事關皇上,有些事我還是不能與你們明說,但今日之事,我的確知情,太後正是因為知道了咱們想搬出賈府,所以才來幫忙的。
範嬤嬤哼了一聲∶大小姐還真是好大的手筆。
話雖如此說,範城嬤城嬤心裡倒不怎麼生氣,林家姐妹這一趟寶相寺回來,身份地位在京裡也算頂了尖了,真要是跟賈家計較起來,整個賈家從上到下全得給林家姐妹跪著磕頭!
林黛玉猶豫了一下,想到王夫人,沉吟道∶
如今二太太''病著'',應該沒機會來為難咱們,咱們手裡雖有太後的懿旨,可我看剛l才太後也沒有用印,咱們畢竟口說無憑,不如還是等聖旨發下來再聲張吧,橫豎也是這兩天的事了。
範嬤嬤點頭表示讚同,她要太後寫下來,隻是怕太後臨時又冒出什麼餿主意來,倒不為彆的。
冊封三品以上非宗室女份位,必須得以聖旨為準,皇上不下旨,單憑太後的懿旨也做不得數。
她讓太後寫懿旨,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替林家姐妹討一個保證,可凡事沒有絕對,萬一皇上最後冊封的份位和太後寫的真不一樣,她們貿然聲張,倒成了假傳聖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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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禧堂裡,王夫人看著臉皮上的紅疹子,氣得咬牙切齒,這東西不疼不癢,可是偏偏計她沒法見人,簡直就像是把她生生禁錮在這榮禧堂裡一樣!
往日養病雖然心煩,畢竟還能用身體重要說服自己,可是現在,簡直就是活受罪!
林琢玉送的艾草,王夫人原本想要利用一下,在裡麵做些文章的,但後來聽說這艾草隻是林琢玉叫下人出去買的,從頭到尾一點都沒沾手,隻能悻悻作罷。
疹子這東西,除了喝藥調理之外,再就是敷藥了,王夫人此時臉上貼著兩塊絹料,底下是滿滿的藥物,敷著這東西,連呼吸都不能大口喘氣,更不必提說話了。
也就是說,王夫人此時成了個能看能聽,但是不能說也不能出門的啞巴。
每日隻有三餐時間段,她能短暫地洗掉臉上的藥物,吃完飯之後,再讓丫鬟給她敷上。
王夫人已經快要被這種生活逼瘋了,但好在這日傍晚,馮寶釵來看她了∶
姨媽如今可好些了?
出於禮貌,馮寶釵還是先問了一句,但是看王夫人臉上的藥也知道,肯定是沒有起色的。
果不其然,王夫人鬱悶地搖搖頭,雖然臉上敷著藥,也看得出興致不高。
馮寶釵四下裡看了一圈,剛才王夫人見她來,就揮手讓丫鬟們都下去了,此時周圍無人,便湊上前去,低聲∶
這些日子以來,我冷眼瞧著,發現姨媽每次被那兩個林家丫頭算計之後,就會病上一場,一次兩次或許是巧合,這麼多次,這……
王夫人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雖未說話,但眼裡的震驚與急切已經暴露了她的心思∶莫非是姓林的丫頭搗鬼麼!
馮寶釵低了頭,柔聲開口∶
雖說沒有憑據,隻是我的瞎想頭,可是這未免也太巧了,哥哥在府門前與林大姑娘拌了幾句嘴,馮家便落得如此地步;二太太略略管教林大姑娘幾句話,身上馬上就不大好,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您同哥哥都是叫林大姑娘給妨著了呢。
王夫人口不能言,但想到那日口歪嘴斜,下拔舌地獄的事情來,不免信了幾分。
她就知道,老天爺才不會這麼不開眼,不分好人和壞人,一定是林琢玉這蹄子弄鬼,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算計了去!
思及此處,王夫人氣得半死,連臉上的藥都顧不得了,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林家丫頭真是欺人太甚!要是容她在咱們府上放肆下去,這家裡以後還能有本夫人的容身之處嗎!
馮寶釵連忙站起身來,低聲道∶
姨媽,這話可說不得!若是被那位林大姑娘聽到了,隻怕對咱們又是禍事!
禍事?我看林家姐妹在咱們家就是最大的禍事!
王夫人臉上的藥早已流了下來,沾了一脖子,連前襟都濕了一大塊,發出些難聞的氣味來∶
她們以為拿捏住我,就可以在府上為所欲為了?做夢吧!雖然老太太溺愛,鳳丫頭討巧,可我眼裡不揉沙子,若是不能給林家姐妹一點教訓,我也不配管這個家了!